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点了点头。
随后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这是好事啊!”裴少卿听完后眼前一亮,说道:“我正愁没有许松的犯罪证据,王兄你在他身边卧底定然能抓到其把柄,只要搞定许松,京城那边必然是能够拔出萝卜带出泥。”
毕竞许松好歹也身为四品知府的长子、蜀州这边的总负责人,他肯定是能接触到这个犯罪集团的核心的。
“裴兄说得倒是轻松,以许松的狡诈他会防著郭云等人自然就也会防著我,我又如何取得实证?难,难难难啊!”王县令摇了摇头唉声叹气。
“这有何难?”裴少卿拿出留影石说道:“此宝物借你一用,只要运用得当,想拿到许松的证据很简单“留影石!”王县令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的,快步上前接过裴少卿手的留影石捧起看了看,大喜道:“有了这宝物,那想要拿到许松的罪证还真是不难,裴兄,此事就交给我吧。”
“先说好了哈,我只是借给你用一用,等这个案子结束,王兄可得物归原主。”裴少卿又开始以己度人。
王县令无语,“裴兄,君子不夺人所好,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我也就是提醒提醒,绝没有不相信王兄的意思。”裴少卿笑了笑。
王县令翻了个白眼,“告辞。”
“王兄慢走,不送。”
虽然说著不送,但裴少卿还是把他送出正厅的门,然后才返回内宅。
“王县令这晚找你做什?”
见裴少卿回房,披著一袭白色轻纱坐在床上的谢清梧立刻好奇问道。
除了身为穿越者这个秘密外。
裴少卿对谢清梧是无事不可言。
上床后搂著她如实相告。
“那这还真是巧了,说明老天都看不下去,在帮夫君把许松这群畜牲连根拔起呢。”谢清梧声音清冷道。
她表情冷淡,声音清冽,但偏偏身上只罩著层轻纱,孕后的身材又格外丰腴,有种强烈的反差感,这让裴少卿有些沉不住器,想要一亲芳泽。
“别乱来。”谢清梧察觉了他的身体反应,探囊取物一把捏住警告道。
再过四五个月就要生产了。
她现在是真怕裴少卿对还没出生的孩子迎头痛击,将其打成个傻子。
裴少卿幽幽叹气,躺下去裹住被子翻身背对著她闷声说道:“睡觉。”
另一边,披散著秀发,穿著亵衣亵裤的柳玉衡敲响了赵芷兰的房门。
“谁?”赵芷兰轻声问道。
“兰儿,是我。”
片刻后赵芷兰开了门,抿了抿红唇问道:“师娘这晚有什事吗?”
“我是看你今天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有些担心,想跟你聊聊。”柳玉葡满脸温柔的拉住赵芷兰的手说道。
赵芷兰怔怔的看著她,沉默片刻后说道:“外面冷,师娘先进来吧。”
柳玉衡进屋后随手将门关上。
“到底是怎了?你我之间亲如母女,有什事不能跟为娘说呢?”
赵芷兰深吸一口气,看著柳玉衡问道:“师娘你真的要让兰儿说吗?”
“傻丫头这是什话,师娘不想听你说心话,那来作甚?”柳玉衡坐在她旁边,握住她一只小手说道。
赵芷兰直接问道:“那师娘能告诉我你肚子究竟是谁的孩子吗?”
柳玉衡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正在摸赵芷兰手的手也顿住了。
“你……你这是问些什稀奇古怪的问题,我的孩子除了你师父的还能是谁的?”柳玉衡故作镇定的道。
既然已经开了口,赵芷兰就决定干脆把话说开,“还可能是夫君的。”
柳玉衡霎时间俏脸煞白。
“师娘,我只是从来没有往你身上想过,但我不是蠢,之前在我房中与夫君的是你,对吗?你肚子的孩……”
“够了,别说了,别再说了。”柳玉衡慌忙打断,羞愧万分,无地自容的捂著脸,“兰儿,求求你别说了。”
“为什?”赵芷兰红著眼睛泪花闪烁,声音都在颤抖,“你为什要干出这种事?师娘!从小是你教育我要自尊自爱、要恪守本分、结果你却在有师父的情况下,偏偏怀了我夫君的孩子,与我这个弟子共侍一夫。”
“我也不想的……”柳玉森嘤嘤哭泣起来,趴在桌子上,泪雨霖铃的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赵芷赵芷兰听完后错愕不已,又惊又怒道:“师父……师父他怎能如此?”
“我不怪他,毕竞我自己确实对公子动了心,又与其同宿一屋,他误会我也正常。”柳玉衡紧咬著红唇。
赵芷兰却清楚师父并不是真的误会师娘与夫君有染,他就是故意污蔑师娘,想强行将她推到夫君的床上。
她还记得当初就是师父劝说她从了夫君的,时至今日,她不再像半年前那单纯,当然已经明白师父当时的行为用夫君的话来说就是在对自己进行道德绑架,逼著自己从了夫君。
虽然知道这点,但是她也从来没怨恨过公孙逸,因为师父都是为了铁剑门,而且夫君现在对自己也不错。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师父竞然能把师娘也送到夫君床上去!还是在将自己送到夫君床上之后,这简直是毫无底线,什君子?分明就是伪君子!
“兰儿,你怎了?怎突然不说话了?”柳玉衡哽咽的问了一句。
赵芷兰回过神来,看著眼前被师父一直欺骗的师娘,都不忍心让她知道真相,“没……没什,既然师父都不介意,那我又能说什?夫君想跟谁同床共枕都是他的自由,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人恰好是师娘你罢了。”
“兰儿你……你不怪我了?”柳玉著听见这话顿时愣住,小心翼翼道。
“师娘对我有养育之恩,什事都抵不过这点,挺好的。”赵芷兰抱住柳玉衡,师娘被师父送人,已经够可怜了,自己就不要再让她伤心了。
养育之恩大于天,正是基于这一点所以她也不想拆穿师父的真面目。
柳玉薇本来就一直担心赵芷兰知道这件事后怎办,现在悬著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心面轻松了不少。
赵芷兰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对了师娘,谢姐姐她知道这件事吗?”
“公子说夫人知道,夫人不会介意一个没名分的女人和孩子。”柳玉薇自嘲一笑,摸了摸自己肚子说道。
赵芷兰松了口气,“挺好的。”
她对谢清梧很尊敬,同时也有一丝丝惧怕,因为那个女人是真的有脑子有手段且狠心,若是因此对柳玉衡不满的话,恐怕下场就是一尸两命。
不过谢清梧不在乎这点。
就更让她惧怕和敬畏了。
像如此理智冷静,丝毫不感情用事的女人,谁相处久了谁都会害怕。
也唯有夫君跟她天作之合了吧。
“汪!汪汪汪!”
寂静的夜突然响起一阵犬吠。
伴随著一阵令人倒牙的吱呀声。
老旧的木门被推开,身穿麻衣的青年走入院中,一条看起来有些苍老的大黄狗扑上去围著他不断转圈,两只耳朵往后倒,尾巴欢快的甩动著。
麻衣青年蹲下和老黄狗戏耍。
屋突然亮起了烛火。
麻衣青年抬头望去。
正屋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瘦小佝偻、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妇杵著拐杖步履蹒跚的迈过门槛往外走。
“儿,是你回来了吗儿?”
天色已晚,老妇眼神不好。
所以看不清。
“汪汪汪!”大黄狗叫了两声,从麻衣青年怀跑出去,跑到老妇腿边用身体护著她,免得她不小心摔倒。
麻衣青年看著这一幕久久不语。
“儿,是不是你儿?”
“娘,是我,我回来了。”麻衣青年起身迎上去,握住老妇的手说道。
“真的是你啊!我听大黄在叫就晓得是你到屋咯。”老妇露出笑容后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她伸手在麻衣青年身上摸索著,“出去一趟又瘦了,那冷的天穿那单薄,没得我给你洗,怕是连衣服都懒得换,快点儿进屋去,我去给弄点儿吃的。”
“好。”麻衣青年简短回应。
“你说你嘛,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整天不著家,隔壁刘姨娃儿和你一样大她都抱孙了,合适就成家……”老妇喋喋不休、絮絮叨叨。
麻衣青年沉默著一言不发。
突然老妇停下脚步,似乎才想起这件事,“对了,有你老汉消息吗?”
“没有。”麻衣青年咽了口唾沫。
老妇叹了口气,“算咯,你也莫找了,估计是悬了,出门逛个街都能把自己人逛落,改天我们两娘母给他修个衣冠冢,也有个祭拜的地方。”
“好。”麻衣青年简言意骇。
进了屋后,老妇给麻衣青年倒了杯水,笑著用手在身前的衣服上擦了擦说道:“儿你先坐,我去弄饭大黄狗吐著舌头围著她转。
“哎哟,一天才烦哦,莫挡路。”
老妇轻轻踢了大黄狗一脚。
大黄狗又哈著气转身跑到麻衣青年身边,用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麻衣青年下意识的熟练的用手轻轻摸著大黄狗的脑袋,而眼睛则是一直盯著母亲的背影,似乎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