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所谓误伤,令监察司玄族的人胶在了这,喉咙像是有什东西,咽不是,吞也不是。最憋屈的莫过于同是荣家的人了,这分明是主动递了个把柄给对方,而那把柄还变成利刃刺向了自己。常青道长更是心下阴郁,哪怕入了监察司,身份还是没扭转过来,看到荣家的弟子,下意识就先护著自己人,所以他才提点了一句诛邪时误伤,让陆幼安学著狡辩。
谁曾想,阆九川的反应这快,直接就抓著这一点回击,还是当著监察司的面,明明白白地砸了陆幼安一道雷符。
这癫,这狂!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阆九川深谙此道,你说驱邪时误伤,我亦然!
大家都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能说,我也能。
丰家门人故作镇定地道:“这是强词夺理,你就是借意伤人。”
阆九川走上前,将陆幼安那些往外溢的阴煞团吧团吧地敛起来,弄成一个煞鬼模样,塞到那丰家人手中:“你就看,这是不是邪煞吧?”
丰家门人被那阴煞鬼一咬,感觉刺骨的煞气钻入手中,不禁嗷的一声,摘下腰间的一把雷击木做成的扇子一劈:“退退退!”
阆九川冷笑:“我说是邪煞吧,所以这误伤,我没说错吧?”她又冷睨著那陆幼安,道:“退一步说,即便没有误伤,我也没有以术伤害普通人吧,我明明是在和道友斗法,如今看来,是我稍胜一筹!道友之间斗法,监察司管不著吧!”
什叫强词夺理,这才是!
那丰家门人气得险些握不住扇子。
宫七忍笑忍得极难受,重重地咳了一声,道:“是不是误伤,先看受害人,烦请马道友你们先带陆道友下去疗伤,我们则去看看阆夫人,常青道长也来吧,事关荣家弟子,总不好没你们的人在。”娄山道:“不会跑了吧?他可是嫌疑人。”
荣家人:……….”
就逮著他们是吧,这干巴瘦弱的长著钢牙的小白兔明目张胆伤人,怎不说她?
就在荣家人要扶起昏死过去的陆幼安时,一记尖声传了过来。
“我儿,我儿。”
一个梳著矮髻的妇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看到地上那人事不知的陆幼安时,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安儿,天,这是怎了?”
是方氏,她神情萎靡,还包著一只眼睛,脸被挠花了,惨不忍睹的,这脸算是毁了。
方氏抖著手放在儿子鼻子下,有气儿,就是弱,她身子微软,腾地又看向阆九川,眼神似淬了毒:“是你,是你这妖女,害了我不说,还害我儿,老天怎不收了你这孤魂野鬼去!”
阆九川看向娄山:“监察司没人就多招些好手吧,别让些疯癫的狗出来乱吠。”
娄山:..……”
阆九川又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盯著方氏:“你作恶多端,手握多条人命,老天都没将你收了,凭什收我?”
眼看方氏瞳孔紧缩,她又补了一刀:“因果报应,你弄成这样,谁知道是不是招了报应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大娘。至于你儿子,母种恶,儿来受,挺公平的,是你连累他的,就别怨天尤人了。”方氏被刺激得再次尖叫起来,她看到玄明,跪行两步:“法师,你快救救安儿,他可是你……”“闭嘴!想他死就多说两句!”玄明厉声一喝,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什该死的蠢货,哪还有当和尚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