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澹台淙脑子是被门夹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蠢话,明知靖王是孽力反噬且上了阎王帖的人,在这的都不敢去救,他凭什觉得阆九川会这傻的去救呢?哪怕她真敢和阎王抢人,但她凭啥要救一个对她来说是糟老头的鳏夫呢?
这半老鳏夫还是要婚配她的人,她怕是只恨他死得不够快吧,还拚自己的修为去救,想屁吃呢!是了,阆道友当初接赐婚圣旨的时候,可是事先就说了自己克夫,现在眼看是要坐实了!
澹台淙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冲动了,果然看到所有人那看傻子的眼神,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地去看荣嬛萱,见她眼神冰冷,那迷人的丹凤眼带著瘳人的寒意,顿时后脖发麻!
他刚才的话是没过脑子,只因为眼前的人是宫听澜,被荣嬛萱看上的想要嫁的郎君,他是犯嫉妒了,才会忍不住扛了过去。
可他这杠嘴,却是让人看了笑话。
澹台淙脸色难看,却不得不硬著头皮开口:“一身正气的人,这心也该正的才是,见死不救哪是正道所为……
这可好了,越说越错,这是把在座的正道全部给道德绑架了,所有人都脸色难看!
合著他们不打算救一个遭孽力反噬的人就心不正,不是正道了?
“你闭嘴吧!”荣嬛萱都忍不住开口斥,她本是对澹台淙英雄救美很受用,奈何这小子聪明不了几个呼吸,转眼就说了蠢话。
到底是太年轻,经不住事,说话也不过脑子!
而她要和这样的人共度余生,想想就闹心。
偏偏澹台淙和宫听澜站在一块,一个稚嫩愚蠢,连大位都摸不到的那种废物,而一个聪慧出尘,是一族的继承人,这种鲜明的对比,伤害极大!
荣嬛萱越想越憋屈不甘,愤懑充斥著她整个胸腔,双眼都要泛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阴森的气息往外泄。
宫听澜故作不经意地看过去,眸色变深。
柳长老很快就挡住了他的目光,道:“此事,依贫道看,还是得上报,将请圣人定夺才好。”阎王帖这样的死亡烙印落了靖王身上,是救是弃,圣人说了算。
宫听澜有些遗憾,柳霄被放在荣少主身边当护法长老,自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一句话就化解了荣嬛萱和这蠢货的尴尬无措。
不过也不妨碍他内涵。
宫听澜把玩著腰间的紫骨笛,看著荣嬛萱露出一个讥消的嗤笑。
荣嬛萱险些没绷住,咬紧了唇,指甲掐进了手心,神情阴郁。
柳风则是愁得不行,他怕阆九川会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主,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到时候,只怕会吃亏,他回头隐晦地看向荣嬛萱,心想是不是要将少主给弄晕过去好避一避风头。
荣嬛萱不经意地扭头,看到柳长老的眼神,顿时眼神阴鸷,这是几个意思,又让她避让?
奇耻大辱!
她不信阆九川真能当著众人的脸把她怎样!
柳长老的担忧成了真。
他出言上报,让圣人作定断,哪怕圣人知道靖王幼弟干了什,但又怎能让他背著孽力反噬的污名为皇室蒙羞呢?
阆九川一身正气,说不定有些运道,让她看一看也不亏,若救得了,白挣回名声,救不了,那再论,反正不用他出手,只需用人即可,又岂会管谁的死活?
正好也让他看看那阆九川的本事,是不是当真如荣家主说的那般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