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姜云倒是早早的便起床了,最近他倒是挺有干劲。
在锦衣卫办事,那是工作。
升官发财,也是顺带的,毕竞如今自己也身居高位,封侯封爵。
这官做多大才算大?如今已经挺满意了。
而发展道门,才是姜云真正喜欢和乐意做的事。
许素问也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饭桌上,她不禁打趣的对姜巧巧说道:“你瞧瞧你哥,最近每天早出晚归,脸上的笑容都压不住。”
“这整天往道观跑,姜云,我说你当初咋就不让巧巧去做道士,反而让她到学宫读书认字呢。”姜云低头喝著粥,抬头说:“巧巧不识字,看不懂经书……”
听到姜云的话,气得姜巧巧狠狠的踩了姜云的脚一下,说道:“我也不喜欢当道士,我老师可说了,我颇适合儒道,很快就会教我修炼呢。”
听到这,姜云笑著点了点头,随后对许素问说:“素问,赶明你去一趟学宫,给巧巧的老师送点礼。”许素问白了姜云一眼,说道:“你忘了巧巧的老师是谁了?方亭治大儒啊。”
“他对钱财可没有任何兴趣。”
姜云顿了顿:“他总有家人,家人总有喜欢钱的吧,多送点,礼多人不怪。”
“回头我空闲下来,再亲自去拜访一下方大儒。”
许素问随后说道:“对了,曲无殇前辈最近搬回去了,是咱们招待不周?”
姜云摇了摇头,他回来后去东镇抚司便看到了值班的曲无殇,解释说道:“曲前辈伤好得差不多了,便回了东镇抚司值班,天天喝酒,倒是潇洒痛快一些。”
就在一家人谈话时,云平川快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著文辰。
文辰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师父,不好了。”
“怎了?”姜云看到他的模样,皱眉起来。
文辰急忙说道:“咱们三清观旁边的宅子,昨天被人买了下来,刚才天还没亮,便来了工匠,开始修起一座道观,好似是清风观的分观。”
姜云听到这,略微琢磨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兴许是清风观的道士,看著咱们近些日子,修了不少三清观,以为朝廷对道门的限制宽松了?”
文辰著急说道:“若光是这事,我也犯不著如此著急,在咱们观中学习的那上百名道士,有三十余人,今日清晨便写了辞信,声称要离开三清观。”
“我抓住一个人,好说歹说,他才愿意说实话。”
“清风观偷偷联系了他们的家人,让他们到三清观中做道士,并且愿意每月在咱们给的薪酬下,翻上一倍。”
“这才大清早,就有三十人要离开,若是到了傍晚,这一百人,恐怕能留下的就没多少了。”云平川闻言,不禁皱眉说道:“这群家伙,老爷的道观给他们的薪酬已是不低,没眼力劲的东西。”姜巧巧闻言,倒是很能理解,毕竞她是穷苦人家出身:“这也不怪人家,他们来做道士,本便是为了赚钱,人家给高一倍的薪酬,人家要离开也是应该的。”
姜云赞扬的看了姜巧巧一眼,随后摇头说道:“巧巧,看待问题,不能光这般看。”
“清风观此时挖他们离开,真能用如此高的薪酬养著他们?”
“他们就只是连秀才都考取不上的读书人,没有任何道法修为,薪酬钱两,比清风观的道士还要高上一截。”
“这钱顶多也就拿一两个月,清风观就会将他们给赶走。”
“云叔说他们没有眼力劲,倒没说错。”姜云闭上双眼,沉思起来,缓缓说道:“文辰,你有什想法?”
文辰一听,便说道:“咱们带著锦衣卫去找清风观,打上去。”
“大不了把事情闹大。”
“就算闹到陛下那,陛下是帮锦衣卫还是帮清风观?”
姜云笑了起来,面色平淡的说道:“所以你这小子,这办法多笨,咱们打上门去,不就是自己理亏吗?“凡事咱们得讲究道理,锦衣卫也是陛下的私军,我怎能公报私仇呢?”
文辰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师父竞然会如此有底线。
随后姜云面色冷了下来,缓缓说道:“你回东镇抚司一趟,让齐达去办,先在京兆府的死囚名单挑一个人,罪名最好和谋反有关。”
“不管齐达用什办法,这谋反的死囚,得和清风观搭上关系。”
说完以后,姜云的眼神之中闪烁过了一丝坚定的眼神。
姜云很清楚,此事已经涉及到道统之争。
古今中外,自古以来,道统之争,都是你死我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