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郎在边城帮著赵仲良招揽人手,凭著一肚子的文章,和三寸不烂之舌,让更多人信任赵仲良。再加上谢大娘子让人送去边城的米粮和药材,进展格外的顺利。
人他是帮忙招来了,但他一度担忧要如何操练好这些人。到那时候,他才体会到,谢大娘子的厉害之处。
不仅眼光准,对赵仲良委以重任,还提前为赵仲良打点好了一切,给他一个都保正的职司,这就能让赵仲良光明正大地练兵。
赵仲良早就看准了山中一群盗匪,带著保丁队前去围剿,最终将盗匪尽数抓捕,虽然那次也吓走了两个人,不过敢留下的都是有血性的汉子。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们这支保丁队,无论新、旧、老、少不是纸上谈兵,而是真刀真枪地练出来的。
所以,保丁队与别的人马都不同,更难得的是,赵仲良对谢大娘子格外忠心,面对保丁队的时候,都不忘记提及谢大娘子。
大娘子有危险,大家都会拚命,但不能因为一时的抉择错误,白白丢掉性命。柳二郎来帮赵仲良,就是与他取长补短,若是没能做好这些,他也愧对大娘子的嘱托。
赵仲良伸手拍了拍柳二郎的肩膀:“你跟在后面,前面还有没来得及逃走的人,我们先过去都给解决了。”
今晚来袭击谢玉琰的人,做了万全的准备,人数也远远超过他们,让他们难以招架。
不过正当他们坚持不住,就要让那些人攻进来之时,那些军将口中的叛贼,突然势头减了许多。站在不远处,始终盯著战局的谢玉琰,立即看向苏满求证:“是不是有变化了?”
苏满肯定地点头:“应该是他们来了。”
彼时军将受了伤,刚被人带下来上药,就听到谢玉琰和苏满的话,登时一头雾水,谁来了?怎回事?下一刻,军将就得到了答案,他听到了稍远地方传来的冲杀声。
“怎回事?”军将激动起来,“是不是叛贼后方传来的动静?”
谢玉琰点头。
“是谁?”军将再次问。
谢玉琰没说话,旁边的郭川道:“是边城的保丁队,应当是来帮我们的。他们本该在边城等著接应商队,商队迟迟未到,他们心中焦急,定是沿路寻找到了这。”
这话说的很顺,军将听著也是那回事,但他不相信。
谢玉琰道:“趁著现在,应外合,将叛贼拿下。”
军将颔首。
苏满、郭川各自行事,军将也准备再次提起利器跟过去,却被谢玉琰拦住。
“即便有了转机,我们也未必就能取胜,”谢玉琰道,“毕竟他们的人太多。”
军将以为谢娘子怕了,一个女子见到这样的场景,总会有些慌乱,他之前还觉得奇怪,谢娘子的样子,就像沉在河底的一块石头,任凭水流如何湍急,她却不可动摇半分,现在终于还是稳不住了?“我觉得,还可以再用一把力,”谢玉琰道,“这个还得军将来做。”
结果,军将糊糊涂地就喊了杨浚的名字,更让他诧异的是,这名字真的有用,那些叛贼果然慌乱起来,然后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本来据守都困难,现在却能转守为攻,军将都有些恍惚,他得庆幸坐镇的谢娘子,谢娘子自己带的人手也占了大多数,他们能够立即听从谢娘子吩咐,而他带来的兵卒,只需要被裹挟著往前走就行了,否则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他一定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