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虽不是导游,但简单的做下介绍还是会的,可他几次想要开口,一回头,看到陈曦鸢时,就有些局促,把脑袋又摆正了回去,话到嘴边始终说不出来。
现在不是敌对状态了,
陈曦鸢对青年的杀伤力,却比敌对状态时还要大。
大家伙,就这么很安静地继续走着。
村里很多人抬头看向“客人”,不少动物也在做好奇地打量。
村中心,有一座祠堂,这是整个村子里,唯一一座带砖瓦的建筑。
虞地北没带着众人去祠堂,而是走入祠堂隔壁的三层木屋楼里。
那位阿公,应该就住在这里。
一楼是会客厅,有很多张木板凳,平日里村里开会议事时,应该就在这里。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楼墙壁上的竹青图案,色泽鲜艳,似有生命,极富美感。
但若是走近,会发现这些竹青也能抬起头,与你对视,这不是颜料涂抹,而是一条条攀附在上面的小蜥蜴。
上了二楼,率先入眼的是一头豹子。
它在一张凉席上,头下有枕头,像人一样侧躺着。
豹子老了,瘦得抽条,皮肤趿拉在地,尾巴缓缓甩动。
旁边,有位老人正坐在那里喝茶,他的头发一半是白色一半是金色,面容如枯叶,可眼眸里,却流转着精悍之光。
当李追远等人从楼梯口上来时,他就一直在打量着来人。
虞地北踮脚,先看了看豹子,小声道:“豹爷在午睡呢。”
豹子眼睛睁开了一些,尾巴也意思性地快速甩了几下,随后又将眼睛闭起。
旁边喝茶的老人在此时开口问道:“客人?”
“嗯,狮爷,他们是阿公的客人,我带他们去见阿公。”
老人:“护卫,得留在二楼。”
虞地北:“这······”
老人:“这是规矩。”
虞地北:“狮爷,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有这种规矩?”
老人:“因为以前也没有客人。”
虞地北有些难为情地回头看向李追远等人。
陈曦鸢看向李追远,寻求其意见。
李追远点了点头:“能理解。”
陈曦鸢牵起少年的手,示意虞地北继续带路。
虞地北先走上楼梯,陈曦鸢与少年并排跟着上去。
喝茶的老人,似有迟疑,可无论是那年轻女人还是那少年,都不像是护卫这等角色。
况且,自己这一层里,已经留下来三个人了。
小远哥和陈曦鸢上楼后,谭文彬走到窗户边,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
吐出烟圈的同时,眼睛切换为蛇眸,开始打量起这个村
子。
先前那位骑着黄包车载着仨孩子的老人,在外头是何等的小心翼翼。
那时候,谭文彬脑补的是,他们那个窝巢,应该充斥着紧张肃杀的氛围。
可事实却不是如此。
小远哥先前破阵时说过,桥底下的阵法,很简单,相当于大门不设防,而内部的这座村子,更是一派祥和。
与其说他们是在“虞家”的震慑侦查下,瑟瑟发抖,不如说是在这儿,过着岁月静好的生活。
这实在是太反差了。
一番居高临下的审视下,还真让谭文彬看出了些东西。
那就是这个村子,并不是以家庭为单位的。
再具体一点,甚至可以说,这个村子里,并没有“夫妻”这种组合。
一根烟抽完,谭文彬又抽出一根烟,心道:
难道说,这个村子的存续,靠的是“借种”?
林书友对那头豹子很好奇,就干脆在豹子面前蹲下。
豹子的眼睛再度睁开,森然的眸光直射林书友,想要给予这个打扰自己午睡的小子一点丛林教训。
这点压力,对现在的林书友而言不算什么,却刺激到了林书友的本能反应,竖瞳开启。
豹子的身体在此刻直接绷紧,原本慵懒的瞌睡瞬间消失。
林书友摇了摇头,竖瞳散去,见自己不小心把人家给吓到了,心生愧疚,就伸手摸了摸豹子的头。
“你继续睡,继续睡。”
豹子的尾巴缓缓蜷起。
林书友笑了,这让他想起了家里的小黑。
喝茶的狮爷因背对着林书友,没看见竖瞳,察觉到老伙计的异样后,想站起身去查看。
结果润生往他面前一坐:“口渴了,想讨口水。”
狮爷冷笑一声,揭开自己的茶壶盖,里面当即有湿漉漉的蜈蚣等各类爬虫窜出。
先前杯中茶水里的色泽,并不是由茶叶导致。
狮爷指尖来回拨弄,将企图逃出去的毒虫全部推回,将盖子盖了回去,茶壶往前一推,看向润生。
他原以为润生会吓得摆手,就是慌张地从凳子上摔下去亦情有可原。
谁知,狮爷看见了身前的这个高壮年轻人,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很是期待地咽了口唾沫。
“谢谢。”
润生将被推到自己面前的茶壶拿起,没倒茶入杯子,直接将茶壶盖打开,仰头张嘴,“咕嘟咕嘟”之下,茶水和毒虫全都被倒入润生口中。
接下来,是咀嚼和吞咽声。
“呼……”
喝完后,润生还举着茶壶晃了晃,让扒拉在内壁的两只毒虫落入口中,没有丝毫浪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