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上班,天天家厂往返?”
“我丈人家在兴仁,平时住他家,放假才回来,我爸出院后,我就跟厂请了个长假,陪陪他。”
这时,有一对夫妻从田回来。
梁军喊道:“姐,姐夫。”
见来客人了,女人就去做饭,男人则骑著自行车去镇上买熟菜。
“我爸大部分时候是我姐和我姐夫照顾,我姐夫是招上门的。”
“那你呢?”
“我可没上门啊,我儿子跟我姓的。就是当初进厂时弄个名额不容易,外加找的对象就在兴仁镇上,肯定就住她家时间多嘛。
之前也说好了的,家的这些东西,我是不要的,我爸在床上快两年了,我姐我姐夫应得的。”
李三江本不想留著吃饭的,但人家菜都买了做好了,只得留了下来。
卧床的老人精神头越来越好,原本只能喝点糖水的,今儿个居然也要吃点菜,还想喝酒。
李三江端著碗,自己吃的同时,也顺便给老人喂了,最后还和他碰了一杯,让他抿了一口白的。
“啊~”
老人喉咙发出畅快的滋吧声。
李三江笑道:“当初你还小,你爸带著你来我家,你见我和你爸喝酒,也闹著想喝,结果我让你喝了两口,你就直接睡我家草垛上了,让我和你爸一阵好找。”
老人闻言,也笑了,目光上移,看向屋子墙壁上挂著的自己父母的遗像框。
“李伯伯……我爸……要来接我走了……”
“嗯。”
“李伯伯……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老人打小就跟著自己父亲去李三江家,那时家家日子都过得艰难,但在李伯伯家,总能吃一顿好的。
父亲每次去,都会带点东西提过去。
每次回来时,会被李三江塞上更多的东西带回来。
父亲说,他欠李伯伯一条命,还要拿他的照拂。
父亲还说,李伯伯没结婚,膝下没子女,以后要让他来给李伯伯摔盆送终。
老人看了看坐在面前的李三江,又看了看父亲的遗像框。
爸,李伯伯身体太好了,到头来是李伯伯来给我送终。
李三江:“你睡会儿吧。”
起身,离开床。
房间外,梁军和他姐姐、姐夫,都红了眼眶,显然,大家都瞧出来了,老人这是回光返照。
李三江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姐姐:“没,还没……”
李三江:“那照我说的,先把东西备好吧,这样你们不至于手忙脚乱,他走得也安心些。”
老人是下午走的,饭后他就睡著了,睡著睡著,就再也喊不醒了。
李三江本意不是来做这个的,但既然正好碰上了,就自然开始组织起白事,晚上他一个人留在这坐斋,让谭文彬先回去,明儿一早,让谭文彬把润生友侯他们也带来一起帮忙。
谭文彬开车回到家时已是夜,进厅屋一看,棺材没人。
“咦……”
谭文彬来到屋后稻田,对著禁制入口默念乘法口诀时,禁制自己打开,头当即传来挨打声。
走进去一看,阿友被一个木头人以术法打得火烧火燎好不狼狈,润生则正被一群木头人举起来,狠狠砸下去。
润生是所有气门关闭,阿友也没起乩,可以说大家伙都是压制著力量在进行实战教学、直接喂招。
角落,居然还趴著一只小黑,应该是一开始跟著进来的。
它应该在这待了挺长时间,可能一开始也被惊吓到了,但久而久之,它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居然趴那儿睡著了。
谭文彬看向祭坛处,小远哥站在那,手握阵旗,正在操控这的一切。
目光对视后,谭文彬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向走去。
刚一入场,他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混沌,方向感全无,大脑传来一股强烈的针扎感。
谭文彬陷入了恐怖的漆黑绝望中,他开始拚命寻找自己的感知,不断对自己进行定位。
等到谭文彬终于走出这片漆黑时,睁开眼,发现汗水早就湿透了衣服,整个人一阵摇晃,单膝跪了下来,大口喘息。
“彬哥,给。”
一瓶健力宝被递了过来,谭文彬接了过来,喝的时候看向身边的阿友。
“噗……”
饮料刚进口就被喷了出来,此时的阿友,整个人熏黑一片,连头发都燎成了波浪卷。
李追远:“大家辛苦了,明天继续。”
三人走出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