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7,我在市局破悬案

第447章 他破防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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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耕耘咽了口口水,无力地点了点头:“知道,问心无愧。”

“既然知道这四个字,那我就不多说了。”周奕打开面前的一个文件袋,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来说道,“在开始之前,我先给你看几个东西。希望接下来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周奕用洞若观火的眼神盯着他说:“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但凡被我们发现有一句谎话,后果自负。”

陈耕耘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周奕随即向陈耕耘展示了几样东西,并且观察着他的反应。

第一份,是陈耕耘和樊天佑的DNA鉴定配对结果。

白纸黑字写着:亲权概率大于99.99%,符合亲生血缘关系判定标准。

陈耕耘对这份鉴定结果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看来他应该早就通过海外的资源做过亲子鉴定了。

想来也是,以他的城府,应该不可能没有偷偷做过亲子鉴定。

第二份,是那支特供烟烟头的化验报告。

里面查到了陈耕耘的DNA。

周奕发现,他看到这东西的时候,瞳孔的反应是震惊。

说明他知道这根烟头是哪来的。

如果这根烟头是他随手丢弃后被人捡走的,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疑惑,然后才是震惊。

尤其是当周奕说出,这根烟头是在新北镇的矿洞里发现之后,他居然露出了一丝悲凉的眼神。

周奕展示的第三份,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樊天佑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双眼紧闭。

在他右侧,特意拍出了心率检测仪。

这张照片,周奕什么都没说,只是给陈耕耘展示了。

言下之意就是,看清楚了,樊天佑还活着,你自己好自为之。

展示完这三样东西,周奕郑重其事地说道:“陈耕耘,开始吧。”

此时的陈耕耘,像一个路边的小老头,怯懦地点了点头。

“那我……从哪儿开始交代?”

“从头开始!从一九六三年你怎么迷奸李爱萍开始。”

周奕话音刚落,陈耕耘像见了鬼一样瞪大着双眼看着他。

“你……你……”

周奕冷笑:“你以为你这一生处处小心谨慎,就可以瞒过天底下所有人吗?”

“陈耕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周奕在陈耕耘眼里,看到了巨大的恐惧,他知道这步棋走对了,陈耕耘已经全线溃败了。

“我说,我全说。”

“一九六三年……我以为,有些事不会有人知道了。”

陈耕耘说,六三年的时候他还叫陈忆民,就是一个普通工人阶级家庭出生的青年。

当时的他,只有高中毕业的学历,不过在那个教育程度普遍很低的年代,高中毕业就已经是高学历了。

当年的知青,最主要的占比部分就是那些初中毕业的年轻人,然后就是高中学历。

六三年的三月,二十岁的他接到了街道的通知,要他响应国家的号召,于一个月后前往长风林场。

他懵了,他压根不知道这个长风林场在什么地方。

当晚,他找父母商量,问他们能不能找找关系让他不去。

但他们只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哪儿来什么人脉,何况他的父亲思想传统,觉得这件事很光荣,让他放心大胆地去磨练意志和精神。

他很惶恐,却又无能为力。

于是就想到了一个人,李爱萍。

李爱萍是他的高中同学,两人上高中的时候就互有好感,但是那个年代的人和思想都没有那么开放,很多事情不到最后一步是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的。

他写得一手好字,还会写现代诗,在高中的时候就是学校里有名的文学青年。

虽然他的样貌并不出众,但是那个时代才华才是吸引情窦初开、春心萌动的少女最好的东西。

李爱萍就是被他的才华和诗歌所吸引的。

而李爱萍的父亲,是某事业单位的一把手,她是根红苗正的干部家庭子女。

陈耕耘就找到李爱萍,让她求她父亲替他通通关系,别让他去那个什么长风林场。

李爱萍很为难,因为她的父亲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而且她的二哥去年也去上山下乡了,干部子女也不能有特殊性。正因为她二哥当了知青,她才得以幸免,因为一般情况下每个家庭只会去一个。

陈耕耘苦笑着说:李爱萍的二哥确实也去上山下乡了,但他去的地方,就是隔壁市的农村,条件也没多艰苦,跟自己去的远在千里的长风岭根本没法比。

他苦苦哀求李爱萍,拿出一首情诗,当场向李爱萍表达了爱慕之情,并说自己不愿意去上山下乡不是因为怕吃苦,而是因为不舍得跟你分开。

怕从此一别,就天各一方,再也不能相见了。

李爱萍被他的真情感动了,答应替他去找父亲。

他满心欢喜,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可第二天,李爱萍就给他带来了坏消息,她的父亲不仅不同意帮忙,还怒斥像他这样思想觉悟低下的逃亡主义者,不配做他的女婿。

这个结果,让陈耕耘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李爱萍让他放心去,自己愿意等他。

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在颓废了几天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饭,李爱萍的父亲不是看不上自己吗,那就把李爱萍变成自己的女人,到时候如果你再不帮我,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女儿还没嫁人就跟男人睡觉,丢尽你的脸。

那时候陈耕耘的姐姐已经嫁人了,他趁着父母上夜班的机会,找了个出发前告别的理由把李爱萍骗到家里,亲自做了一桌菜,还准备了一些自家酿的米酒。

吃饭的时候,他趁机给李爱萍的酒里加了点安眠药碎末。

等到李爱萍“不胜酒力”昏过去之后,他就……

第二天清晨,李爱萍醒来,发现身边呼呼大睡的陈耕耘,失声尖叫、痛哭流涕。

而陈耕耘则装作昨天晚上两人都喝多了,稀里糊涂之下犯了错,他跪在那里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会对她好。

六神无主的李爱萍夺门而逃。

当天晚上,陈耕耘和父母提着东西上李家“赔礼道歉”,结果却被李家人给打了出来,李爱萍的大哥更是操起菜刀足足追了他三条街。

但是眼看着知青队伍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只能寄希望于李爱萍的父亲身上,于是趁着李爱萍父亲和哥哥白天上班的时间去李家找李爱萍,结果却得知李爱萍被他爹送到乡下亲戚家去了。

于是他的计划彻底落空,最终到日子,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只是他没想到,就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埋下了种子,改变了他后来的命运。

“我……我能问一下,你们是怎……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啊?”陈耕耘怯懦地问。

那天晚上的事,他觉得天知地知自己知,连李爱萍在后来的二十几年里也认为当年两人就是酒后乱性。

所以当周奕说出“迷奸”两个字的时候,他觉得比见了鬼还恐怖。

“你有资格问吗?”周奕冷淡的回复道。

但实际上,这件事周奕也不知道,而是根据这两天查到的一些信息猜的。

上一次,陈耕耘在描述自己去长风林场当知青的那段时间,提到了一个关键的电话,就是六三年农历除夕,他去建设兵团打总部打的那通电话。

按他自己的说法,他就是在这通电话里,让他父亲找人托关系,后面调回宏城的。

当时周奕就怀疑陈耕耘家里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所以让乔家丽帮忙去查陈耕耘和李爱萍的家庭情况。

由于年代久远,这方面的调查花了不少时间。

在今天准确的结果才出来。

就和陈耕耘前面自述的一样,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阶级,没什么背景。

而李爱萍的父亲却是某单位的干部,说明两家的家庭水平有着明显的差距。

六三年除夕,陈忆民从建设兵团总部打出来的那通电话,明显不是打给他父母的,而是打给李爱萍父亲的。

李爱萍父亲帮忙,逻辑上也是合理的,毕竟女儿未婚生子,为了女儿和外孙女着想,也得把陈耕耘给弄回来。

但周奕却在怀疑,李爱萍和陈耕耘发生关系到底是不是自愿的,原因很简单,六十年代人们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这么做的风险非常大。

如果李爱萍真的非陈耕耘不嫁,那她应该寻死觅活也要让自己父亲把陈耕耘给留下,何必等到孩子都蹒跚学步了才把人弄回来。

要知道很多事情,没落定之前要好办得多。

后来,这个可能性被一个人证实了。

乔家丽找到了李爱萍的大哥李爱国,就是陈耕耘口中拿着菜刀追了他几条街的人。

李爱国证实了,妹妹当初回来后把自己锁在屋里哭了一整天,后面还要死要活的。

这基本就说明了,这事儿有猫腻。

刚才周奕这么一诈,陈耕耘直接全交代了。

“陈耕耘,六三年除夕的那个电话,是打给李爱萍父亲的吧?”

陈耕耘点了点头:“是,我给家里写信的时候,让家里人打听的,我说想给爱萍他爸拜个年。”

“你远隔千里,是怎么说服李爱萍的?”

“我……我给爱萍写了一封万字长信,求她原谅,希望她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再怪我。只要她肯原谅我,就算老死在那深山老林里,我也就此生无憾了。”

周奕一听,心中暗骂,老家伙是真的肯下血本啊,万字长信,这得在信里翻多少花样,煽多少情啊。

要不说文人骚客呢,文采好的果然够骚。

“既然这么一往情深,都此生无憾了,那樊春雨又是怎么回事?”周奕冷冷地问道。

“那……是个意外……”陈耕耘心虚地说。

“意外?说清楚点。”

“樊春雨比我晚几个月来到的林场,那个时候我已经渡过了最艰难的适应期,加上学历在知青里高一些,所以当时他们这批新人来的时候,领导就让我给他们介绍情况,安排起居。樊春雨就在这批人之中,她个子小小的,皮肤很白,扎着两条麻花辫,怯生生地躲在人群里,眼里充满了不安和无助。”

“她的样子一下子就让我想起几个月前刚来时的自己,我就心生怜悯了,后面对她格外照顾了一些。”

周奕问道:“你确定是心生怜悯,而不是心里起了肮脏的想法?”

陈耕耘连忙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发誓真的没有,我那时候一心想的就是爱萍,我真的没往那方面想啊。而且后来我和樊春雨之间的接触也都是再正常不过了,我们只是同志,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

“这么纯洁,那后面又是因为什么勾搭上的?”

陈耕耘似乎对勾搭这个词不太满意,但也没敢辩驳。

“是因为那个除夕,我去兵团营地打那通电话。打完电话之后,我就立刻往回赶,因为只能步行,而且山里很冷,还下雪,积雪很厚。我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很久才回到了林场,但那个时候大伙儿都已经吃完年夜饭休息了。”

“我是又累又饿又冷,就想去厨房找吃的,结果就找到了两个硬邦邦的窝窝头,我就躲在厨房里一边吃一边哭……”

周奕制止道:“行了,别卖惨了,说点有用的。”

“哎好的好的。我当时正在啃窝窝头,突然厨房的门就被人打开了,把我吓了一跳。然后我就看见樊春雨走了进来,她说从他们住的那屋的窗户里看到我回来了。”

“我背着她擦了擦眼泪,问她年夜饭吃得好不好。她冲我笑了笑,说让我等一等,然后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端出了一碗肉来。我很惊讶,问她这哪儿来的肉。她说是她做饭的时候偷偷藏的。然后她就开始给灶台生火,把那碗肉上锅蒸。那是一碗狍子肉,蒸的时候肉香从锅里飘出来,那是我这一辈子闻过最好闻的味道。”

陈耕耘说,他们俩就面对面地蹲在灶口取暖,等着肉蒸热,外面天寒地冻,屋里只有灶台里的火苗跳动。

闪烁的火光映在樊春雨年轻的脸庞上,红扑扑的。

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他灵魂深处骤然升起,在火光之中,两张脸越靠越近,最后吻在了一起。

就是那个辞旧迎新的夜晚,陈耕耘和樊春雨跨过了道德的底线。

事后,陈耕耘才知道,樊春雨其实早就对他芳心暗许了,最初有好感是因为陈耕耘对他的照顾,后来是因为听到陈耕耘给大伙儿读他写的诗歌,爱慕他的才华。

但在那样的年代和环境下,她只能压抑自己的情感。

何况除此之外,樊春雨还存在一个比别的知青特殊的地方,就是她的出身有问题。

当陈耕耘说到这个警方未曾了解的信息时,周奕瞬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观众席上有三个人,也察觉到了,他们把目光从陈耕耘移向了周奕,看他接下来会问什么。

周奕开口道:“陈耕耘,你是不是用谎言,给了樊春雨一个虚假的希望?”

“我……”

陈耕耘对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警察感到了畏惧。

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能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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