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黑犬的体质与自己体内的气息相冲导致的,也就是说,自己现在体内的邪煞气息很重。
润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远画的符,贴在了伤口处,符纸没完全变黑,却变灰了。
指尖抚摸着伤口,润生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得去麻烦一下小远了。
他从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什么怪胎,反正小时候自己因为吃香的习惯,被村里同龄人喊“怪胎”喊习惯了。
他在意的是,要是自己身上的这些气息太重,会引起误会,从而影响到小远的下一次走江。
恰好这时,李追远从大胡子家回来了。
“小远。”
“润生哥?”
润生举起自己被咬伤的手腕,李追远看了一眼后,微笑道:“润生哥,你去工坊那里等我。”
“好。”
润生走向屋后。
李追远则准备上楼,途中遇到了阴萌。
“小远哥,润生他……”
“没事,我有办法。”
阴萌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可担心死我了。”
“对了,彬彬和阿友呢?”
“他们俩下午回来后,被李大爷喊去收桌椅去了。”
李追远忽然觉得,早知道把他俩一起带去桃林那里坐坐了,要不然就不会前脚刚回到家后脚就被自家太爷套上缰绳去拉磨。
其实,李追远清楚自己同伴们的想法。
早先,他们的发展路径都是由自己亲自设计的。
但现在,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虽然,有些时候,连李追远都觉得他们这样搞很危险,却又没办法去开口阻拦他们。
没人愿意当团队的拖油瓶,都想着在走江时,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而且,这里除了团队利益外,还有着自身发展需求。
他们是人,不是自己眼里的工具,有时候自己认为最好的,反而不是最适合他们的。
来到二楼,走入自己房间,阿璃正在里面画画。
这幅画,已经完成了林书友和阴萌部分,正在画谭文彬部分。
李追远看了看房间里还剩下的半块牌位,这量,不够啊。
阿璃放下画笔,准备出门,她知道了少年的意思。
二人之间的默契度,早就到了不用说话只需眼神的地步,嗯,阿璃也不会说话。
可就算阿璃拿牌位当材料,已经是大家都习惯了的事,但李追远还是不好意思一个眼神就让阿璃去这么做。
这次是自己直接所需,理所应当,得自己开口说话。
人呐,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不能揣着故意装糊涂。
他牵着阿璃的手,走下楼,来到东屋。
柳玉梅在屋里,手拿毛笔做着衣服设计,
旁边有一幅是阿璃的,她手里正画的,则是少年男装。
刘姨刚从库房里,抱着牌位进来,此刻正在对缺货的祖宗进行补货。
恰好这时,两位年轻的顾客进了店。
柳玉梅有些意外道:“这是?”
李追远对柳玉梅道:“柳奶奶。”
随即,少年目光看了看供桌上的牌位。
虽说这进货进得急了点,但柳玉梅早就习惯了,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助。
李追远走到供桌前,对供桌上的牌位行礼:
“晚辈侍者润生身上出了些问题,需要制作木钉以镇压,还请诸位前辈相助!”
说这些话时,李追远声音压得很低。
柳玉梅在少年开口说话时,忽地心中升起警兆,就立刻屏蔽掉了自己的感知。
刘姨站在旁边,还想着欣赏俩孩子挑选呢,谁知听到这话后,喉咙当即一甜。
这是第一次,嗑瓜子嗑出了血!
刘姨的反应,让李追远也感到疑惑。
刘姨忙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见少年说好了,阿璃就开始给自己祖宗翻
牌子。
她知道润生身上有十六道气门,所以需要十六根大木钉。
只是,牌位毕竟有它的固定造型,底座粗,上面窄。
以往拿来刨木花卷儿,已经算是利用效率最大化的了。
但这次,一个牌位只能做一根大木钉,其余部分都是废料,所以这次,阿璃选了十六个牌位。
她一个人拿不下,李追远在旁边接着。
从早期陪女孩一起吃饭时,李追远就知道,女孩一直都有着强迫症,因此她每次选牌位时,都会把旧的先选走。
这也算是一视同仁了,没哪个祖宗会被着重“虐待”,也没哪个祖宗能得到女孩的优待。
等俩人抱着牌位出去后,柳玉梅看着队伍变得稀疏的牌位,目露思索。
刘姨抽出一条帕子,将嘴里的鲜血吐出,她有些不敢置信道:“主母,为什么会这样?”
柳玉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孩子身上的因果禁忌,忽然变得更重了,重得我都感到忌惮。”
刘姨:“阿力以前可不这样。”
屋外,刚送完纸扎回来的秦叔,正按照以
往习惯,往东屋来一趟进行通禀。
刚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他就打算收脚,去地里看看有没有活儿可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