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7,我在市局破悬案

第443章 孽债(日万22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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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托他帮忙找个男朋友,最好是公务员之类比较稳定的,他就把樊天佑介绍给了对方。

他特意约了个饭,把两人都约上了,然后借故离开,让两人单独相处。

之后有段时间和双方没联系了,后来有一次碰到那位女性朋友,就问两人发展得怎么样了。

结果女生一脸嫌弃的说你是不是给我介绍了个神经病,搞得他很懵,忙问怎么回事。

女生说吃饭的时候挺好的,对方温文尔雅,谈吐大方,让他很满意,年龄大点也无所谓。

于是吃完晚饭,她就主动约对方去逛逛,虽然看出对方似乎不是太情愿,但出于礼貌樊天佑还是去了。后面走着走着,突然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只猫,把她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她一把抓住了樊天佑的胳膊。

没想到,樊天佑立刻表现出了非常抗拒的反应,不仅直接把手抽走,而且扭头看她的那一瞬间眼神非常可怕,跟要吃人一样。

把她吓得当场找了个借口,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但樊天佑的朋友其实并没有当回事儿,因为他知道那个女生是当模特的,性格比较外放,可能让樊天佑这种高级知识分子觉得轻浮了。

这个信息,就像是樊天佑完美人设里的一条漏网之鱼。

周奕是亲眼见过他那种堪比杀人犯的眼神的,可以想象这个眼神当时对那个女生来说有多大的威慑力。

同时这件事上面还能窥见,樊天佑在男女情感关系上可能存在非常严重的心理问题。

他连普通的肢体接触都能有这么激烈的反应,那自然就不可能和徐柳产生不正当关系了。

再加上他对陆小霜的那种异常偏执的情感,周奕当场提出了一个意见。

“谢局,我怀疑樊天佑有极端的精神洁癖。”

“怎么个精神洁癖?展开说说。”谢国强说。

“好的。”周奕说,“这个精神洁癖的想法主要是来自董露身上。昨天在楼顶董露说的话里的意思基本可以明确,她和樊天佑之间不存在社交关系,至少董露肯定不知道他的名字。”

“也就是说,两人可能只是有过一些浅显的接触。比方说,樊天佑情绪低落,结果正好被董露碰到,安慰了他几句。然后樊天佑就对董露产生了感情,开始对董露进行单方面的跟踪和暗恋。”

“然后,因为某些原因,他无意间知晓了董露曾经被强奸过的事情。而基于他写下的那些赞美诗,他应该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有着一种极端的精神洁癖,认为她脏了,不干净了,被玷污了。所以他决定用火焰来净化这个‘脏了’的女人,他留过学,很容易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西方宗教里最喜欢用火焰来净化异教徒。”

“所以站在董露的角度,她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做,莫名其妙就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

“然后,陈耕耘为了保他唯一的血脉,刘保国为了保他自己的升职,两人合谋把这件事情从纵火谋杀变成了自焚。在陈耕耘的操作下,樊天佑出国留学避风头。”

“多年之后,摇身一变成了海归博士,再度回到宏大,在陈耕耘的庇护下步步高升。直到去年的九月份,长得和董露很像的陆小霜出现了,对有极端精神洁癖的樊天佑而言,陆小霜无疑就是董露最理想的替代品。”后面的部分周奕就不提了,毕竟涉及到了自己,大家也都清楚情况。

“所以他对女性的感情,不是正常人的心理加生理层面,而是纯粹的心理层面。”

陈严举手插嘴说:“这个有点像是西方的一个理论,叫柏拉图式恋爱。”

石涛没听明白:“伯什么玩意儿?”

陈严解释说:“柏拉图式恋爱,就是一种纯粹精神层面的爱慕和情感交流,超越肉体欲望的恋爱观。这类人认为恋爱的核心在于思想、精神和灵魂的共鸣,而不是追求生理上的亲密关系。但樊天佑在这个基础上,还多了一层精神洁癖。”

周奕补充道:“还有一层单相思。”

石涛一甩手说:“嗨,整这么花里胡哨,我看不是不想而是不行呗。”

人群里发出稀稀拉拉的笑声。

这时梁卫说道:“这和龙志强的不行还真是两回事儿,龙志强是想而不能。樊天佑应该是能而不想,不光自己不想,还不允许别人想。”

周奕和陈严立刻点头,因为这个总结言简意赅,很到位。

“那他精神洁癖的源头在哪儿?天生的?”谢国强看着周奕问。

周奕指了指背后那张照片说:“根源在这儿。陈耕耘应该只在长风林场待了两年,然后就因为某些原因回来了。各位可以想象一下,六十年代,一个单身女人怀孕生子,会被怎样千夫所指。”

众人沉默不语,因为这个无法想象,那个年代,这比死刑犯遭到的口诛笔伐都可怕。

“樊天佑的母亲会不会后悔呢?后悔不该失身于陈耕耘,后悔不该生下樊天佑。或许一开始的时候她可能不后悔,毕竟从樊天佑的名字里可以看得出来,他母亲希望老天爷保佑儿子。但人是无法承受长期的精神摧残的,尤其陈耕耘还从此销声匿迹,他母亲一定会后悔失身于陈耕耘,一定会后悔生下樊天佑。”

“这种情绪想要宣泄的话,她的只有一个目标。”

吴永成沉声道:“樊天佑。”

周奕点点头:“没错!如果一个人,从小到大亲生母亲一直对他说‘我真后悔生了你’、‘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毁了我的人生’,那么这个人就不可能心理健康。精神压迫,再加上物质生活的贫瘠,很容易让人心理扭曲的。”

这时宋义明开口道:“昨天晚上我们顺便检查过了,樊天佑身上确实有很多旧伤,从伤痕情况来看应该有二十年以上了。刚好符合周奕的推测,估计樊天佑不光是遭到精神压迫,可能还伴随着严重的暴力虐待。”

一时之间,大家都沉默了。

因为就在两年前,有一部叫《孽债》的电视剧横空出世,看哭了全国观众,创下了惊人的收视率,还被多家省级电视台转播。

这部电视剧讲的就是五个被知青抛弃的孩子结伴去大城市找亲生父母的故事,结果他们的父母都有了新的家庭和儿女,他们不仅没有得到亲情的慰藉,反而遭受了各种白眼和歧视。

最后有个孩子甚至还误入歧途,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冷漠的现实和催人泪下的遭遇,赚足了观众的眼泪。

周奕记得自己大二暑假那年,省电视台转播的《孽债》,母亲一边看一边哭,哭得孟姜女见了都摇头。

而现在看来,樊天佑很可能就是一出活生生的孽债戏码,甚至要比孽债里的故事更残酷。

石涛忍不住骂道:“怪不得那老杂毛要改名了,这是怕被孽债找上门吧。”

石涛这话提醒了周奕,所以樊天佑从那么遥远的最北边最后考到宏大,应该不是巧合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能陈耕耘所谓的樊天佑是自己女儿陈霖的对象这件事,也要打个问号了。

“梁支队,海关和出入境那边有消息吗?”谢国强问。

“正好,我说一下我这边的调查进展吧。”

梁卫这边主要就是两件事,第一,找海关和出入境查相关记录;第二,审刘保国。

首先是查到了樊天佑的全部出境记录,樊天佑的第一次出境是在一九八九年的十二月底。

也就是说,教职工档案上的信息是假的,樊天佑和董露之间是存在着时间上的交集的。

纵火案十一月发生,樊天佑十二月底就出国了,动作这么快,除了陈耕耘托了关系外,没有别的可能。

那当时的樊天佑在哪儿?恐怕大概率就在宏大,不是教职工就是在读研究生,肯定是陈耕耘安排的。

只有在宏大,才能和董露产生交集,才能知道董露住哪个宿舍。

而学籍管理这些工作本来就是刘保国的分管范围,想把一些资料抹掉轻而易举。

可惜的是,海关并没有找到陈耕耘和樊天佑入境时携带进口安眠药的信息,因为合理范围内个人携带的普通药品不会做专门登记。

然后就是刘保国的口供了,周奕不知道这个过程是怎么样的,但梁卫亲自出马了,想必肯定和这位桀骜不驯的副校长经过了一番斗智斗勇。

刘保国最后应该是败下阵来了,因为梁卫说他审出了三个信息。

第一,二月十四号下午的那通电话,他承认昨天早上接受问话的时候,就想到了是谁打的这通电话,所以才会暴跳如雷,原因就是想为这个人进行遮掩。

这个人就是陈耕耘。

他依稀记得当天下午陈耕耘有事找他,结果聊一半,他被校长叫走了,陈耕耘就没走,在办公室等的他,回来后两人继续聊。

第二,四月三十号晚上的那个饭局,不是自己拉陈耕耘去的,而是陈耕耘拉自己去的,还主动问他认不认识一些公安系统的朋友,他才请的倪建荣。

第三,陈耕耘在四月三十号下午的三点出头,接到过一通电话,打这通电话的人正是刘保国。

刘保国承认,由于自己当时堵在路上,学校的管理层会议铁定迟到了,所以才打了个电话给陈耕耘,万一校长问起来替自己解释下。

当时陈耕耘的反应有点懵,给他的感觉好像是一下子没想起来这件事一样,然后立刻说好,就挂断了电话。

后面他赶到学校,进会议室的时候,居然没看见陈耕耘。

大概又过了七八分钟,陈耕耘才满头大汗地进来,解释说自己身体不适来晚了,校长还关心了两句。

刘保国最后提供的这条信息,很微妙。

因为周奕清楚的记得,昨天早上陈耕耘和刘保国在接受正常的问话时,两人都没有提及那通电话,以及陈耕耘比刘保国还要晚到的事情。

而今天通话记录一拉出来,刘保国马上就爽快的承认了。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刘保国主动交代了陈耕耘迟到这件事。

他明明可以不说的,毕竟电话和迟到之间没有必然联系,但他却选择了说。

而且他知道说了后会对陈耕耘非常不利。

说明,刘保国和陈耕耘一样,也在玩弃卒保帅的手段。

陈耕耘弃的是樊天佑,刘保国弃的则是陈耕耘。

当然周奕不认为刘保国和碎尸案有关联,毕竟案子发生在他不在宏城的时间段里。但肯定是他和陈耕耘之间有一些经济犯罪和职务犯罪的问题,他估计是想尽快坐实陈耕耘在刑事犯罪上的问题,避免继续深挖他的问题。

至于陈耕耘是不是会主动交代其他问题,那就是他在赌了,毕竟谁都不想让自己罪上加罪,但又存在检举揭发戴罪立功的可能。

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还有一点就是刘保国抵死不承认当初董露这件事的处理上,他滥用了职权。

不过在海关的出入境记录出来之前,梁卫就已经先行一步联系了省教育考试院,因为研究生的招录工作都需要同步提交至招生办进行备案,学校里的资料你刘保国能毁掉,省招生办的资料你能怎样。

梁卫说,等招生办的资料来了,到时候刘保国就百口莫辩了,再联合纪委的同志,把他彻底拿下。

谢国强点点头:“还是梁支队想得周全啊。”

“还有谁没说的?”谢国强看了看点名道,“蒋彪,你这儿也该出活了吧。”

蒋彪挠着头站了起来:“谢局……倒是有发现,但细节不够详实,恐怕不具备足够的法律效力。”

“说说看。”

蒋彪无疑是宏大案里最憋屈的那个,除了前期搜寻尸块之外,中后期一直在努力,却一直没什么发现。

肖冰的尸体也是报案得到的信息,和他没多大关系。

蒋彪说,他们拿着照片去找卖油小贩辨认了,但得到的反馈很模糊,小贩无法确定是刘保国还陈耕耘,说像陈耕耘,但是当时那人没戴眼镜,又有点像刘保国。

模糊笼统的证言在司法上效力非常弱,除非能和其他证据形成证据链。

传单这事儿倒是有进展,他们找到了一家规模比较小的文印店,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的机械铅印。

文印店老板看了传单之后确认,这传单就是他这边做出来的,具体时间他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四月中旬。

要求印这东西的是个上年纪的老头,当天傍晚的时候来的,当场就要东西。老板说不行,前面还有别的客人订好了的单子。

对方就说要得急,可以给双倍的钱,老板就答应了。

结果听到要印的内容后,提醒他这好像不大合适,对方解释说自己不是真的招嫖,而是这女的水性杨花把他儿子给害惨了,所以他想报复对方。

当然老板其实也就这么一说,毕竟能多挣钱就行,就当场加了个班给他印了,一口气印了四五百张。

蒋彪拿着陈耕耘和刘保国的照片让他辨认,老板看了半天,指着陈耕耘说,好像是这人。

蒋彪急了,你别好像啊,好像可做不了数。

老板说对方戴着帽子,还戴了口罩,来的时候又是傍晚,屋里光线不好,自己没法确定。

他也就是看眼镜差不多才说的好像是陈耕耘。

所以蒋彪才会这么丧气,因为这条线索找是找到了,但实际作用又不大。

“第一案发现场呢?你昨天不是说有十一个地方可疑,正在重新调查吗?”谢国强问。

蒋彪点点头,赶紧掏出一张很大的宏城地图,跑到前面贴在了会议室的白板上,然后指着地图上用黑笔圈出来的地方,开始一个个的说明。

周奕之前一直站在前面,是因为会议开始后,吴永成让他上去先说陈耕耘的审讯和调查情况。

后面谢局没说让他下来,他就一直站着。

现在蒋彪上来了,他就准备下去了。

他正要转身,目光随意地在地图的一个个黑圈上扫过,突然他的视线就定住了。

“彪……彪哥,这个地方……”周奕指着那个位置问道。

蒋彪的话被他打断,立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哦,这是个别墅区,在开平区比较靠近市区的位置。这个地方我复盘的时候发现当时没搜查过,原因是这里还没人住,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别墅区建成之后一直没有进行售卖,房子都是空着的。”

“别墅区?”谢国强起身走到地图前看了看,“江海豪庭,怎么没听说过。”

然后扭头问周奕:“这地方怎么了?”

周奕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许念身上。

许念发现他看向自己,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要看自己。

这件事,只有周奕知道。

上一世,许念的父亲,那位许局长,在几年后落马。被查出了很多问题,其中有一件事是许念亲口哭着告诉周奕的。

许念当时说:纪委查出来他父亲贪腐了很多财物,都藏在了一栋别墅里,这栋别墅她和她母亲从未听说过,压根就不知道这栋别墅的存在。

那栋别墅所在的别墅区,就叫江海豪庭。

“谢局,有没有可能……这个地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呢?比如陈耕耘其实在这里有套别墅?”

石涛立刻说道:“不可能,我查过陈耕耘名下的房产情况,就陈家那套老宅子,没什么别墅啊。”

周奕沉声道:“如果房子并不在陈耕耘名下,但他却有使用权呢。”

这句话让谢国强都不由得愣了下,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问蒋彪这个江海豪庭的开发商是哪家公司。

蒋彪翻着手里的笔记本说:“江海豪庭的开发商叫……宏城江海地产有限公司,法人是……江……”

“江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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