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493章 人性的大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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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磊站在玄关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目光死死盯着客厅中央那道窈窕的背影。

范兵兵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缭绕间,她的轮廓在灯光下稍显模糊。

保镖们在室外护卫,保持着安全距离,又听不见雇主的密谈。

“兵兵,你真是好样的。”王小磊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着冰渣。

大花旦毫无惧意,笑容同样冷冽地看着昔日的小王总:“如果是说这些废话,你现在就走吧。”

王小磊挑挑眉:“强装镇定是吗?你就一点也不在意周军和他的录音吗?”

“兵兵,周军要回来了。”

兵兵听得眼皮直跳,缓缓转过身来,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所以呢?一个现在连狗不如的东西,回来做什么?”

王小磊非常不喜欢她这副泰然自若又卓尔不群的姿态,似乎对周军的威胁毫不在意,那你怎么会同意见面呢?

装什么?

小王总不是没脑子的人,特别是对待这些需要慎之又慎的事,他决定先斡旋套些话出来:“兵兵,华艺的事情,不管路宽许给你什么,请你相信我们的诚意。”

范兵兵拿看傻子的眼神扫了王小磊一眼,只觉得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

只是心里还记挂着周军那桩事,面上蔑视就罢了,却不能就这么打发了他。

王小磊突然掏出的手机,当着她的面关机摆在茶几上:“你可以叫保安给我搜身,但我想,华艺也许不是不可以给你提供更多选择,或者说——”

“周军也不是不能给你提供更多选择。”

兵兵冷眼看了他几秒,真的便招呼了保镖进来搜了身,动作之粗鲁,完全把面前的小王总当成一个上门求和的败犬瘪三。

“王总。”确保一切安全后,兵兵轻柔的声音像刀子般精准地扎进王小磊的耳膜。

“别挣扎了,你们斗不过他的,你们和他比。。。”大花旦优雅地摇摇头,将未熄的烟头插进烟灰缸。

兵兵将有些伤人的“不值一提”四个字连同烟蒂一起掐灭,但眼中稍纵即逝的对那个男人狂热和崇拜,却叫王小磊更加感受到无端的屈辱。

王小磊反唇相讥:“你不肯说他给你许的条件,但总不会叫你能够取代刘伊妃,成为问界的女主人吧?”

“是吧?兵兵?你这一年过得应该很无奈吧?看着他们结婚、生子,心情就像当年把那张照片放到刘伊妃的生日宴时一样。”

在从周军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王小磊轻易地推断出范兵兵同这位内地首富往日的苟且。

当初自己兄弟两人还暗示她去献身,现在想起来简直可笑得没边了。

只是这番话说出来,王小磊料想中的面目狰狞和青筋直跳没有出现。

大花旦指尖的烟灰缸轻轻落在茶几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她笑靥如花,却带着更多的寒意:“如果你想用这些事来刺激和羞辱我的话,我要告诉你,我已经自己拿刀把心都剖出过很多次了。”

“小王总,别徒劳了。”

是很多次了,仅仅跟小刘摊牌都有两三回,最近一次更是叫她绝望。

自己被断然拒绝,转头却获悉她怀孕的消息。

演了这么多电影和电视剧,范兵兵几乎想象不到还有哪个角色曾叫她这么刻骨铭心的绝望过。

那些剧本里的肝肠寸断,比起现实中的锥心之痛,不过是隔靴搔痒。

王小磊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暗自咋舌对方心性之坚韧,于是先把周军的威胁明白道出。

“兵兵,倒戈吧?对你来说华艺还是会上市,你还是能拿到应有的一切。”

“但如果不配合,我不知道周军会做什么,对了——”

“他是美籍,还是精神病人,你如果不担心在北平上学的弟弟和老母亲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

王小磊低声凑近了兵兵,眼神阴鸷地像毒蛇:“他最恨的人,就是你和路宽!是你们毁了他!”

“你们他妈的还是人吗王小磊?”

出离愤怒的兵兵手指猛地掐进真皮沙发扶手,指甲在皮革上划出几道狰狞的裂痕。

她瞳孔骤然收缩,眼白处爬满血丝,愤恨地看向面前的无耻之徒。

“路宽说的没错,有些人,生来就觉得自己不能吃亏,一旦叫他们受了些委屈,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

“王小磊,像你这种废物,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出身,简直连阴沟里的蛆虫都不如。”

小王总似乎为自己能够激怒她感到得意,不屑地撇撇嘴:“是周军,不是我,你为路宽做那些事的时候,就应当会想到有反噬。”

“去!你现在就去!”兵兵猛得站起身,膝盖磕在茶几上的剧痛叫她有些站不稳。

“王小磊,我妈就带着我弟弟住在路宽送的四合院里,在西城的中廊下胡同,你现在就告诉周军,去打杀了他们去?”

大花旦随手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砸向这个叫她看不起的二世祖:“你们这些孬种,惯会骑男霸女,一定要把每个人都踩在脚底才觉得快意。”

“逼良为娼!巧取豪夺,好像这个世界总是要围着你们转才对是吗?”

王小磊哪里想到她能彪悍至斯,踉跄着后退几步,鲜血顺着眉骨汩汩而下,在惨白的脸上划出几道狰狞的血痕。

“哈。。。哈哈哈。。。”他喉咙里滚出嘶哑的笑声,染血的手指神经质地扯开领带。

“范兵兵,你他妈跟我装什么清高?你崇拜的那位大艺术家,做事的手段又比谁干净、温柔了许多吗?”

“你去看看在牢里一直被发现新罪漏罪、永远出不来的刘泽宇!”

“你去看看被他用如出一辙的手段炮制的陆钏、朱大珂、还有周军——”

“你知道周军现在是什么鬼样子吗?毒瘾缠身,行尸走肉,神志癫狂,人不似人!”

王小磊精心打理的发型凌乱地黏在额头上,仿佛跟自己形容的周军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告诉你,路宽可比我们肮脏多了、也狠辣多了!”

他微微闭眼,躲过汩汩的鲜血淌进眼窝:“这个世界上,如果还能有一个人叫他另眼相待,我不知道刘伊妃能坚持多久,但肯定不是你。”

“兵兵,你要好好想想,你为他做了这么多脏事,如果周军把事情捅给楠方这些媒体,他会不会像对待弃子一样丢掉你。”

“孙雯雯人在在美国,周军已经疯了,他只能通过把你拖下水去攀咬路宽,后者能眼睁睁放任发生吗?”

“这样的人,决心要抛弃一件工具的时候,连眼都懒得为你多眨一下。”

在经历了长期以来的巨大心理压力,经历刚刚的激烈交锋和暴力流血后,兵兵终于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无助地跌坐在沙发上。

她想到9月份刘伊妃微博上,那张叫他嫉恨如狂的结婚证照片上的他;

想到了网络爆料图片里,小心翼翼地把头贴在刘伊妃小腹上的他;

想起了从跟刘伊妃确定关系后就不再跟自己有肌肤之亲的他;

身份认同的幻灭,情感价值的溃败,安全感的彻底丧失,叫兵兵赖以生存的博弈筹码突然显得不堪一击。

兵兵对路老板死心塌地不假,但从某种角度来讲,她沉溺的是他那些强悍无比的手段和料敌机先的智谋。

被这样的强者从里到外地征服,能够让这个16岁就在社会上艰苦打拼的大花旦,产生强烈的依赖和安全感。

也基于此,她对路宽的马基雅维利主义有着比谁都清晰的认知。

兵兵此刻很难确信地讲,如果自己的存在真的威胁到他的利益、口碑、声名,破坏他眼中的大局,是否会被弃之如敝履。

神情可怖的王小磊拿纸巾捂住了眉梢,血流稍止,见攻心计有些成效趁胜追击:

“兵兵,为自己想一想吧,别把命都卖给别人,涉及到切身利益时,人都是自私的,这并不可耻。”

刚做过美容的大花旦肌肤光洁如玉,细长的睫毛低垂,水晶吊灯的映照下,在颧骨投一小片下扇形的阴影。

兵兵不是没有想过背叛,但情感和理智都告诉自己,那是死路一条,她对那个男人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

可现在的情况不同,周军的出现,使得她和路宽在这件事上的利益纠葛各异,这不是简单的囚徒困境。

她美眸低垂,不愿叫自己心里稍纵即逝的挣扎被王小磊探知到。

“既然人都是自私的,我为什么不信他,信你们。”大花旦沉吟了几秒再抬起头来,眼中的犹豫已然被漠视取代了。

“我只知道,他承诺我的一直在兑现,但你们和周军的人品。。。我信不过。”

王小磊笑容狰狞:“是吗?那住进那个传闻中的七八万平的庄园的,为什么不是你呢?”

“因为那是我要的,不是他给的。”兵兵不知道是在回应王小磊、还是说给自己听。

那本《断头皇后》就摆在她的床头,叫大花旦日复一日地提醒自己,不要再做那样的蠢事。

可人性都是复杂的,这桩很久以前就定好了买卖标的的生意,兵兵这样的女人很难像穿越者一样冷静和笃定,总是会忍不住想要更改标的、增加砝码。

王小磊见她又迅速镇定下来,只好咬着牙把茶几上的手机开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我刚刚说过,周军也可能给你提供另一个选择,不是骗你,你来听——”

录音中传来周军嘶哑扭曲的嗓音,像砂纸摩擦玻璃般刺耳:

“没错,我是美籍,还是精神病,我杀人无责的!”

背景音里夹杂着酒瓶碰撞的清脆声响,他的笑声突然拔高成神经质的尖啸:

“你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那天,路宽和挺着大肚子的刘伊妃走在丰联大厦楼底,正好我开车不大小心。。。咻!不注意就这么撞过去!”

范兵兵瓷白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精心修饰的黛眉剧烈颤动。

“疯子。。。你们都他妈是疯子。”

大花旦是真的被周军厉鬼一般的恨声吓到了,红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像被掐住脖颈的白天鹅。

王小磊满意地看着她破了心防,剪辑好的的录音流畅、生动地展示出了声音主人的狂躁,下面的话同样叫兵兵不自觉地颤抖:

“告诉兵兵,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她这么光鲜靓丽的女明星,同归于尽大概是我赚的吧,咳咳。。。”

“你尽管可以相信我,可以相信一个毒虫,为了快乐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

“停下!我叫你停下!”

兵兵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夺走手机砸向墙面,又在波斯地毯上弹跳两下后屏幕碎裂,这才停止了恶魔的低语。

“兵兵。”王小磊缓缓起身,踱步至她身侧,声音也带着些许颤抖。

“我刚刚听到的时候跟你一样的恐惧、害怕,但你仔细想一想,这和你、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刻意拖长的尾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要将那些被砸碎的电子残骸里未尽的威胁,一字一句重新注入她的耳膜。

“周军恨的人是你不假,但始作俑者是路宽。”

“只要你愿意配合,他这个美国精神病人,如果只有一次报复的机会,你说他会选择谁?”

“甚至不需要你投反对票,哪怕是弃权缺席!只要让我们还能顺利上市,掌握大权——”

“周军当初的7个点干股,我来给他!他没了,就给他父母,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事后可以对路宽哭诉是周军威胁了你,威胁了你的母亲和弟弟,多么绝佳的借口啊!”

他知道兵兵对路宽的惧怕和爱慕,不断地在大花旦耳边增加砝码:“路宽叫你出面倒戈就是为了避嫌,他没有身份、也不会出席股东大会,他没有危险,但是——”

王小磊染血的眉骨在灯光下泛着狰狞的光泽,说出的话几乎叫兵兵紧张和恐惧得浑身颤抖:

“路宽不去,刘伊妃必然去!出事的只会是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兵兵,路宽用奥运会搞掉了周军,才有了他现在的一切荣光,但打生打死为他卖命的是你!”

“这荣光凭什么不是同你分享,而是刘伊妃站在他的身边,接受世人羡慕的眼光?”

此刻,在玫瑰园空旷冰冷的豪宅客厅里,精神受到重创、自觉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希冀的王小磊和周军,联手为兵兵呈上了一纸来自魔鬼的邀约。

在这份邀约中,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在12月20号临时股东大会那一天缺席即可,王小磊连理由都帮她找好了,事后对路宽也有说法。

至于身怀六甲的刘伊妃。。。

她只需要闭上眼。

这并不是她的错。

对于王小磊来说,他甚至今天都不需要兵兵给出什么肯定的答复,因为这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至于她会不会转头就找路宽告密,这就不是王小磊能控制的事态了,每个被逼入死地和绝境的人,都免不了有放手一搏的尝试。

再者,这一切都是美国精神病人闯下的滔天大祸,与他何干?谁人证明?

但她会吗?野心比谁都炽盛的大花旦会吗?

他只需抛出这个毒饵,这个不说可以让兵兵“美梦成真”、至少距离她的目标更进一步的毒饵,然后转身离开。

这是一个关于人性与野心的终极拷问。

兵兵站在道德悬崖的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一边是多年执念的幻灭与不甘,一边是良知最后的微弱抵抗。

她深深地知晓,此刻的沉默即是共谋,届时的缺席便为帮凶,可欲望的低语却在无所不用其极地啃噬着她的心窍:

只需轻轻地闭上眼,你就能改变断头皇后的宿命。

。。。

不需要什么当场的表态和回复,种下一颗罪恶种子的王小磊离开了。

适才碎裂的烟灰缸玻璃飞溅,依旧安静地躺在地板上,每一片锋利的棱角都折射出诡异的光影。

其中一片映出王小磊染血的眉骨,他嘴角扭曲的笑容在玻璃畸变下如同恶鬼;

另一片倒映着周军凹陷的眼窝,毒瘾发作时的抽搐在碎片里被拉长成痉挛的剪影。

还有一片,隐约浮现一张妆容精致的俏脸。

兵兵盯着地板上的碎片,一时间不由得痴了:

那是我吗?

还是恶魔在玻璃另一侧的窥视?

娱乐圈的本质是场精心包装的资本游戏。

当艺术价值被商业利益异化,当人性底线被贪婪欲望击穿,行业便不可避免地沦为暴力与罪恶的温床。

畸形的市场溢价催生着不择手段的竞争,纸醉金迷的表象之下,往往也掩盖着更为赤裸的丛林法则。

90年代的香江,李莲杰经纪人蔡子明被枪杀案、梅燕芳掌掴事件与黄朗维被杀案、《家有喜事》底片抢劫案、刘佳玲《东周刊》案;

2000年内地的毛宁遇刺,后期的李大白男友行凶案,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至于空气异常香甜的美帝,那些嘻哈战争的腥风血雨、好莱坞的黑暗派对,就更不必提了。

就算是这场恶魔游戏的参与者兵兵本身,也风闻曾有“烧账本”的壮举,不足为怪。

——

温榆河府,面上与此事无关的路老板在和美国方面开着视频会议,似乎对华艺和兵兵的大事件闻所未闻。

安心养胎的小刘窝在一边的沙发上晒太阳,翻着她惯常爱看的文青和鸡汤读物打发时间。

少女闲极无聊,看着手机中杀青以来迅速圆润的自己觉得好笑,自拍了两张准备发微博。

她见丈夫忙于工作不愿打搅,悄声地坐到电脑边,只是一打开网页就惊讶地发现一条“重大信息”。

小刘情况特殊,这才试探性地打断他:

“路。。。路宽?要么你先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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