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三十多岁了都老树开花长出新芽,你也得抓点紧啊!”裴少卿顺势压在她身上,戏谑的调侃了句。
赵芷兰俏脸泛红,伸手搂住裴少卿的脖子吐气如兰道:“那夫君还不犁地播种?妾身要吃不了兜著走。”
玉衡圣子身亡的消息,被来通州参加拍卖会的人传播到了其他地方。
沿途江湖人士闻之无不震惊。
“半年前开阳圣子就是死在裴少卿手,没想到现在玉衡圣子也是死在他手,这简直是圣子杀手啊!“连杀玄教两名圣子,这样的本事何人能出其左右?也怪不得皇帝那宠信他,也都是他自己够争气。”
“江湖上都说玄黄教的圣子每个皆是年轻一辈当中的佼佼者,但看来跟平阳县子相比还是差了许多啊。”
而同一时间,巴州铁剑门的公孙逸接到了赵芷兰给他报喜的亲笔信。
“好!”
看完信后,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大叫一声好,当场起身原地踱步。
“师父,怎了?”坐在下方的江夜白见状一脸懵逼,不解的问了句。
公孙逸红光满面,哈哈大笑著分享道:“兰儿说,你师娘她有孕了。”
“什?”江夜白也又惊又喜。
可随后他也想到了跟赵芷兰一样的问题,师父这几个月好像都没去见过师娘,而现在师娘突然怀孕了…他观察著公孙逸,见师父笑得那开心,又打消了心荒唐的想法。
孩子肯定是师父的。
否则他怎会如此高兴呢?
或许是他下山了自己不知道吧。
大喜之后,就是空虚,公孙逸独自坐在铁剑门大殿中,握著手的信发呆,这时候心才一阵一阵的绞痛。
他青梅竹马的师妹、明媒正娶的妻子、相守相知多年的良人怀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让他不禁悲喜交加良久,他吐出口气,又自言自语了那句话,“一切都是为了铁剑门。”
只要师妹顺利诞下之个孩子,那铁剑门就永远不可能被裴少卿抛弃。
他也在名义上有了自己的孩子。
当天,公孙逸下山赶往通州,没带其他弟子,只带上了他们的祝福。
他是第二天傍晚到的通州城。
“公孙逸见过公子。”快步走进裴府正厅,公孙逸甚至都还没看清上方裴少卿的脸,就已经跪了下去问安。
作为后进晚辈,裴少卿连忙起身上前亲手扶起了这位同道前辈,和颜悦色的说道:“公孙掌门不必多礼。”
“谢公子。”公孙逸顺势起身。
裴少卿笑的说道:“恭喜公孙掌门老来得子,即将初为人父。”
“同喜同喜。”公孙逸客气道。
裴少卿确实与他同喜,语气和煦的说道:“我与柳姨有缘,待这个孩子生下来后,我会收为干儿子带在身边培养,不知公孙掌门可否愿意?”
“自然愿意,有公子关照,这是孩子的福气。”公孙逸连忙应下来。
裴少卿点点头,抬手指著一张椅子说道:“就别站著了,做下说吧。”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是柳玉衡和赵芷兰闻讯而来。
公孙逸下意识循声望去。
夫妻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师父怎不说话,该不会是高兴傻了吧。”赵芷兰挽著柳玉衡的胳膊看著公孙逸笑嘻嘻的调侃了一句“你这丫头,都嫁人了还是这没大没小的没个正形。”公孙逸亲昵的责备了她一句,然后才看著柳玉衡挤出个笑容说道:“辛苦你了师妹。”
“不辛苦。”柳玉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肚子,眼神中带著几分自嘲之色说道:“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是啊,谁能想到这孩子会来得那晚呢。”公孙逸无奈一笑答道。
裴少卿贴心的说道:“你们夫妇肯定有很多话想说,你们慢慢聊。”
话音落下就往外走去。
“师父师娘,我也先走了。”赵芷兰连忙附和,跟著裴少卿一起离开。
房间只剩下公孙逸和柳玉藏两人后他们也不用演了,不对,是柳玉独不用演了,公孙逸还得继续演呢。
“夫君,如你所愿,我怀上了公子的孩子。”柳玉葡面无表情说道。
公孙逸叹息一声:“我是个没用的男人,幸好有公子满足了你当母亲的愿望,我所愿的是你好我便好。“现在你真的好吗?”柳玉衡心还是有公孙逸的,看著他这副模样莫名来气,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把我变成了个水性杨花怀上其他男人的种的银娃荡妇,你就觉得好了吗?”
虽然她是对裴少卿动了心,但她本想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可公孙逸却不信她解释硬生生把她逼到这一步。
作为一个道德感较强的女人,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她心对自己其实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甚至是不耻而对于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的公孙逸,她自然是少不了愤怒和哀怨。
“师妹,我们和离了,你法理上早就不是我的妻,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又何苦这说自己呢?”公孙逸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柔情与无奈。
柳玉衡冷哼一声,“好人都让你给当了,只要师兄你不后悔便好。”
“好了师妹,别生气了,千万不要动了胎气。”公孙逸提醒了一句。
柳玉衡更生气了,都险些被他气笑了,甚至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太爱自己还是太窝囊,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留下公孙逸独自一人怅然若失。
另一边,裴少卿召见了李淮。
虽然按摇光圣女的分析,叶无双不会因为玉衡圣子的死杀自己,但不能不做防范,他让李淮给苍梧门写信再派两名游龙境武者下山保护自己。
同一时间,闻震死了的消息已经传到与蜀州相邻的渝州,闻家震怒。
闻家大厅挤满了人。
闻震的母亲正垂泪哭泣。
“爹,说句难听的话,以震儿的本事他哪有资格勾结玄教逆贼?就算勾结玄教逆贼他又能做什?肯定是裴少卿蓄意谋害,您老人家可一定要给震儿做主啊!”闻震的亲爹是闻喜的二儿子,搀扶著妻子为儿子叫屈。
最上方,白发苍苍,满脸老年斑的闻喜面无表情,看向左下手的长子闻安问了一句,“安儿,你怎看?”
闻老二连忙看向自己大哥。
“爹,根据通州传回来的消息称裴少卿拍卖的那些修士遗物都是从震儿手中抢过去的,两个人因此结怨以震儿的性子不是个能咽下这口气的人,肯定放了狠话,而裴少卿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所以会逮住机会就干脆冤杀了震儿。”年过五旬的闻安站起来不慌不忙的回答父亲问话。
闻家老三闻礼说道:“可震儿为何出现在玄教逆贼的据点?恰好玄教的圣子和圣女也在,他当晚不在那的话也就不会被裴少卿抓到机会。”
“老三,你这话就不对了!”闻老二一听这话顿时炸了,红著眼睛瞪著他说道:“现在死的是我儿子,你亲侄儿,他人都死了,还要反思他有什错不成?好,就算是震儿他有千不该万不该,那裴少卿也不该杀他!”
“二哥你别激动,我也没说震儿就该死啊!”闻礼连忙安抚他,又补充道:“只是现在的情况确实对我们不利,为首的玄教逆贼在逃走时叫了他的名字,被抓的逆贼也指证了他。
要我说先别琢磨著报仇了,先把闻家摘出来吧,整不好裴少卿给陛下的折子还参了我们闻家一本呢。”
“陛下不会怀疑闻家的。”闻喜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消了闻礼的担忧。
闻礼起身说道:“既然如此就没什好说的了,必须给震儿报仇。”
可紧接著他又话锋一转,“但是这个仇要报到什地步,那就又有说法了,爹,大哥二哥,如果想让裴少卿给震儿偿命,这肯定不现实吧?”
“凭什不行?我就要他给我儿子偿命!”闻老二目欲裂的吼道。
闻安则是没有说话。
闻礼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
闻喜吐出口气,看著闻老二声音沙哑的说道:“老二,爹知道你很愤怒,但你怎让裴少卿偿命?他杀的是玄教逆贼,不是针对我闻家。”
“可震儿不是玄教逆贼!”
“证据呢?”闻喜问道:“他有震儿是玄教逆贼的证据,但你拿得出震儿不是玄教逆贼的证据吗?在通州想为震儿洗刷冤屈,你觉得可能吗?”
这个道理还是很好理解的。
就像没有人能在渝州推翻与闻家相关的案子,同样闻家也别想能在裴少卿的地盘推翻他亲自负责的案子。
“那……那难道就算了?”闻老二满脸不甘,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问道。
“当然不是。”闻喜浑浊的眼睛闪烁著冷意,“且忍一时静待时机。”
“爹说的对,裴少卿不可能永远顺风顺水,等时机到来,自然会报震儿的仇。”闻安紧随其后附和一句。
闻礼也补充道:“不管怎说震儿打上了玄教逆贼的印子,我们揪著不放越闹越大,哪怕陛下信我闻家忠心耿耿,但传言也不利于我闻家。”
闻喜吐出口气,“就这样吧,老夫去给陛下上个折子为震儿叫屈。”
只是叫屈。
但不会要求皇帝惩处裴少卿。
叫屈只是让想皇帝知道闻家受了委屈,皇帝是明君,对事情真相肯定心知肚明,自然会做出相应的补偿而今后闻家如果真的找到机会弄死了裴少卿,那皇帝也没什话说。
但如果在叫屈的同时还非要求皇帝惩处裴少卿的话,那就是在给皇帝添堵、在为难皇帝,皇帝只会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