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淮海路步行街。
橙子智能生活馆门口人声鼎沸，排队购机的粉丝比斜对面方燕烤猪蹄的客人还多了一倍，远远望去竟有三四百人。
店长杨旭探着身子向外瞅了一眼，估摸了一下人数，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同于三四线城市和乡镇地区的微型店铺，他负责的这家直营店面积有410平方米，在集团内部被称为形象店，也叫大型直营店。
店内共有200台曜橙X2、400台橙子C4和800台青橙D2S的现货，希望能满足线下前两天的用户需求。
此时庐州的中心大仓连一台现货都没了，全部调拨进了筷跑的前置仓或者是橙子科技的直营店。
卖完这一批，就得再等两天才能拿到第二批现货。
周受志、曹达华和渠道部、产品规划部、生产制造部都低估了用户对橙子手机新品的购买热情。
首日222.7万台的销量，把所有人都干懵了。
此刻，深城和庐州的工厂已将产能拉满。
生产线24小时不停运转，还破天荒地把工作日的最长加班时长提高到6小时。
一线操作工不怒反喜，毕竟每天多加班2小时，就能多挣75元加班费，一周下来就是375元。
没有人会嫌钱多。
工人们巴不得橙子手机一天能卖500万台、1000万台，这样自己就能一天干16小时、18小时。
可他们心里也清楚，工厂对加班时长的控制极其严格，不出一周，新的一批员工培训入职后，加班时长就会降到之前的水平。
陈延森坐在卡旺卡奶茶店里，左手握着一杯柠檬茶，右手拿着一只猪蹄，正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望着对面的直营店。
他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脸上架着一副宽边墨镜，上身是件短袖T恤，下身配了条浅灰色休闲裤，跟他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一旁的叶秋萍咬着吸管，用力吸了两口奶茶，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荡起一抹笑意。
她偷偷看向陈延森，目光从他的下颌滑到五官，脑子里全是昨晚的画面，心头不禁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工信协会的首批虚拟运营商名单已经公布了，总共15张牌照，橙子通信公司拿到了一张，回头你把星耀卡和企业卡的业务并过来。”
陈延森转过头，对着叶秋萍吩咐道。
橙子通信？
集团旗下有这家公司吗？
叶秋萍立刻点头应下，眼里却满是疑惑。
“两年前顺手注册的。”陈延森语气平淡地解释。
和橙子通信一同入围的，还有阿狸、亰东、海航等企业。
虚拟运营商只能从移动、联通、电信等基础电信运营商那里购买通信服务，经过重新包装品牌、增加服务内容后，再销售给用户。
说白了，相当于三大运营商的业务中介，玩的依旧是‘批发→零售’的商业模式。
只不过，虚拟运营商拥有一定的灵活性和套餐定制权限。
“老板，您的意思是，让我来负责橙子通信？”
叶秋萍稍加琢磨，很快反应过来，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她进森联资本才两年，难道就要完成三连跳了？
“你行吗？”陈延森笑着问道。
“老板，我可以的。”叶秋萍语气坚定地回答。
尽管她没正经上过大学，却上过不正经的大学生。
呸，应该说，她正经上过班。
单看叶秋萍凭借一己之力，从市场部专员一路做到亰东市场部总监，就能看出来，叶师傅除了没学历外，能力丝毫不差。
进入橙子科技后，在多个项目的锻炼下，运营管理水平甚至翻了一倍。
担任一个小项目的CEO，倒也绰绰有余。
“先干着吧，要是拿不出像样的成绩，屁股底下的位置可坐不稳。”陈延森端起柠檬茶轻轻啜了一口，轻飘飘地叮嘱道。
“我一向都坐得稳。”叶秋萍舔了舔嘴唇，一语双关道。
陈延森笑了笑没接话。
叶师傅还是那个叶师傅，真是野狐狸撒尿，騒劲大。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还约了人。”陈延森摆了摆手说道。
“那你晚上还回别墅吗？”叶秋萍直勾勾地盯着他问。
这趟她来庐州，行李箱里的换洗衣服只占了一半空间，另一半全塞满了陈老板喜欢的厨师、护士、阿凡达和蜘蛛侠制服。
可昨天，这些道具一样都没派上用场。
“回。”陈延森应道。
叶秋萍盈盈一笑，抓起凳上的手提包，乖巧地向外走去。
至于陈总约了谁，是男是女，她不会问，也不敢问。
十分钟后，宋允澄推门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玻璃橱窗前的陈延森。
虽说陈总戴着帽子和墨镜，只露出半张脸，但整个店里，像他这么高的人只有一个。
更何况，两人朝夕相处了三年多，即便只看嘴型，宋允澄也能一眼认出他来。
“她走了？”宋允澄小声问道。
“嗯，喝点什么？”陈延森随口答道。
宋允澄口中的“她”指的是“萌洁”，而陈延森回答的“她”却是“叶秋萍”。
“不想喝。”宋允澄摇了摇头，这种跟别人排班分享陈延森的感觉并不好。
可她哪里知道，中间还有一个插队的。
“陪我出去走走。”
陈延森站起身，拉开玻璃门，向着对面的直营店大步迈去。
宋允澄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不等两人靠近，就看见一名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坐在一张小马扎上，身前架着一部橙子C3S，屏幕上是斗音的直播界面，镜头对着乌泱泱的排队人群。
显然是在直播橙子产品线下首日的盛况。
陈延森定睛一看，屏幕左下角不断地跳出打赏特效。
这也能赚钱？
真特么离谱！
陈延森没进直营店，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路向西走着。
半路上，偶尔还能看见一辆橙子Q1电瓶车驶过，筷跑外卖员和云速快递员在沿街的商铺前来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