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喂他这些。” 李追远走过来说道。
秃头学长瞥了一眼李追远,见其年纪这般小,压根没打算听,继续要往刘韬嘴里喂。
“流点血,脑子疼几天,对他有好处的,相当于清淤了。”
“你说什么?” 秃头学长皱着眉,再次看向李追远。这番话可不像是一个普通少年能讲出来的。
“你喂他,就白受苦了,让他休养几天,以后算东西会更有感觉。”
秃头男子沉声道:“小朋友,你是卦门的?”
李追远摇摇头,他都不知道卦门具体指什么东西,但顾名思义,应该是算相卜卦为主的一系列门派的合称。
“那你是谁?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么,他要是不及时吃药,脑子都可能会出问题的。”
“不会出问题的,不过,你想喂药,就喂吧。”
“你……”
秃头学生一阵无语,你都这么说了,我再喂还合适么?
这时,刘韬似乎也恢复了一点,他将目光聚焦在李追远身上,问道:“为什么我一点都算不出来?”
“正常。”
自己正在走江,江水滔滔,气势恢宏。走江点灯,相当于把自己的命格 “递交” 上去,再点第三盏灯,才算把自己命格又接回来。走江阶段,自己的命格,属于江湖,亦或者是,头顶的那一片天。因此,他刚刚在算的,是天意。这可是比自己对着镜子算自己,更大无数倍的忌讳。李追远原本以为他不会算的,只是个爱好者,但他算出状态来了,为了不把人弄残,少年刚刚也对着在算他,算是掌控力度帮其抵消反噬,维持了一个合理的度。刘韬是受了伤,流了鼻血,脑子也会胀痛几天,但恢复过来后,他的算相水平,就算双脚都入门了。
秃头学长站起身,看着李追远,问道:“既然不是卦门的,那你是哪条道上的?” 连行礼都不会,显然是江湖小杂鱼。
“你不认识。”
“你老师是谁,你家里姓什么,籍贯在哪里?”
李追远再次摇头,转而看向陆安安:“学姐,你很会摸骨。”
陆安安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少年一夸,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是跟我奶奶学的,我奶奶在老家做这个。”
“下次放假回家,学姐可以告诉你奶奶,摸骨时,可以加上指颤回鸣。”
陆安安的眼睛当即瞪大,她不止一次听过自己奶奶提过这个词,而且每次都伴随着惋惜哀叹,说本来家学里有的,但自己曾祖母那两代,断了传承,也就没能教传下来。
“我奶奶…… 不会。”
她说得很实诚。而且她先前放自己嘴里的奶糖,还没化完,依旧在释放着丝丝甜味。
“学姐,你弯下腰。”
“哦。”
陆安安弯下腰。李追远举起右手,微微握拳,举起。陆安安深吸一口气,她把自己的脸,对向少年的手。李追远的无名指指节,对着她额头,敲了三下。
“嗡!嗡!嗡!”
三声颤鸣,自陆安安脑海中回响。她连续后退,坐在地上,抬头望天,只觉天高云淡;环顾四周,似乎多出了很多更清晰细腻的视感和声感,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空灵状态。这就是指颤回鸣,是摸骨术中的一个法门;指颤之下,以回鸣进行收束,能起到更具体细致的摸骨效果。《阴阳相学精解》里记载过摸骨术,但只是作为里面的一个小分支,相较而言,摸骨还是有些不方便,局限性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