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当我刚放了个屁。”
起初,山洞还比较正常,但越往里走,山洞里就出现了壁画,很粗糙很原始的壁画,全是以鲜血涂抹,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怪物和诅咒。
自头顶中间处,有一道很粗的沟壑,一路延伸过去,应该是曾被人以利器强行破除。
只是,阴邪之物的最大特点是,只要给它以时间,它就能死灰复燃,哪怕恢复不到完整水平,也依旧可以给你带来麻烦。
嬉笑声、谩骂声、野兽嘶吼声,不断传入
众人耳中。
壁画上的东西,从静态渐渐变为动态,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它们,本就是封存在这里的怨念,当作反向门神使用。
以往遇到这样的情况,李追远会选择停下来,先布置阵法,再以阵势一点一点地开拓和镇压过去,隔绝其影响。
可现在,容不得这般做。
谭文彬伸手拍了一下自己双肩,骂道:“你们俩笑什么笑?”
外头热闹,俩怨婴也开始加入一起嬉闹,就跟孩子看见孩子群在玩,他也就想加入一起玩一样。
刚骂完,谭文彬愣了一下,随即,他看见了润生背上,小远哥向自己看来的目光。
谭文彬马上再次拍打自己双肩:“孩儿们,快,活泼跳跃起来,把那些小朋友小动物都喊过来和你们一起玩!”
俩怨婴跟随着谭文彬后,虽然被谭文彬施展过御鬼术,但总体上来看,也是补充远大于损失,已经比当初他们母亲托付时,怨灵要凝实许多了。
这里的壁画被人毁坏过,还残留在这里的,早已元气大伤,也就是数量众多,但单论品质的话,还真远远比不上谭文彬的俩义子。
在谭文彬的鼓动声下,俩怨婴开始“呼朋引伴”。
品质高,就像是孩子群里的大孩子,天然掌握着话语权。
渐渐的,李追远和润生耳畔边的杂音就变小了,视线也恢复正常。
谭文彬不停后退,一边退一边勾动手指:“来,都过来,叔叔给你们讲故事,讲白雪王子和七个小红帽的故事。”
“走。”
“嗯。”
润生开始奔跑,没有阻挡与干扰的他,很快就冲出了一大段距离,周围岩壁上,也不再有壁画了。
润生:“大家,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李追远:“大家,都在成长。”
理性的纸面数据,李追远一直都很清楚,甚至,他们的发展计划也都是由李追远制定的。
可直到真正事情发生,他们能够一个一个独当一面时,李追远心里也会产生一种陌生感。
或许,这就是走江吧。
一浪一浪拍打过来的同时,大家也在这一浪一浪中不断变强,一切都在润物细无声中进行。
润生:“小远,他既然来过,为什么不清理干净?”
这是润生憋在心里想问的问题。
既然那位赵家龙王曾来过这里,为什么不把犄角旮旯都清理掉,还为后人增添了难度。
李追远:“这不怪他,以他当时的视角,他是清理干净的。”
十二口陪葬棺,他清理了九口,余下三口打了封印。
虫潭里最大的那只蛊虫,他给弄死了。
壁画上的怨念诅咒,他直接破出一条沟壑。
一般人家也就过年前来一次彻底的大扫除,他那一清扫,至少管用上百年,真不能说他做得不够到位。
但即使是龙王,也只能管他那一代。
碑文上,他自己也写了:“岁月漫漫,人力有穷。”
有时候,那一代人不是不想把事情彻底做完,相信后人的智慧,其实也是一种无奈。
那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急促,似乎已经要到临产点了。
这意味着,自己等人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但在润生刚准备跨出山洞的刹那,一只巨大的尾巴,扫了过来。
润生赶紧后退,“轰隆隆”巨响之下,尾巴扫过,落石滚滚。
那东西,像是一条蛇,却有四只脚。
农村地方很常见,被称呼为“四脚蛇”“蛇舅母”,其实它不是蛇,而是一种蜥蜴。
只不过,眼前这东西的体形,有些大得夸张。
好在,它没有头颅。
它的头在另一处角落放着,很大,已是白骨。
但在其顺滑的脖颈处,生出一只黑色的肉
瘤,肉瘤蠕动,既像鼻子又像是一只眼。
惨叫声就在前方,它应该是阻拦进入“产房”的最后一道。
润生清楚,该轮到自己了。
“小远。”
“嗯。”
润生一个加速,跳跃出了山洞,避开了那东西的又一次尾抽。
在空中,润生抬起手,李追远伸手握住,脱离了润生后背的同时,润生顺势转身,将少年抛了出去。
李追远是没练武,但长期坚持不懈的基本功打磨,已让其身体素质早就不像外貌看起来这般简单。
对此感受最深的就是润生,每隔一段时间少年上自己后背时,他都能察觉到少年力气和平衡性上的变化。
要是小远还是当年那个刚见面时的小远,他可不敢这般抛他,会把他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