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府尹闻言也笑了,自知今日自己这一句‘质问的多了些’确实是直戳童大善人的心肺了,这才引来的耗子的审视,正想笑着说两句,将话题扯过,便见面前的林斐脸色顿变,立在原地的长安府尹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林斐腰间闪光的刃面一下子出鞘,而后“唰”地一下钉在了自己身旁。
被林斐这一记突然出手骇了一跳的长安府尹还未来得及问林斐,便下意识的低头向自己的脚下看去,这一看,却是叫他看的冒出了一头的冷汗。
却见被林斐腰间软剑一下子钉在地上的,竟是一条小蛇,那蛇身长还不至一寸,显然是条小蛇,可身形虽小,从那外皮花花绿绿,斑驳的蛇纹来看,显然是带了毒的。
冒出了一头冷汗的长安府尹立时道了声谢,而后本能的看向自己脚下,却见距离那小蛇不远处的田间有只圆形洞口。田间虫鼠不少,原先他还以为那只是再常见不过的田鼠的洞口,并未在意,却未料到自那洞口中出来的竟是条毒蛇。
往一旁挪了几步,离那黑黢黢的洞口远了些之后,长安府尹擦拭了一番额头的冷汗,说道:“不知为何,此情此景,竟叫我想起你方才说的耗子吃猫之事了。”他道,“看着这黑黢黢的洞口,也不知从里头冒出头来的会是什么。”
“蛇鼠一窝。”林斐看着那条被钉在地上的毒蛇,淡淡的说道,“入冬之后,蛇霸占鼠洞冬眠,鼠外出寻找食物,此两物共生,没什么稀奇的。”
长安府尹再次看向那被钉死在地上的毒蛇,顿了半晌之后,才道:“本府只是言语如刀剑,戳了人的七寸,便引来了旁人的审视。你却是一声不吭,突然出手,直接钉死了这毒蛇的七寸,可见你比本府还是要更狠些的。”顿了顿,看着那被一剑钉了七寸死在地上的毒蛇,又想起了那耗子吃猫的事,长安府尹又道,“这一幕看的本府着实有些反胃,午食也食不下什么荤腥了。”
……
当然,长安府尹因着看了蛇、鼠这等事物犯了恶心,食不下荤腥,可公厨衙门那每日荤素都是皆有的,自是不会无缘无故少了荤食去。
不比长安府尹的没胃口,汤圆、阿丙两个半大孩子正对着那一大砂锅正在慢炖的红烧豚肉咽口水:天可怜见的,闻着那自砂锅中不断弥漫出的肉香味,真是叫人觉得红烧豚肉最香的时候不是送入口中之时,而是在砂锅中慢炖,等它炖透,却又不能送入口中食的时候了。
交流了一番红烧豚肉炖的时候最是勾人的心得之后,两人便去看温明棠做菜了。
今日内务衙门送来的素菜是野菜草头,看着这些时日送来的春菜,汤圆坦言:“便不说先前孙师傅、王师傅他们手艺好不好了,便说这么多时令菜一样接一样的送,便是往年也不曾有过啊!”
“这便要感谢皇后娘娘大方了,若是静太妃在这里,这些时令的春菜一准尽数送到集市上高价卖了。”纪采买说道,“江南等地百姓常道这荠菜、马兰头与草头是江南春季的野菜三姐妹,长安这里并不多见。今年送的多,当然亦要感谢江南当地上贡的多了。否则,就往年上贡的那些,根本轮不到内务衙门送到各衙门公厨,也就宫里头大
至于衙门公厨……往年这些集市上能卖高价的菜蔬根本不可能送到各衙门里来,两人自是没吃过了。
纪采买虽是吃过这些时兴货的,次数却也不多,且还是私下里采买之间应酬‘春宴’什么的,吃过的这时兴菜了。是以其虽是吃过,却也没见厨子做过,此时看温明棠将草头洗净之后开始教汤圆与阿丙认菜,便也在一旁看了起来。
“这草头分到一锅之内的量不能太多,多了翻炒不过来,便不好吃了。”温明棠说道,“炒菜的火候与菜量皆需注意。”
“用手抓一下这三叶草头,手感若是柔软的,那这草头必然也是极嫩的,”温明棠看着有样学样净手之后开始抓草头试手感的汤圆与阿丙,继续说道,“如果抓草头的手感是硬硬的,那这草头必然是老了,不好吃了。”
待教两人辨认完草头之后,温明棠又在草头里加盐、糖、酱以及阿丙特意搬来的酒。
近一年学的菜式也不少了,有些菜在下锅之前加盐、糖、酱处理一番什么的常见的很,可素菜中要加白酒的,却还是头一回见。
“我先前只知晓做荤食菜时有加酒,且多是黄酒,却是头一回见素菜还有放白酒的,”阿丙说着,闻了闻手中草头的气味之后不解的对温明棠说道,“这味道……比起马兰头、香椿等春菜也不冲啊!”
“要做的便是一个酒香味,此菜名唤酒香草头,味道极为特别。”温明棠说道,“我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