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画像飘移到少年身后,给少年身上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为他加持正统。
李追远将阵旗指向前方黑衣人:
“菩萨法旨:‘诛杀入侵邪祟。’”
所有石人像同时一肃,冥冥之中,传来整齐回应:
“遵法旨!”
“遵法旨!”
而后,集体呼啸著冲向那些黑衣人。
原本只是用来考核年轻乩童的石像,在被阴神们入驻后,战力大增,黑衣人面对它们时不敢有丝毫怠慢,很快鏖战一团。
不少黑衣人身上的衣服在战斗中破裂,果然,头顶上都趴著一只动物。
即使李追远情绪淡薄,可这种搭配,依旧见一次就厌恶一次。
“润生,走。”
润生没有加入战局,而是在前方开路,领著李追远继续前进。
前往老庙大殿的途中,还有黑衣人不断自前方出现阻截。
但这平台有好几座,石像更是不缺,少年只需继续将血印打入石像中,就会有先前没赶得上趟的阴神抢著进入。
所有企图来拦截的黑衣人,都被挡了下来。
润生需要做的只是稍稍警惕一下四周,然后几乎是畅通无阻的,保护著小远来到了大殿前。
大殿内,长发青年正在咆哮:
“为什,为什,为什啊!”
长发青年先前可以理解这些阴神们对自己的抵触,他觉得这很正常,是一种必然要走一遍流程的矫情,只需静待一段时间,这些阴神自然会识时务,对自己低下高傲的头颅。
但少年一路走来,一道道阴神从神像飞出前去相助,这种天壤之别的区别对待,让长发青年情绪彻底失控。
他是真的不理解,同样是屈服,这帮阴神为什在自己面前拿捏身份,却又迫不及待地跪朝向那少年?
“凭什,凭什啊!”
当李追远出现在大殿外,被长发青年看见容貌时,他先是不敢置信,随即双手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杀了多少阴神啊,这半数熄灭的灯龟裂的石像,都是拜他所赐,你们怎还能去投靠他,他是你们的仇人啊!”
黄髯汉子迈出门槛,目光盯著润生。
比起情绪崩溃的长发青年,他倒显得平静许多,虽然眼眸依旧充斥著红色的怒火,却还能对润生微微颔首:
“真是,很不错的体魄。”
润生冷眼看著他。
当初在丽江,有一头猿也这样评价过他,但那时的自己不是那头猿的对手,现在的自己,则不一样了。
黄髯汉子张开嘴,发出一声狮吼,润生气门开启,以气浪进行抵消。
这是双方正式交手的信号,黄髯汉子一步踏出,如狮纵山林。
李追远手指在润生后背轻轻一推,示意润生可以尽情去战。
润生发出一声低喝,迎了上去。
双方碰撞到一起后,快速对招。
这是黄髯汉子的一贯打法,身为妖兽,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体魄,他自信正常人根本就无法与自己近身匹敌。
但今天,他对上的是润生,一个本就不像人的人。
“砰!”
润生一铲,破开对方的拳头攻势,侧身、拉近、抬肘。
“哢嚓!”
骨裂之声传出,黄髯汉子被润生击中下颚,整个人倒飞出去。
润生眼流露出一抹失望。
走江时遇到的对手,到底和江下面的不同。
以往初次交手时,润生都会评判一下自己被击飞的程度,再来酝酿安排一下气势的积累,以《秦氏观蛟法》的耐战来熬赢对方。
可眼前这位,架子挺大,刚刚还对自己发出声表扬,结果第一轮交手非但没把自己击退,反而被自己给击飞了。
就这点斤两?
润生将黄河铲往旁边地砖上一插,双手握拳于胸前对碰了几下。
面对这种货色,他都不屑于用兵器。
怕还没打得足够尽兴,就被自己一铲子给削没了。
他不是自大,而是小远刚刚明确让自己尽情去打,他相信小远的判断。
黄髯汉子爬起身,抬手将错位的下颚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