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正是此人。”钱民权说道,“礼查饭店今天上午打电话过来,说是三笘勇辅有事情想要和部长相商,请部长移步礼查饭店一叙。”
“册那娘。”叶奇遂骂了句。
他心中不爽。
明明是那个三笘勇辅要见他,竟然不亲自来七十六号见他,而是打电话让他去礼查饭店,不过是一个日本商人而已,狂妄的不像话了。
“那我这边就回了,说部长你没时间……”钱民权说道。
“罢了,去见见这个三笘。”叶奇遂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搞什么名堂。”
三笘勇辅本身并没有什么令他忌惮的,不过三笘勇辅背后的酒井友树不同寻常,传闻此人和今井武夫相交莫逆,今井武夫是董事长见面都要非常客气的日本人,他自然要小心应付。
“派蒙商行那边回话没有?”叶奇遂问道。
“暂时还没有。”钱民权摇摇头,“派蒙商行的人说,他们要向东家报告。”
“派人再去催促。”叶奇遂思索着,说道,“实在不行就给他们施加一些压力。”
“我明白了。”钱民权说道。
当天下午。
礼查饭店。
叶奇遂见到了三笘勇辅。
三笘勇辅是个身材肥胖之人,胖子怕热,尽管吊扇在呼啦呼啦转着,他依然是满头大汗。
寒暄过后。
“不知三笘先生约我来此……”叶奇遂说道,“有何贵干?”
“不是叶先生要见我的吗?”三笘勇辅轻笑一声,说道。
“我什么时候……”叶奇遂不解问道。
三笘勇辅没说话,只是拿起桌子上的饭团,捏了一枚放进嘴巴里咀嚼,一副很享受这人间美味的表情。
叶奇遂皱起眉头,他进屋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三笘勇辅桌子上的饭团,还在嘀咕这日本人在搞什么名堂呢。
此时此刻,他忽而心中一动。
叶奇遂看着三笘勇辅,“三笘先生与派蒙商行……”
“看来叶先生明白了。”三笘勇辅说道,他拿起方巾擦拭了嘴巴,又拿起烟夹,取出一支烟卷咬在口中,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淡淡说道,“实不相瞒,派蒙商行是鄙人的一个小生意。”
他看了叶奇遂一眼,说道,“听说叶先生要收购鄙人手里的粮食……”
“三笘先生可能误会了。”叶奇遂说道。
对于三笘勇辅是派蒙商行的东家,他是惊讶的。
这也意味着李萃群此前令他向派蒙商行出价八百法币一石米,这个价码就不合适了。
三笘勇辅不是普通日本商人,价格压得如此低,三笘勇辅是不可能同意的,三笘勇辅背后的酒井友树更是不可能接受。
看来此事要从长计议,最起码他要回去向李萃群汇报后,请李萃群来拿主意看后续如何操作。
“误会吗?”三笘勇辅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看了叶奇遂一眼,说道,“可是鄙人已经当真了呢。”
三笘勇辅弹了弹烟灰,他的表情冷淡下来,“叶先生要收购鄙人手里的粮食,鄙人已经同意将粮食相卖了,现在叶先生又说是误会……”
他冷哼一声,“叶先生这是在戏耍鄙人吗?”
三笘勇辅答应把粮食卖给‘广兴隆’了?
叶奇遂惊讶不已。
八百法币一石米的价格,日本人怎么会同意的?
三笘勇辅不可能同意的。
叶奇遂对于这一点深信不疑,然后他就意识到三笘勇辅这是在反击?
故意说反话?
“三笘先生,或许是手下人传话的时候没有表述清楚,以至于引起了误会。”叶奇遂轻笑一声,说道。
“不,没有误会,我很清楚。”三笘勇辅说道,“你们要买粮食,我同意了。”
叶奇遂看到三笘勇辅态度强硬,语气不善,他也有些生气了。
如果是面对酒井友树,他故意酒井友树背后的今井武夫,可能会吃下这个憋屈,先忍下这口恶气。
但是,三笘勇辅只是酒井友树手下的一个经理,却在他面前咄咄逼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三笘先生,我说了是误会,就是误会。”叶奇遂说道,他冷冷的看了三笘勇辅一眼,“‘广兴隆’做事一向讲究童叟无欺、和气生财,三笘先生不要再误会什么了。”
“叶先生可能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三笘勇辅说道,“你说了要买我的粮食,我同意了。”
“三笘先生不是在说气话?”叶奇遂看着三笘勇辅,他似乎有点明白三笘勇辅的意思了。
日本人这是真的要把粮食卖给他们?
如此的话,八百法币一石米的价格自然是不可能的。
双方自是要商讨一个合理的价格。
“不知三笘先生打算以什么价格出手手中的粮食?”叶奇遂说道,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另外,不知道三笘先生手里到底有多少粮食?”
“一千吨大米。”三笘勇辅说道,“这一千吨大米,都卖给你们。”
竟然有一千吨大米?
叶奇遂惊讶不已。
此前他们打探到的情报,派蒙商行约莫有五百吨大米,这个数量已经让叶奇遂非常惊讶了,却是没想到这东洋胖子手里竟然有一千吨大米。
他的心中则是一喜。
如果能从日本的手里真格儿收购这批大米的话,一千吨大米转手卖掉,就是不菲的倒手价。
而且这一千吨大米就在崑山,运到上海距离也不算远,这本身就节约了一笔运费。
越想越是觉得这笔买卖靠谱。
“还是那句话。”叶奇遂看着三笘勇辅,问道,“不知道三笘先生这批大米价格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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