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
陈诺喝完香槟，避过现场记者的耳目，拿出手机，播出了视频电话。
这个时候中国是晚上11点过，但范缤冰显然并没有丝毫睡意，他一打过去，那边就接了起来。
“你没事吧？”
陈诺一看到屏幕上的女人，就立刻笑了，只见范缤冰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刚刚才哭过。
“我，我没什么，我只是……”范缤冰有点不好意思，用纸巾擦拭着眼角。
陈诺笑道：“若若睡了？”
“嗯，睡了。”
“你一个人在这激动？之前又不是不知道。”
范缤冰没有否认，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可是，知道是知道，但现在的，感觉……不一样。看着美股开盘，亲眼看着它开始交易，又去股东资料里，亲眼看到你的名字在它的十大股东列表里……那一刻，我觉得就跟做梦一样，一下子就没有忍住。”
看到范缤冰眼睛通红，说话吞吞吐吐，感觉是心潮澎湃，陈诺也挺理解。
算一算，女人能从这一场资本盛宴里分到的数字大约有五个亿。
五亿人民币，对于好莱坞里的一线明星们来说，不算啥。
但是对当今华娱就不同了。
这才2012年，虽然资本的进入，导致演员片酬比起前几年都有所上涨，还没有膨胀到六年后某女演员拍70多天戏拿1.6亿那么夸张。
再说范缤冰加拿大那一滩，忙上忙下也才赚多少？现在全部身家固定资产流动资金加起来都没有九位数，这一下至少把女人的全部身家翻了几倍，不激动才不正常。
范缤冰显然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而中国人嘛，赤裸裸的露出对金钱的渴望一般都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立刻岔开话题问道：“艺霏给你打电话没？”
“没，她拍戏呢。”
“啧啧，她这一次还真是下定决心了啊。刘阿姨呢？”
“打了，一个多小时前，她跟我联系过。”
范缤冰立刻笑了起来，道：“怎么样，刘阿姨开心吗？有没有特别感谢你？那个时候，要不是你，估计咱们几个没见识的女人，没一个忍得住。那可是10多亿美金，要是真的把那2%的股份还给扎克伯格，现在，咱们估计肠子都要悔青。”
陈诺回忆起之前的电话里刘晓莉的样子，不由得也笑了，反问道：“你说呢？”
“哈哈。”范缤冰饶有兴致的说道：“她怎么谢你的，跟你说了些什么？”
陈诺道：“叫我有空去日本视察工作。”
“变乖了？”
“这是什么话，人家是长辈，你尊重点。”陈诺训斥道，“来，我给你看看纳斯达克的敲钟现场。”说完举着手机看了一圈，随后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气氛很好。”
范缤冰兴奋道：“好热闹啊，你说今天咱们的股票能涨多少？”
陈诺知道范缤冰对于股票，那就是小白中的小白，不由失笑道：“这哪说得准，股票这东西，上上下下的，巴菲特都说不清。不过……”
说着，陈诺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但是，他是真的没想起FB在上市初期的走势。
上辈子这个时间点的他，正好被奈飞狠狠坑了一笔，之后他就彻底对股票这东西失望了，直到差不多十年之后，网红事业小成，手里又有了不少闲钱，才重新关注起来。
而那个时候的非死不可，已经改名叫做meta，市值万亿，而小札更是已经成了在世界知名的阴阳人……
所以怎么说呢。
虽然他想不起来，但凭日后小札的成就，这股票走势也不可能差哪去。再说了，看现在这一飞冲天，火箭凌空的气魄，就知道肯定没有问题。
他把摄像头对着上方的大屏幕，说道：“……我这两天看美国这边的股票分析师，很多都说，上市首日少说长个10%-20%，甚至乐观点，还有说能涨50%的。”
“我靠。”范缤冰激动了，“真的假的。”
“哈哈。”陈诺乐了，“你也不想想，fb上市之前，扎克伯格他们闹出了多大的声势，估计全世界都知道了吧？要我说，少于20%那就要失败！”
“我我我……”估计范缤冰是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知道哪怕上涨20%，对她来说，身家也是又多了一亿元，整个人又开始陷入一种语无伦次的状态。
陈诺见此，略有得意的笑道：“你看，现在才开盘不到一个小时，都已经涨到41美元了，比开盘价又涨了10%，哦对了，你知道吧，这次我们股票实际上是推迟了半个小时才上市，就是因为涌入散户太多，搞得交易所服务器都宕机了……哈哈哈哈。”
“哦，现在跌了一点点……这都很正常，你知道吧，股票就是这样，再牛逼的股票，都会涨涨跌跌的……”
“又下来了一点儿，8%，不过放心，等会就会涨上去。这都是开盘买入的获利盘开始卖出来……”
“5%，这些人卖得有点快哈，哈哈，高卖低买，他们过一会儿就会抄底了……”
“4%，那个啥，弹簧知道吧，压得越深，弹得越高。你看，又涨了……”
又过了一会儿。
范缤冰不结巴了，声音听上去也十分冷静了：“那现在……1%呢？等会还能涨上去吗？”
“……先挂了哈。”
陈诺挂了电话，问道：“扎克伯格他们人呢？”
古丽娜扎在一旁呆了半天，也跟着陈诺一起目睹了一起血腥惨烈的高台跳水，价值百亿的金钱，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灰飞烟灭。本来喜气洋洋的表情现在也消失无踪，一脸凝重的说道：“他们去了那边贵宾休息室。”
陈诺沉着脸，问道：“你知道地方？”
古丽娜扎点头：“知道。”
“带我过去。”
“好陈总。”
不得不说，这丫头，还真有点舍不得了。
陈诺跟在古丽娜扎身后，目光无意识的放在女孩一字裙下圆润挺翘的臀部上，只见紧绷着的蓝色裙摆，裹着两瓣结实紧致的臀肉，随着步伐，能够清楚看到肌肉在裙下此起彼伏的细节。
拜此所赐，陈诺得以暂时抛开对身家瞬间缩水10亿的愤怒和担忧，陷入了其他事情的思索。
古丽娜扎跟了他也快2年，到现在，他已经有些习惯了，现在他的感觉，就是古丽娜扎跟着他，和原来齐云天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了，甚至古丽娜扎还更加细心一点，几乎随时随地，都能满足他的一切需求，回应他的一切疑问。唯一的缺憾，可能就是在于古丽娜扎还没有帮他守过厕所门。
但要是真的守过门，估计他还就真的不愿意送女孩去做明星了。
可是，要是这次《老鹰捉小鸡》把她带火了呢？
那怎么办？
陈诺想到这，不由烦上加烦。
还没想出个招数来破解，休息室就到了。
而显然，这个时候烦上加烦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
有的是人陪着他。
“WTF？你们的意思是，这都是我的那篇文章？”
第二天就要当新郎官的犹太小伙，如今地球上最有钱的80后，这个时候却愤怒地像一头瘦弱的公牛，脸上的青春痘感觉都快爆油出来了，陈诺还没进休息区，就听到马克·扎克伯格的声音，而一进门，就看到天真无邪的大男孩正对着一群机构投资者暴怒。
“是的马克，这就是原因。”
“不可能，大卫，股票下跌的原因可能是成千上万，不要把他扯到我头上。”
“马克，你是公司董事长，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股价。昨天我们就提醒过你，而现在看上去，你的文章对我们股票的影响，比想象中还要大……”
“狗屎！”马克伯格打断道，“大卫，别想要用这个攻击我。”
听到这，陈诺就明白过来了。
果然，就是这个虚伪的犹太人之前搞出来的破事。
他当时看了那篇什么价值观文章，就觉得真尼玛搞笑。人家投资者或者公众，对你facebook当今的盈利模式不清晰，广告投放效果存在一些质疑，你就老老实实的回应这些质疑就好了，说一句“现在虽有不足，但是以后会努力，尽快改良”会死？
偏不。
偏要摆出一副“老子不是不懂这商业套路，老子只是有理想有追求，不想赚钱”的吊样来，你特么糊弄谁呢？
你学马哥不图钱，但你特么FB都是剽窃别人的创意，之前更是干出通过阴谋诡计把合伙人赶出董事会的烂事，硅谷里谁不知道？哪怕之前不知道，《社交网络》都拍成电影了，全世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还装尼玛呢装。
再说了，你他吗犹太人！
犹太人！
犹太人不爱钱？你是在侮辱谁？
在公开信里面，扯这种弥天大谎。
呵呵，估计投资者现在不是觉得fb很像是又一个互联网泡沫，
而是觉得你这个傻逼东西是不是白痴！
买的软文里面，还吹什么首日涨20%算失败，50%才算合格，现在可好，这特么都快跌破发行价了好嘛！
到时候堂堂历史第一规模的科技股ipo，上市首日破发，明天的新闻标题肯定会很好看！
但也不用担心他抢风头了，因为一个烂怂破发股的股东，又有什么风头可言？
想到这里，陈诺一肚子的槽是真的憋得难受，忍不住便想要插话，直接就想来一句，你这董事长到底行不行？不行交给我来干！
但先锋集团的人也不是好惹的，被马克扎克伯格打断之后，那位名叫大卫的投资经理立刻反嘴回道：“这不是攻击，这是事实，马克，看看现在的股价！”
这人指了指墙上的电视屏幕，上面正清清楚楚的显示着：38.7！
离破发只剩0.7美元！
更可怕的是，现在日K线图已经开始走向下趋势，反弹的高点一次比一次低。
但凡炒过股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陈诺一看就知道，这种走势就意味着任何一个高点，都被投资者看作卖出的机会。
换句话说，一般当日的K线图走成这样，那么，在没有突如其来的利好的前提下，这一只股票在这一天，都不会有任何机会，只会屡创新低。
他陈诺用脑袋担保，百分百是这个结果。
“马克，我不是责怪你，任何人都有犯错的时候。”
先锋集团的代表大卫说道，“作为你的坚定支持者，我们都非常尊重你在董事会里的权利，我只是想说，你的那一封信件，并不能起到你想起到的作用，它只会让投资者认为你对FACEBOOK的未来没有信心，这严重影响了他们的买卖策略。我的建议也不是说要你道歉或者澄清，我只是想你针对公司的未来规划和盈利的信心再发一封公开信而已。否则，我估计，情况会很不妙。”
说得好！本来就该这样。
陈诺立刻就想开口表示认同。
但旁边一个大肚便便的秃头男抢在了他的前面。
陈诺只好再度悻悻然的闭上嘴。
因为这是十大股东里排名第三的贝莱德的人，他一个排名第八的小股东，只好收声。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马克，虽然我们贝莱德并不看重短期的股价涨跌，然而，我们讨厌一些没有必要的干扰，这会让我们基金公司的投资者心烦意乱。再发一封公开信，马克，这并不会有损你的威信，相反，投资者们会感受到你的尊重。”
“我们也认同。”
“我们也是。”
“马克，你的确应该郑重考虑。”
接下来，真就是按照顺序，一个接着一个表达，一干资本大佬们纷纷点头同意。
马克·扎克伯格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难看，一张瘦脸不仅仅是红，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