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眼看虚惊一场,有人浑身瘫软在地,有人还捂著双眼不敢看那惨烈一幕,有人彻底昏死过去,直到啼哭声不止。
阆九川怀的孩子受到莫大惊吓,哭得岔气,小脸紫涨,抽搐不止,双眼翻白。
小儿惊厥。
阆九川手指凝出一点精纯的灵力,摁在她的眉心处,声音柔得似云朵:“嘘,你乖!”
灵力带著安抚,导入她的灵台,又传至经脉心脏,小小的婴儿逐渐地不哭了,变成小声抽噎,没一会才昏睡过去,小脸挂著泪痕。
温悦已然清醒许多,愣愣地看著自己颤抖著的双手,嘴喃喃地说:“我在做什,我都做了什,我竞然要摔她,我……”
她似是无法接受自己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双眼赤红,猛地抓下头上的珍珠银簪,反手就向自己的脖子扎去。
所有人又是吓出一声尖叫。
阆九川眼疾手快,一手劈落,将她的手腕劈得发麻,力道再泄,银簪掉落在地,发出叮的一声响,紧接著,她又点了她两个穴道。
温悦浑身像是失去筋骨支撑似的,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眼神惶恐地看向阆九川,触及的是一双冰冷寒凉的眸子,凌厉又威严。
她的心脏像是被这一道视线给攥住了,不能呼吸。
“雪朵儿,我的儿……”脑子空白的阆采宁从地上连滚带爬地踉跄著向阆九川扑来。
她的脸惨白一片,发髻散乱,衣物早已沾上污迹,却什都顾不得了,只想著阆九川怀的孩子,她的手不停地颤抖著,竟是不敢去抱,语无伦次地喊著女儿的小名。
“她没事,只是受惊,睡著了。”阆九川看她手颤得不行,也不敢把孩子给她,单手抱著孩子,另一手轻拍了一下她的眉心:“冷静,闭眼,用力吸气,雪朵一点事都没有。”
阆采宁感觉一股力量入体,顿时心神一松,想到刚才的一幕,更是后怕不已,蓦地跪坐在阆九川脚边嚎啕大哭起来,似要将那股恐惧和后怕全部发泄出来。
所有人都默默啜泣和抹眼泪,同是后怕不已。
卢夫人也是浑身发软,狠狠地掐了一把虎口,喝道:“快去请大夫前来。”
有人跌跌撞撞地跑出院。
卢夫人这才看向阆九川和她怀的孩子,明明是大寒天,可后背却全湿了,衣物湿哒哒地贴著背,如果不是她出手,只怕孩子不死也残。
国公府的嫡孙女若在卢家出事,哪怕是温夫人把孩子带过来的,动手的还是温悦,但国公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两家必会起嫌隙。
卢家乃名门望族,传出这样的惨剧,只怕名声也会大受影响。
万幸!
阆采宁此时发泄过一番,身上的力气反而回来了,从地上爬起来,将阆九川怀的繈褓抱过来,低头去看:“雪朵儿,娘的命根……呜呜。”
她紧紧抱著孩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许是她的情绪感染,又因搂得太紧,本已昏睡的孩子又不安地扭动,小声哭起来。
阆采宁紧张不已:“九妹妹,她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