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美人没资格赴宴,听了这话惊愕一阵,生出不祥的预感:“虞贵妃深得帝宠,喜怒不定,六妹定要多加小心,不要逆著她。”
年前一位才人仗著有孕在虞贵妃面前稍稍张扬了一些,一碗堕胎药就喂进了她嘴。
宫中人更意识到了虞贵妃的可怕。
宠妃践踏低阶嫔妃自来不稀奇,可光明正大残害皇嗣,今上还丝毫不怪,那就令人胆寒了。这意味著对上虞贵妃没有道理可讲,她的话就是道理。
听秋美人说了那位才人的事,回伯府的路上,老夫人看著秋著就想叹气,可偏偏不是秋衡主动惹来的,想骂也没理由。
回到伯府,自家的新年这才热热闹闹过起来。
秋衡收到了许多礼物,送出去的是各式香佩。
芳洲把印著喜鹊图案的香佩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姑娘觉得挂红色的络子好看,还是橙色的?”“红色的吧。”
“嗯,喜鹊登梅,红色正好。”芳洲满意点点头,瞥见一枚深褐色系著靛青穗子的香佩,好奇问,“这香佩姑娘要送给谁呀?”
她没看错的话,这香佩上头也有喜鹊,不过她的是鸭蛋形的,这块是长方的,颜色形状一瞧就是适合男子佩戴的。
“姑娘给薛大人的?”芳洲突然反应过来。
秋薇握著香佩,大方承认:“是啊,给薛寒的。”
芳洲为秋葡抱起不平:“姑娘用心准备了新年礼物给他,可他年前年后都没现过身。还不如凌世子呢,除夕给了姑娘一匣子金珠当压岁钱。”
秋衡笑著附和:“是不如凌大哥。”
自那日同去了乱葬岗,就再没见过薛寒。不怪芳洲这想,她也以为一年之始,会见面的。他们都长大了一岁。
秋衡若替薛寒解释,芳洲会骂得更狠,但听秋衡这说,反而心疼了。
“要不我做些点心给胡四送去,问问情况。”
“胡指挥帮我们不少忙,送年礼是应当的,你咸的、甜的各做几样,让鱼嬷嬷送吧。”
“那薛大人一”
“不用问。他行事有数,可能分不开身。”
秋衡收起为薛寒准备的香佩。
一晃就到了上元节,姐妹几人相约去逛花灯。
足有三层楼高的灯山璀璨绚烂,引得无数人驻足。
秋莹跃跃欲试猜灯谜,却想不出答案,拉著姐妹们帮忙。
一位戴著虎面具的男子从秋衡面前走过。
秋衡看了一眼,以买糖堆儿的借口追过去。
灯节人山人海,只这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男子身影。
秋衡蹙眉。
难不成认错了?
可他虽戴著面具,给她的感觉却再熟悉不过。还有那身衣裳,分明见薛寒穿过
疑惑间,一道声音传入耳中:“阿衡。”
秋衡转头,就见薛寒站在不远处,唇边含笑看著她。
秋衡走过去,看看薛寒手中面具,纳闷问:“薛寒,你在考验我的眼力吗?”
薛寒把另一个面具递过去:“阿衡,新岁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