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洛香:“云哥,看来,你是真的认错了。之前在外面,那个高个子释出气浪时,走的路子很粗糙。我觉得,他应该是因某种机缘,得到了一部形式上与《秦氏观蛟法》有点相似的功法传承。秦家人虽然很少现身于江湖了,但秦家人当年的风采,我家族也有记录,挥手起风雷、抬脚蓄蛟龙,那是一种写意。
而那高个子,粗鄙得就真如同在自己身上戳了几个洞好进出气似的。”
周云帆轻抚怀中白裙女的头发,点点头:“嗯,我在外面时,就有这疑惑了,现在看来,确实是我判断错误,洛香,害你受苦了。”
如若周云帆不隐藏著,而是刚才也出手,那白裙女和其她三个女人就不会负这重的伤。丁洛香:“云哥,这不是你的错,一旦有疑似秦家走江人出现,莫说是你,就是我,也会全力以赴去将他剪除,哪怕我父亲在这,也会与你做出一样的决断。
更何况,秦家人,还与你有著害父之仇。
如果不是当年那个秦家人出手太狠辣,周叔叔也不至于瘫卧在床这多年,让你自幼失去依靠。”周云帆:“洛香,谢谢你,真的,还好我遇到了你,还好,我遇到了你父亲,还好,我遇到了丁家。”丁洛香:“云哥,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你是我父亲看重的未来女婿,以后,不仅我是你的,整个河谷丁家,也是你的。”
周云帆:“洛香,这样的话不要再提了,我答应过丁伯伯,就算与你成婚后,丁家也永远是丁家,丁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做那白眼狼的事。”
陈曦鸢:“唔,这个才是真正的上门女婿!”
李追远发现了,对这个话题,总能在第一时间引起身边这个年轻女孩的兴趣。
少年刚刚从他们对话中,得到了另一个信息,那就是周云帆的父亲,确实是当年参与阻击秦叔的人,秦叔固然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地逃出来,二次点灯认输了,可秦叔也没有让那伙针对自己的人好受。周云帆的父亲,自那一役后,瘫痪到现在,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落得这样一个遭遇,也是人生瞬间灰暗,更别提是曾点灯走江的人杰。
而且,因为周云帆父亲出了事,导致周家……至少是周云帆这一支,遭遇了严重的危机,迫使周云帆早早地就投奔了丁家,以获得修行的资源。
陈曦鸢:“小弟弟,他们是一伙的对吧?”
李追远点了点头。
陈曦鸢:“那点灯是谁?我怎觉得不是那个丁洛香。”
李追远:“点灯的那个人,一般不会去直面危险,万一她死了,那拜她的所有人,也都失去了机会。”陈曦鸢:“那点灯的就是这个周云帆?人家丁家小姐在团队的身份,其实和她的侍女一样。”李追远:“嗯。”
陈曦鸢:“这个上门女婿的手段可真厉害,脸皮也是真够厚的,不仅要人家的小姐、要人家的传承,还要人家的小姐拜自己为龙王陪自己走江。”
李追远看了一眼陈曦鸢。
陈曦鸢:“小弟弟,你也这觉得的,对吧?”
李追远没回应。
周云帆开始帮瘦女人阿青治疗。
陈曦鸢:“小弟弟,所以,你是真的不打算出手?”
李追远:“周云帆,不是普通人,他在某些方面的认知,让我都惊讶。”
陈曦鸢:“那你的意思是就这样放过他们?”
李追远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盲女身上。
她吃完了蜡烛,像是缓过一点劲来,伸手擦去鼻下的血迹。
李追远:“怎可能放过。他父亲当初是怎对待我那位叔叔的,接下来,我也会怎对待他。给他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我要一步一步剥离掉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不仅是周家人,还有河谷丁家,他们是知道周云帆父亲当初所参与的那件事的,却仍然敢将周云帆收入家当贵婿。
那丁家,以后也没有再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不知者是否定罪,有待商榷,可丁家明显是知道的,丁家敢这做,表面上看是觉得当初那件事周云帆的父亲并未暴露,实则是丁家笃定秦、柳两家龙王门庭再无复起的可能。
如若秦柳两家还是昔日光景,再给河谷丁家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和周云帆有什牵扯。和其它江湖势力不同,河谷丁家是以善做生意而闻名于江湖,其家族旗下产业众多,上可对接顶尖势力,下可呼应底层玄门,靠著善于投资与站队,历史上虽未出过龙王,但一步步发展到今天,终成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现在看来,河谷丁家是打算洗去身上“商贾”的痕迹,打算靠著接引来的这位女婿,去冲击一下龙王之位了。
陈曦鸢:“小弟弟,放心吧,我会帮你给死去的那位秦家叔叔报仇的。”
李追远:“我那位叔叔没有死。”
陈曦鸢:“没死?那他现在……”
李追远:“挺健康的。”
能种地能送货,偶尔还能被老太太拿来当撒气包,最近又有了新的感悟突破。
陈曦鸢:“怪不得你能一直保持冷静。”
李追远:“有些事的重要性,早已超脱生死。”
秦叔当年,是真有冲击龙王的可能的,要不然那帮家伙,也不会暗地联手在江面上针对围杀他。周云帆说得确实没错,他父亲当年与那一众人,确实打断了秦家的脊梁,让本还有机会死灰复燃的秦家,再度陷入渺茫的黑暗。
另一边,周云帆那边将伤势处理好后,走向石门。
他将自己双手贴在石门上,黑气复盖整座石门。
“吱呀”声继续响起,重新松动。
胖女人去将盲女背了起来,带她走到石门前。
“是我太胖了,害姑爷得多费些力气。”
周云帆:“阿红,你一点都不胖。”
丁洛香:“我同意阿红进屋,让她做我们的通房丫头吧?”
周云帆:“我是不介意,你得看人家阿红是否愿意。”
丁洛香:“阿红,你的意思呢?”
胖女人:“小姐,阿红贪睡的,您总是一叫一晚上的,阿红睡不著。”
丁洛香抬脚,踢了一下阿红的小腿,又用力连续捶打著周云帆的胳膊:
“都怪你,都怪你!”
“哈哈哈。”周云帆笑完后,说道,“来,你们都来帮我一把,那五个蜻蜓死了,没令牌,这门还真不好开。都怪你们小姐,次次都要一整夜,把我身子骨都掏空了,现在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