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没有侯府公子出身,也没有名门贵女出身的嫡妻,可他也不差,他的武功数一数二,他也勤勉,兵书翻遍参透了,他的军功也是日积月累,越来越高,但人人提起他,出口就是阆正沈的谢副将,仿佛连他的大名都不屑叫。
他身上所有得来的功勋,人人夸赞时,都提一句阆正沈领导有功,他明明也是靠自己。
如果没有阆正泥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出,他就无法抑止,甚至将这个卑劣的念头变成了现实。
噬心蛊,令他死得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死亡真相,只以为是伤重不治。
没了阆正沉在前面压著,他谢振鸣果然被人正视了,他不再是谢副将,而是谢将军,最后又成了镇北侯他功成名就,有权有势,只是,为什会这样心虚呢,所以他每年都给阆正讥做道场,为祭故人,更为安心。
那,阆正泥为什来他梦,他那眼神,是在控诉,还是不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别怪我。”镇北侯平静地说。
阆正泥却是一言不发,向他缓缓走来,那张显得有些凉薄的唇诡异地一勾。
镇北侯毛骨悚然,不过眨眼之间,那人就已经来到跟前,伸手将他一拉。
漫天的刀山火海,炙热如岩浆,将他的肉身无情地焚烧,连灵魂也将之焚毁。
痛,好痛。
没有人能经受烈焰焚身之痛。
镇北侯连声惨叫,不停地让自己迅速醒来,这是梦,不可能是真的。
可是,他睁眼醒来了,依然是赤红的火焰。
怎可能?
镇北侯凄厉嘶吼,明明那样的火一下子就能将他烧得灰飞烟灭,他怎可能还会这清晰地感受到那神魂俱灭的痛苦?
“金甲蛊。”镇北侯可算是想起了体内的蛊虫。
就在他忍痛召出金甲蛊时,葛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从这漫无边际的火海拽了出来。
垂死梦中惊坐起。
镇北侯一个激灵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看清身上滑落的被面,他才惊觉是真的在做梦,可梦中那种惨烈的剧痛历历在目,胸口处痛得像有钝刀在绞。
噗。
镇北侯喷出了一口乌血,又软软地仰倒在床上,像是浑身被抽走了精气似的。
“侯爷,侯爷大事不好了!”贴身小厮匆匆走进,看清床上的镇北侯,面露惊骇:“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