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忽然觉得心口有些闷。
身后少女声音传来：“薛寒，我换好了。”
薛寒转过身去，看著男装打扮的秋葡微微拧眉。
“怎了？”秋衡偏头问。
少年定定看著她，认真道：“太秀气了，不像。”
秋衡叹气：“没办法，手头没有能修饰眉眼脸型的东西。”
“有炭灰，等一等。”
薛寒出去又进来，拿著一截焦黑的木炭：“闭上眼睛。”
秋衡闭眼，微微抬头。
薛寒举著炭条，视线不觉落在她的唇上。
可能是天冷，也可能是受怪疾折磨，她的唇色很淡，淡得令他的心不觉揪紧，忘了其他。
秋衡等了等没有动静，睁开眼睛：“薛寒？
薛寒回神，耳尖的红蔓延到脸颊：“我在想怎画”
“我自己来吧。”秋衡去拿薛寒手中炭条，抓著炭条的那只手下意识捏得更紧。
秋衡先是不解，突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什。
他该不会又想一
正胡乱想著，薛寒却把炭条往秋藏手中一塞，故作平静解释：“我没画过。”
秋衡哭笑不得，捏著炭条对著水盆描描画画，最后撚了一些黑灰涂抹在脸上。
“还行吗？”
薛寒颇为意外：“不仔细看，分辨不出来。”
秋衡弯唇：“看来手艺没生疏。”
那十年夏人难，大夏女子难上加难，她在外行走几乎都以男装示人。
“阿衡以前常扮成男子？”
秋衡眼神微闪：“年少时调皮，觉得扮男装有意思。”
“肤色涂得不太均匀。”薛寒指出小小瑕疵。
秋衡睨他一眼：“这镜子都没。”
“我帮你弄一下。”薛寒抬手，指腹轻轻拂过秋衡脸颊。
秋衡屏息一动不动，默默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他很高，肩膀却还是少年人的单薄，清凌凌的眼神收起了平日锋锐，温柔专注。
秋衡突然有些开心。
好像被繁重课业压著的学子，偶尔发现窗外枝头停留著漂亮的鸟雀，明知不应该，却忍不住分去心神。薛寒真好看。
“好了一”对上秋衡的眼神，薛寒愣住。
阿衡为什这样看他……
“薛寒。”
“嗯。”薛寒回应。
“你要不要……学学画眉？”
秋衡说完，不等薛寒反应，快步走出去。
胡四见秋衡出来，大为震惊：“六姑娘？”
“像吗？”秋衡笑问。
“像！”胡四猛点头，往内张望，“我们大人呢？”
红豆糕扮成这个样子肯定有事去办，却不见大人出来，莫非是让他陪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