谭文彬: “奇门遁甲。”
回答时,谭文彬还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小远哥,小远哥不回话,就说明自己答案正确。
林书友: “好有意思。”
谭文彬: “童子不会?”
林书友: “他们没有灵,不是活物也不是鬼魂,和童子会的那种不是一个路数。”
李追远: “彬彬哥,你听一下,外围是否有其它队伍跟着。”
谭文彬认真侧耳倾听后回答道: “小远哥,我没听到。”
李追远闭上眼。
诡异的队伍,穿行过明暗交替间的城市,两侧林子开始越来越密,行进的坡度也变得越来越陡峭,不过坐在轿子里,倒是感受不到丁点颠簸。
等天终于蒙蒙亮时,队伍彻底进入了山里,周遭的一切,很是原始,但很快,雾气就起来了,将视线彻底遮蔽。
“落轿!”
所有轿子落地。
祭祀物也都落下,吹弹演奏的以及抬轿的人,全部消失不见。
大家都从轿子里走出,近景周围倒是清晰,可远处四周俱是白茫茫的一片,再结合这里是庐山地界,还真应了那句“不识庐山真面目”。
一座巍峨的石碑,立在前方,上面书写着苍遒有力的四个字:
【九江赵氏】
里面,应该就属于赵家祖宅的范围。
赵山安作为家主,本该由他上前,将手覆于石碑凹槽之中,进行通禀。
他也的确准备好了,右手掌心泛起油腻,似有蓝色的液体流转,捏合出赵家本诀的韵律。
这时,赵毅站到了他前面。
赵山安将右手握起,道: “毅儿刚回来,就由你去通禀祖宅长老们吧,他们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赵毅摇摇头: “大概率不会。”
赵山安装作没听懂,心里则在分析着,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已经二次点灯从江上下来了?
赵毅走上前,将手置于石碑上,闭上眼。
石碑微微颤动。
前方的大雾向两侧撇开,让出了一条清晰的道路,道路两旁,有一座座石雕。
石雕头戴斗笠,身穿绳衣,拄剑而立,虽历经风霜有些模糊,却依旧散发着威严煞气。
这雕刻的,是赵家的守灵卫。
赵家大部分守灵卫,都在山里祖宅。
有一小部分在外宅,令牌在族长手中。
那场雷雨夜里,赵二爷带出来了四个守灵卫,是因为他察觉到有人要设局钓杀赵旭,故而想要反钓一竿。
至于说他手里为什么会有四个守灵卫的指挥权……只能说,家里最没正形的那个儿子,往往最擅长拍老爷子的马屁。
赵山安摸了摸自己袖口里的令牌,可惜,能被这令牌指挥的那部分守灵卫,都已经死了。
他为此感到遗憾,虽说守灵卫个体实力没有那么强大,但只要数目达到一定程度,结阵配合起来的效果,还是能令人感到头皮发麻的。
老东西那一日如若不是被自己示敌以弱弄得太过自信,没有第一时间召唤守灵卫结阵为自己断后,而是非要亲自上前了结掉自己这个敢于挑衅的小杂鱼,自己想安安静静地杀了他,还真没那么容易。
可惜了,这令牌只能以活着的赵家人精血为操控条件,自己事后不得不把那些守灵卫全部镇坑掉,真是浪费啊。
赵毅回过头,对所有人道:“可以走了,
大家入轿吧。”
赵山安开口道: “毅儿,这不符合规矩,祖宅在前,哪有我们晚辈坐轿的份儿?”
赵毅: “长老体恤我们,特意吩咐的。”
说完,赵毅掏出符纸,一张张飞出,贴在那六顶轿子上,原先消失的轿夫,又一次缓缓浮现。
赵山安: “看来,长老是心疼我们毅儿,那我们就都跟着毅儿沾光吧。”
大家伙又都各自回到轿子中。
第一顶轿子起身,向前行进,通过石碑。
接下来是第二顶……第三顶………第四顶…。 。 。
前面的人或许不察,但后头的人感受明显。
处于第四顶轿子中的李追远开口道: “轿子之间距离被拉大了。”
谭文彬: “这么快。”
李追远: “连你都觉得不应该的话,那么后头的人,更是会如此觉得。”
谭文彬: “这风格,有点不像赵毅。”
李追远: “这风格,其实很赵毅。再高端的谋划,所求的无非也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当
你已经有了这个前提下,一切就都能变得很简单了。
他们,其实犯了和先前赵毅一样的毛病,当赵毅已经明牌回家时,他们却还在那里遮遮掩掩,不舍得抛下那层伪装的皮。”
四房的人,坐在第六顶也是最后一顶轿子里。
上了年岁的妇人开口道: “轿子之间距离被拉长了。”
显得年轻的男人开口道: “施法者赵毅坐在第二顶轿子里,又隔着赵家结界,术法效果变得迟缓,很正常。”
妇人点了点头,说道: “他到底二次点灯没有?”
年轻男人: “不知道,浪里不止我们一队人,大家聚在一起,因果气机互相干扰,不好感知,更不好推演。”
妇人: “如果他二次点灯了,那还能理解,如若没有,他是怎么敢回来的?”
年轻男人: “没必要猜这个了,除了二房外,另外几伙人,应该也在寻思着这件事,反正不止我们在头疼。”
最后一顶轿子起身,通过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