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不语。
白龙饶有兴致道:“不必担忧,探望好友乃人之常情,你若能铁了心不来,本座才会觉得奇怪。我朝律法中也写了,亲亲相隐可不论罪罚。”
陈迹轻声道:“白龙大人宽宏,卑职佩服!”
白龙话锋一转:“但少年郎你需得明白,首先你与他们只是朋友,不是亲人,其次,谋反大罪不在亲亲相隐这条律法之内,若包庇谋逆,不论亲友一律同罪。”
陈迹赶忙抱拳:“卑职明白!”白龙哈哈一笑:“在我密谍司需得明白,感情是感情,职责是职责。你是聪明人,本座相信你拎得清。如今云妃还在潜逃,尔等若是找不出她来,全都没有好日子过,去吧!”
陈迹抱拳道:“卑职明白。”
他低头从白龙身边匆匆走过,一旁云羊却忽然拉住他胳膊:“慢着!”
陈迹慢慢转头:“云羊大人有何吩咐?”
云羊笑吟吟道:“听说你与西风迁升的手谕已经到了。提前道声喜!”
陈迹一怔:“多谢云羊大人,卑职先去办事了!”
他挣开云羊的手,径直亡内狱外走去。
直到除了内狱,闻到新鲜空气,他才长长松了口气。
陈迹怀里揣着那封血信,快马加鞭。
千岁军大营在洛城南八十里处,待到他赶到军营前时,夸下战马已是大汗淋漓,嘴中吐出白沫。
时不我待!
大营箭塔上有人高声喝止:“来人止步。再往前,乱箭射杀!”
陈迹勒住缰绳,战马在营门前疲惫的来回踱步,他大声喊道:“山河无恙,我有要事见王将军。”
那箭塔上的士兵一听‘山河无恙’,立马举起一面黑色令旗朝大营深处挥舞起来。片刻后,大营的门被人拉开,王将军大步流星独自赶来。
他看着陈迹的站么,皱起眉头:“是你,你从哪里来,怎么把战马催成这样?”
陈迹跳下马,从怀里掏出血信递给对方:“这是王爷写的血信,请王将军亲启!”
王将军接过信展开,面色一变:“王爷已经被阉党关入内狱?”
“没错!”
王将军皱眉许久,抬眼看着陈迹:“如今洛城南门有重兵把守,我等需要换上百姓衣物,分批以佃户身份潜入城中,少年郎,你且先回去,夜里子时在陀罗寺门前等候汇合,领我等前往内狱。”
陈迹直勾勾看着王将军:“不行,我与千岁军一起去,若不亲眼看着千岁军出兵,我不放心!”
王将军思索一瞬,“也好,你且去中军营帐歇息片刻,我这便点将!”
陈迹摇头:“我就在这里等,哪也不去!”
“少年郎倒是性子晋升!”王将军无奈,只好高声啸聚将士。
一炷香的时间里,千岁军大营里脚步如雷,滚滚涌动。
上千名将士在校场上交错而过,列成威武军阵。
直达这一刻,陈迹才心中稍定。
他往一旁挪了挪,以免占了军阵的队列位置,然而就是一转头的功夫,身边的王将军却已不见了踪影。
陈迹一怔,他拉住一位偏将:“你们王将军呢?”
那位偏将皱眉:“王将军自去做他的事,你又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千岁军大营里?”
陈迹怒道:“我且问你,你可知王将军召集你们所为何事?”
偏将说道:“令旗指令乃是让我等例行操练,没说何事!”陈迹的心一点点向深渊中沉去。
他转头一看,正看到王将军的背影骑着快马,独自飞驰出军营。
难怪白龙方才没有搜自己身,原来对方根本就不在意。
即便靖王真的向外界传递了什么消息,这消息也会兜兜转转回到白龙手里。
陈迹拉着那偏将怒吼道:“靖王此时被关押在内狱之中,我带着他血书前来请求王将军援救,可王将军现在却独自跑了!”
偏将有些惊讶:“王爷血书?血书呢?”
“自然是在王将军手中!”
陈迹狞声道:“如今他带着血书不知要去哪里,尔等快随我前往洛城!”偏将慢慢平静下来,向后退去:“来人,此人乃刘家余孽,拿下!”
陈迹后背一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