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回不去的。
等绕了远路赶到城门前,城门已经关闭,只能等转日城门开了再进城。
秋衡不死心盯著紧闭的城门好一会儿,无奈道:“寻一处农家暂住一晚吧。”
说起来,她寻先生总是不顺利。那次和凌大哥去,被假冒道士的细作劫持,这次又遇到了落石毁路。也许就像薛寒所言,她和先生还没到相见的机缘。
薛寒也目不转睛望著城门,面上还算平静,实则很想冲过去拿头把城门撞开。
若是老夫人发现阿衡和他出去,一夜未归
“薛寒,别看了,再看城门也不会开。”
薛寒艰难收回目光:“走吧,先安顿下来。”
秋衡一开始没吭声,默默跟著薛寒走,但见他每个岔路都没有犹豫,像是有明确目的地的样子,才问道:“是有熟悉的地方吗?”
“有位长辈住在京郊,今日麻烦他一下。”
薛寒说的长辈,便是曾经的太医徐伯。
他能想象徐伯看到他带著一位姑娘过去是什反应,可比起随意找一户不知底细的农家借住,还是安全可靠为重。
罢了,与老夫人发现的后果相比,徐伯爱怎看怎看吧。
“没听你提过有长辈住在京郊,是什样的人?”
“曾经是一位太医,后来犯了事,隐居在京郊。”
二人脚程快,但这个时节天黑得更快,赶到徐伯住处时天已彻底黑了。
薛寒没有叩门,而是吹响了随身带著的竹哨。
等著开门时,他低声解释:“徐伯比较谨慎,听见哨声就知道是我。”
没过多久,面传来脚步声,继而门开了。
徐伯提著一盏油灯,没好气道:“你小子,大晚上不让人消停一”
发现站在薛寒身边的秋藏,徐伯一串要骂的话堵在了喉咙,下意识往秋衡那边提了提灯,震惊出声:“女子?”
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了,徐伯再把灯举近了些。
还真是一位姑娘!
眼见徐伯还想举灯再看第三次,薛寒开口:“徐伯,要不让我们进去再看?”
徐伯这才从震惊中回神:“进来吧。”
院子也是黑的,徐伯走在前面,进了堂屋把油灯往案桌上一放,转身看著薛寒:“薛小子,你这是?”
“我和朋友出城办事,耽误了回城,只好叨扰徐伯一晚。”
和朋友出城办事?
徐伯深深看秋衡一眼,只差在脸上写下两个字:不信。
“徐伯,这是阿衡。”
秋衡大大方方问好:“徐伯。”
徐伯突然一拍额头,想了起来:“薛小子,那次你来找我请教问题,就是因为这个小姑娘一”薛寒一把捂住徐伯的嘴,不顾徐伯不可置信的眼神,把他往东屋拖:“徐伯,你是不是又大晚上喝酒了?都说了你一把年纪了少喝酒,当心摔著……”
等把徐伯架进屋,薛寒才放开手。
徐伯张嘴骂:“好你个小混蛋”
薛寒压低声音:“徐伯,好徐伯,你也不想我孤独终老吧?”
要是阿衡知道他曾专门来找徐伯讨教女子身上的血腥味,该怎想他?
再厚的脸皮,薛寒都觉得受不住。
“看你紧张的。”徐伯揶揄一笑,“认定了?”
在徐伯面前,薛寒露出鲜少在薛全面前有过的孩子气:“嗯,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