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7,我在市局破悬案

第446章 第一案发现场(25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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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国强让人把黄重明叫了过来,问他这个水电煤是怎么回事。

黄重明解释说,当初别墅区项目开发的时候,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需要单独铺设新的管道,成本很大,因此开发商就提前预支了一笔钱作为未来五年内的水电煤费用,相关部门才同意了通水通电通煤,所以这里的水电煤气都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谢国强让石涛去查一查,顺便查查十七号别墅的用水用电数据。

除了鲁米诺试剂反应之外,还有几个发现。

第一,别墅的主卧里,不仅有床,还有高档的进口席梦思床垫,但是没有找到床单被套等东西。

在一楼的杂物间里,发现了两个没有套被套的枕芯和被芯。

二楼主卧床垫和床头板的夹缝里,发现了三根头发,二短一长。

杂物间的被芯上,检测出了精斑的痕迹。

第二、一楼的厨房里有个进口大冰箱,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但下面的冷冻柜里有明显放过东西以及冰霜化冻的痕迹。

技术科当即对冰箱进行了全面的检测,上面的冷藏没有任何痕迹,但下面冷冻柜里出现了鲁米诺试剂反应。

而且这个冰箱冷冻柜的容量,也印证了周奕当初给蒋彪做的分析。

估计堪堪只能装下人头和骨头,没办法把肉给保存起来。

也万幸容量不够大,要是足够大的话,直接把尸块冻起来不抛,以这个别墅的情况,恐怕得等到三年后许局长出事了才会再想办法处理。

而且如果冰箱足够大,可能陆小霜这一世也就难逃被碎尸的厄运了。

第三,厨房的墙面和操作台面上有一些油渍,而且痕迹很新,说明留下的时间不长。

有擦拭清理过的痕迹,但还是有一些痕迹没有完全清理干净,尤其是台面的夹缝和角落。

这些痕迹全部做了采样提取,因为油炸的时候,肉的脂肪会混合到油里,可以化验提取出有效的证据。

现场没有发现锅具和刀具,理论上的话这样性质的别墅应该是不用开火做饭的。

但奇怪的是,厨房的橱柜里不仅有全新的名牌餐具,甚至连未拆封的筷子都有。

警方询问了黄重明,问他屋里的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黄重明说因为江海豪庭当初开发之初的定位就是顶级豪宅,可供业主领包入住,因为不仅仅是精装交付,基础的家具电器也全部一应俱全。

不过并没有到厨房用具这么细致的程度,也没有个人用品。

周奕听完在心里冷笑不已,后来房地产迅猛发展,精装交付的楼盘也很多,但可能是他孤陋寡闻,从没听说过连家具电器都给配好的。

而且他怀疑,黄重明在这件事情上说谎了。

可能他所说的“拎包入住”,不是在形容,而是在陈述。

因为不止是厨房的餐具,还有很多细节,大到上等的席梦思床垫,小到卫生间和杂物间里的卫生纸。

不得不说,这个江正道是真的太有城府了。

你把一套别墅过户到领导名下,领导提心吊胆生怕被查出来。

哪怕是通过一些看似合法的手段让领导可以低价买,谨慎的领导照样怕查出来。

但如果你把一套别墅的使用权以极低的价格长期甚至永久租赁给领导,领导自然就放心很多了。

不过如果这套别墅空空如也,那领导还得亲自费心费力地去买家具买电器,买锅碗瓢盆。不仅容易暴露,还费时费力,大概率领导会觉得你不懂事,给他添乱。

但如果这套别墅里什么都有,领导进来视察的时候连卫生间的擦屁股纸都折出了一个三角形。

你猜领导会不会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觉得你体贴入微,孺子可教。

不管是金屋藏娇也好,还是带什么人来春宵一度也罢,或者在这里放点别的东西,都更放心。

江正道,深谙人性。

周奕觉得如果按照锅具和刀具这个方向来思考,可能又会跑偏,浪费很多时间和警力。

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向三位领导做了阐述,说锅和刀应该都是别墅里自带的进口高级货,之所以特意从陈家老宅拿了一把旧菜刀来栽赃陆小霜,就是因为别墅里的刀具太高级了,很容易查到来源。

新买的菜刀顶多就是留下目击者,但本身油炸就要买油,伪装后买把菜刀买口锅其实是顺手的事情,只要错开购买其实风险并不高。

但别墅里的高级货是江正道一开始就准备好的,陈耕耘应该是怕直接从凶器找到别墅,那就全完了。

不过谢国强非常谨慎,让蒋彪两条腿走路。

第一,以江海豪庭为圆心,搜寻丢弃的锅和刀,重点是河道、荒地和废井,同时询问附近的拾荒者和居民。因为不管是新买的还是名牌,对条件差的人而言都有捡回去自用或卖掉的价值。

第二,拿着陈耕耘和樊天佑的照片,走访调查有厨具销售的店铺。

从种种发现来说,这里毫无疑问就是杀害徐柳的第一案发现场了。

理论上,徐柳应该是在二楼被杀害的,因为如果是一楼的话,没必要再费劲把尸体搬到二楼的卫生间里去碎尸。

但具体是在二楼主卧、次卧还是书房就不太确定了,因为没有发现明确的搏斗痕迹。

谢国强在二楼转了一圈之后认为,有很大概率徐柳是死在主卧床上的,考虑到不见血的杀人方式,可能是被枕头活活闷死的。

这也是为什么没发现枕套和被套的缘故,估计是徐柳挣扎时在上面留下了一些痕迹导致需要处理掉,至于枕芯和被芯,本身体积过大,不利于处理,就丢弃在了杂物间。

徐柳在主卧被闷死后,尸体被拖到了旁边的卫生间里进行了碎尸,再把尸块搬运下楼,进行油炸处理,最后再分装抛尸。

虽然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很强,对别墅进行了全方位的清洁处理,但终究还是有不少遗漏之处。

因为本案处理尸体的手段太复杂,耗时太长,凶手再细致也不可能抹除所有微小的痕迹。

除了血迹、油渍和毛发之外,警方还发现了一些脚印和指纹。

后续经过对比,确认了这些脚印和指纹,分别属于陈耕耘、樊天佑和徐柳三人。

其中徐柳的脚印和指纹是最多的,然后是陈耕耘,最少的是樊天佑。

而且几个主要区域,二楼主卧、卫生间和厨房里,几乎没有发现完整的脚印和指纹,说明被刻意清理过。

反倒是别墅其他地方,发现了不少脚印和指纹。

尤其是二楼的书房里,几乎到处都是徐柳留下的指纹,却唯独暗门里面没有。

说明徐柳知道书房里有什么东西,但她并不清楚暗门怎么打开,所以一直在书房里寻找。

反倒是樊天佑的指纹和脚印,只在客厅和楼梯上有发现,其他未被清理过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他留下的痕迹。

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第四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这让周奕有些惊讶,江海豪庭的竣工记录是九四年年底,他去看过江正道给的租赁合同,签约时间是九六年的一月。

而徐柳和陈耕耘应该是今年二月十四号才勾搭上的。

前面一年多的时间,难道陈耕耘没有带其他女人来过这里?

像他这样的人,总不可能一直“守身如玉”吧,毕竟他又不是樊天佑,从小生活在极端畸形的环境里,被逼出了心理问题。

固然徐柳的目的性很强。

但陈耕耘可是一个当年未婚妻在老家怀着孕,自己在长风林场那种如此恶劣的条件下都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周奕不信他能干净到哪去。

别墅里发现的所有证据,都需要进一步的分析化验。

最快出结果的就是脚印和指纹的比对。

最花时间的是DNA检测,包括提取的血迹、毛发和油渍及冰箱里可能提取到的人体成份。

不过仅凭目前的这些线索,陈耕耘就已经没法狡辩了。

毕竟江正道给的租赁合同上,白纸黑字有他的签名。

而且还有三天,省厅那边的第一批检测结果就出来了。

这里面包含着三个重要信息。

肖冰肚子里那块肉,是不是樊天佑的?

那个烟头里的DNA是谁的?

还有就是陈耕耘和樊天佑是父子的铁证。

现在除了凶器不知所踪外,还有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徐柳的骨头,到底藏哪儿去了!

如果樊天佑那天晚上是为了处理骨头才碰到肖冰的,那被肖冰咬的这一口,恐怕会破坏他原本的计划。

那他们会把骨头藏哪儿呢?

樊天佑和陈耕耘的办公室、居住地都已经查了个底朝天,没有任何发现,这些骨头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发现肖冰尸体的时候,警方对南沙河又进行了两轮打捞,结果一无所获。

基于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吴永成向谢局提出了再度提审陈耕耘的想法。

虽然他知道,谢局已经做好安排了,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之前没有发现这么强有力的证据。

周奕也赞同吴永成的想法,虽然陈耕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但现在棺材已经挖出来了。

谢国强没拒绝,但是眼神却非常耐人寻味。

当天晚上,周奕就知道谢国强这个眼神里包含的深意了。

当一系列指向性明确的证据摆在陈耕耘面前时,他平静地回答道:“没错,我承认,樊天佑是我的儿子。”

“江海豪庭的别墅,也是我找关系以一个比较低廉的价格租来的。”

“租这套房子的想法很简单,我想补偿他,补偿这些年对他的亏欠,想让他过好一点。只是谁知道,这个别墅区迟迟不开盘,周边也没什么设施,天佑他觉得不方便,所以就没住在那里了。但他平时有没有带什么人去那里,我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你们说的什么脚印、指纹之类的,我想大概是我两个多月前去的时候留下的吧,毕竟房子是我找了朋友才租到的,我总得对人家负责,所以隔个三四个月就会去看一眼。”

陈耕耘说话时的态度,平静得相当诡异。

周奕突然意识到,他这么有恃无恐,这么颠倒黑白,每次被戳穿后都能编一个新的谎言。

他交代的底线,完全取决于警方拿得出来什么证据。

警方逼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

不逼,就不退。

他把见风使舵发挥得淋漓尽致。

怪不得前面吴永成说要再次提审的时候,谢国强的眼神很微妙。

谢局这是彻底看穿这个投机分子的真面目了。

而陈耕耘之所以能如此淡定,周奕怀疑,他可能已经认为,樊天佑已死。

从那瓶掉包的抗生素开始,陈耕耘就已经决定舍弃樊天佑这颗棋子了。

那天在宏大的专案组小楼,救护车来的时候虽然梁卫处处小心,但是那不是市局,审讯问话的地方都是临时的,原本就是间普通的办公室,没有有效的隔音措施。

所以救护车的声音他肯定听到了,并且肯定猜得到拉走的是樊天佑。

至于医院发生的事,他那段时间已经被控制起来了,自然无从知晓。

但如果站在陈耕耘的角度来分析,樊天佑送医院,无非就两种情况。

第一种,人救活了,警方审樊天佑。

他很清楚樊天佑的心理素质不强,周奕就接触了几次就看出来了,何况陈耕耘这个老狐狸。

所以樊天佑经不起审,迟早会把真相供述出来。

一旦有了樊天佑的证词,警方就会根据这个证词来审他。

但警方没有,那就说明,樊天佑可能是第二种情况。

死了,或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开不了口。

警方没有聚焦了,因此锁定到了他头上。

周奕他们当然不能在没有樊天佑口供的情况下,谎称樊天佑交代了怎样的事实,然后逼迫他开口。

那就是诈供诱供,是违法行为。

至于不带实质内容的吓唬人,比如“你的同伙已经交代了”之类的,这种话根本唬不住他这样的老狐狸。

所以他就是凭借警方第二天后续的动作,来笃定樊天佑已经无法开口了。

所以才敢这么谎言一套接着一套,把所有罪名都扣到樊天佑的头上。

“陈耕耘,你可以继续说谎,但法院是重证据,重客观事实的!不要以为你不承认,就定不了你的罪了!”吴永成面色阴沉地说道。

“哎……吴支队,我也是懂一些法律条文的。你们现在说的这些,都是间接证据,你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是凶手。而且我记得,除非你们这些证据能唯一地指向我实施了被指控的谋杀罪行,否则就算是法院也不能这么轻易定罪吧?”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人是樊天佑杀的,我只是碰巧出现在了这些线索里。

“而且两位别忘了,我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陈耕耘突然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当然了,如果警方一定要一个凶手的话,我可以认下这个罪名,毕竟是我欠天佑的。”

“我可以用自己的命,来换他一命。”

周奕看着陈耕耘一脸舍生取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感到了一阵生理反胃。

这一刻,陈耕耘把伪君子三个字,刻画到了极致!

无人能出其右!

同时周奕由衷地佩服,谢国强的道行够高深,洞悉了这一点。

看起来,终究还是只有那一招了。

命运的轮盘,最终会回到一切的原点。

周奕让吴永成停止了这无意义的审讯。

两天后的晚上,省厅DNA实验室的第一批检测结果,在研究人员马力全开后,终于提前一天发了过来。

周奕知道差不多了,该亮出最后的那把剑了!

他刚准备去请示谢国强,谢局的电话就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周奕,提审陈耕耘。”

“明白,谢局。”

五月十七,深夜。

距离徐柳失踪,刚好二十天。

睡梦中的陈耕耘,突然被戴上冰冷的手铐。

然后被周奕和蒋彪一左一右,像抓小鸡一样架起来,押上了一辆车窗漆黑的警车。

警车启动,行驶在夜色之中。

陈耕耘又惊又怒地大叫:“你们这是带我去哪儿?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吗?我警告你们,身为执法人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陈院长,别着急,到了你就知道了。”周奕冷冷地说道。

十五分钟后,警车停下,陈耕耘被两人架下车,沿着一条黑漆漆的走廊一直往前走。

周围太黑了,陈耕耘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他想警告他们,但周围的黑暗吞没了他的勇气,让他喉咙发直。

未知是人类最大的恐惧。

恍惚间,他发现自己被两只强有力的手,按在了一张椅子上。

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响指。

刹那间,灯光从四面八方骤然亮起。

刺得他本能地举起了戴着手铐的双手,试图阻挡利剑般照射而来的灯光。

几秒钟后,当他适应了周围的环境,看清四周的一切后,他突然明白过来了。

他的对面,坐着周奕,正冷冷地盯着他。

陈耕耘满脸惊恐地大喊道:“不,你们要干嘛!你们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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