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一条相对僻静的辅路,准备前往安全屋。
就在一个转弯处,前方一辆看似抛锚的货车横在路中,挡住了去路,司机下意识减速。
几乎是同时,后方一辆厢式货车猛地加速,狠狠撞在丰田皇冠的车尾!
巨大的冲击力让皇冠瞬间失控,旋转着撞向路边的护栏。
撞击声刚过,两辆摩托车从侧巷冲出,车上戴着全盔的骑手动作迅捷。
他们靠近变形的皇冠,前排骑手抬手,消音手枪发出轻微的“噗噗”声,精准地击穿了前挡风玻璃和后窗玻璃。
车内刚被撞得晕头转向的探员和接应者,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倒在了血泊中。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摩托车手迅速收起武器,加大油门,消失在东京复杂的街巷中。
那辆挡路的货车也迅速启动离开,现场只剩下引擎盖冒烟的皇冠。
TK警视厅的警车呼啸而至时,现场只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袭击现场。
没有目击者,没有活口,甚至连线索都很少。
唯一的“线索”,是在现场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几枚弹壳。
当东京站CA负责人赶到现场,看到那枚弹壳时,脸色铁青。
而此时何雨柱和‘狼牙’的人已经坐上了回香江的邮轮。
几天后,威尔逊坐在何雨柱宽大的办公桌对面,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他刚刚听完何雨柱转述的、关于他和他的家人被CA和甘比诺家族追踪至香江,他现在是后怕。
“老,老板,”威尔逊的声音颤抖,他努力吞咽了一下,“您的意思是,CA的目标可能是我经手的技术收购?而甘比诺,是因为君悦?”
“可能性很大,你在北美替东大做的那些事,虽然合法合规,但动了某些人的奶酪。至于甘比诺,他们不过是想找回场子罢了,可惜他们来错了地方,这里可不是北美。”
何雨柱用歉意的目光看向向威尔逊,“你现在可能回不去纽约了。”
威尔逊却松了一口气,他还在真怕何雨柱让他继续回去。
“那我和我的家人?”
“留在香江,我会帮你安排,你顶多能去去欧洲。”
“也行,我还真怕我只能留在香江了,那您交代的事情,我怕是没法完成了。”
“你的安全还是第一位的,具体情况到时候再看。”
“明白。”
“既然留在香江。你的家人,想工作、想上学、想做什么都没问题,集团会安排妥当。”
“我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估计会有抵触。”
“命要紧!”
“我知道,我会说清楚,不过需要编一个理由,就甘比诺吧。”
“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
“还有一件事。”
“老板,您说!”
“威尔逊,你在北美这么多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或者,有没有值得信任的人?这个人,能力、忠诚度、应变能力,缺一不可。”
“老板是想?”
“你的位置总要有人去顶,那边不能放弃。”
威尔逊陷入了沉思,他明白何雨柱的要求有多高。
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面孔,有曾经叱咤风云如今低调的金融掮客,有背景深厚八面玲珑的律师,也有在特定领域拥有强大影响力的隐形大佬。
不过都被他一一否决了,然后他开口了。
“老板,人选需要时间筛选和评估。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整理一份详尽的评估报告给您。”
“也好,这事急不来,没有特定的条件,这样的人还真的是难找。”
威尔逊重重的点了点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特定条件’是什么。
谈完后,威尔逊起身,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沉甸甸的新任务离开了何雨柱的办公室。
接下来日子很平静,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一直到了八月。
九月三号的上午,何雨柱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打断了何雨柱审阅新加坡半导体基地最新进展报告的思绪。
“进。”
顾元亨、何雨鑫、史斌三人鱼贯而入。
“老板(哥)。”三人打过招呼。
何雨柱放下文件,目光扫过三人:“你们三个怎么一起来了,有什么事是你们解决不了的,还需要我?”
顾元亨率先开口:“老板,确实是大买卖,但也烫手。油棕之国那边的石油生意。”
“油棕之国?”何雨柱挑眉,这个时期的油棕之国,石油资源丰富,但政局不稳,地方武装林立,是块大蛋糕,也是个大泥潭。
“说说具体情况。”
何雨鑫接口道:“我们之前跟别的国家换矿、换金刚石,偶尔也会跟他们换一点石油。”
“然后呢,继续换就是了。”
“这次对方好像换了老板了,明确告诉我们,他们手里握着五个已探明储量的陆上油井的开采权。他们自己有初步的开采能力,但缺乏资金升级设备,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看向史斌。
史斌会意,沉声道:“更头疼的是安保。那片区域在尼日尔河三角洲边缘,距离几个主要的部族武装和‘河盗’活跃区都不算远。现有的油田安保形同虚设,经常被骚扰、偷油甚至破坏设备。他们急需一支专业、有战斗力的安保力量常驻,保障油田正常运转和人员安全。开出的价码很高,五年合同,安保费用占他们预期产值的百分之十五,而且预付三成。”
“怎么,你们心动了?”何雨柱看着史斌。
“是,他们给的太多了。”史斌道。
“那你知道那边的具体情况么,你的人去了会怎么样你知道么?”何雨柱的脸拉了下来。
“这个,了解一些。”史斌低下了头。
“了解一些?那你下面的人又了解多少?你们又了解多少?”何雨柱扫了一眼顾元亨和何雨鑫。
二人也被看得低下了头。
“还有,开口就是百分之十五?对方可信度如何?背景调查做了吗?”何雨柱可没打算放过这几个家伙,追问道。
“我委托老白帮忙打听了,确实是实权人物,那五个油井的产权文件也通过特殊渠道验证过,基本属实。他们的困境也符合那边的情况,油田被骚扰、产量上不去是普遍现象。他们找过几家欧洲的PMC(私人军事承包商),但要么报价更高,要么对当地复杂环境有顾虑,迟迟没谈拢。不知怎么打听到我们有国际安保的业务,就找上了我们。”
“欧洲PMC都顾虑的环境,你们也敢去?你们知道PMC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亡命徒,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何雨柱没好气道。
“那老板,我们这就去拒绝他们?”
“先别急着拒绝,跟他们拖时间,把事情弄清楚先,是他们自己要找的我们,还是有人推波助澜。”
“好,我下去就找老白。”史斌回道。
“行了下去吧,老顾、史斌你们都是老人了,这样的事情最初就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还有雨鑫,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是不是你撺掇的他们?”
“不是,不是,老板,雨鑫是被我们裹挟来的。”
“哼,仅此一回,没有下次。”
“明白。”三人齐声道。
“行了,都出去吧,看着你们我就来气。”
“是。”
三人出去后,何雨柱的思维却发散了,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这些人长长记性。
油田的生意他感兴趣么,还是有一点的,他另外感兴趣的一件事是,那是最好的练兵场所,但是史斌的那些手下肯定不行,去了估计都是送。
‘狼牙’倒是可以,不过人太少了,这事还要找人确认一下才可以。
到了八月十日,白毅峰过来汇报情况。
“老板。”
“查到了什么?”
白毅峰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老板,情况比他们说的更复杂,也更凶险。我动用了我们所有在那边的关系,交叉验证了消息。那个所谓的‘实权人物’,更像是个急于套现的中间商或者某个势力的白手套。那五个油井的产权文件是真的,但麻烦也在于此——它们正好卡在三个不同部族武装宣称的‘传统领地’交界处,是名副其实的火药桶。”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最关键的是,那些欧洲PMC不是可不是吃了点亏那么简单,而是栽了大跟头。他们参与关于权利的斗争。”
何雨柱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果然如此,那背后的人我就知道是谁了‘CA’。”
“就是他们,我高度怀疑,这是一个局。他们利用这片混乱之地做掩护,目标就是引我们的人过去,要么吃掉,要么渗透,要么……把黄河拖入那个泥潭,消耗我们的精力和资源。那个高得离谱的安保费用,就是诱饵。”
“呵呵,老白你这么些年没白干,分析的八九不离十。”
“还不够,不然就不会麻烦到您了。”
“行了,你还谦虚上了。你下去给史斌他们传话:第一,立刻拒绝油棕之国方面的任何合作意向;第二,内部启动自查,史斌负责,你协助,排查集团所有海外业务,尤其是安保、资源、运输类项目,看还有没有类似的‘高利润陷阱’或者不明背景的合作方。第三,现有的国际安保业务,收缩回新加坡、中东(仅限于与霍家合作的稳定区域)和东南亚部分航线护航,暂停一切向非洲高危区域的拓展计划。”
“是,老板!我立刻去办。”白毅峰领命。
“还有,提醒史斌,这次的事情,他和顾元亨、何雨鑫都欠考虑。利润再高,也要有命去赚,有命去花。泰山安保的核心任务是‘盾’,守护黄河系的安全,不是去当别人手里的‘矛’,更不是去填无底洞。让他好好整顿内部,提升风险评估能力。再有下次,就不是让你去转达这么简单了。”
“明白,我会把您的意思原原本本传达给史斌。”白毅峰真是替老友捏了一把汗。
“去吧。”
“好。”
白毅峰走后,何雨柱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CA真是惹上了就甩不掉啊,如同跗骨之蛆,这次借非洲之手动刀,手段更隐蔽而毒辣。
油棕之国的陷阱算是避开了,以后呢,类似的还会有,就看看下面的人能不能长教训了,这个靠说教是没用的。
不吃点亏,估计没人会长记性。
何雨柱交代下去的事情,没人敢打折扣。
白毅峰找史斌深谈过一次后,他就知道自己老板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也彻底警醒了,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飘了。
反思过后,泰山安保公司,开始了从上到下的整顿,接着就是培训、训练、考核。
顾元亨和何雨鑫等人同样后怕不已,他们找到了白毅峰帮着他们做了和安保公司类似的动作,不过不是明面上的。
这些何雨柱都看在眼里,他没有说支持,也没有说不支持,他想看看下面人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总不能一直让他操心吧。
当然做这些事情,其他事情也不能耽误,‘筑巢引凤’的事情,何雨柱可一直在盯着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