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赵争对于登基和报仇并不急切,可是,赵震一死,让他觉得,如果再拖下去,那些没落的皇族,很可能受不了生活的苦,相继死去,可就不妙了。
到时他的登基大典上,没了几个家族内的仇人,会让自己很不爽。
终究心憋了这根刺,不拔除掉,将会扎自己一辈子。
不过,赵争眼前还有一根刺,是扎在眼睛珠子上的。
整个大正京都城已经被自己彻底拿下。
可到底是不完美。
大宗京都城,是由八座卫城,拱卫四周,从上空俯瞰,犹如群星拱月一般。
可偏偏这八座卫城,其中有一座不归他大正朝管。
这让谁入主京都,心都会非常不爽。
随著时间的推移,这种憋屈会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在睡梦中,都会突然被惊醒。
就怕有朝一日,镇西军从巽城这个口子,破城而入。
赵争此时,寝食难安。
战争初始,赵争拿下京都城时,还并未觉得如何。
现在看来,缺了一角的京都城,不但十分难堪,而且林丰的这种做法,对他赵争,对赵争的大正朝,纯粹是一种侮辱。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林丰的做法,就是让海寇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看了,都要耻笑他赵争无能。
怎奈,蓝域等众臣都劝过赵争,林丰的镇西军,船坚炮利,他们的禁军,根本扛不住。
想拿回巽城,必须缓图之。
赵争今日发泄的有些过火,身体觉得很是疲劳。
回到寝宫后,让太监们准备了热汤,他要泡一泡,去去劳烦。
太监们忙著弄水,几个嫔妃则给他除去衣衫,服侍赵争躺进热气氤氲的池子。
赵争舒服地直哼哼,两只手胡乱地摸索著,让几个嫔妃娇嗔不已。
忽然,他撩了两把水花,皱眉琢磨起来。
片刻后,大声吩咐道。
“来人,传渥美家族的使者觐见。”
这个使者来京都拜见他,已经有好些日子了,赵争都快忘了。
此时才想起来,这个使者是因为要联合大正,在疆域内部的水域行舟。
这不是正好可以克制镇西军的战船吗?
渥美家族,是海寇中的一股最大的势力,常年生活在海岛之间,对战船的运用,自然有一套熟练的技术。大正禁军控制陆地,联合渥美家族控制水域,这才能彻底让镇西军的战船,不再肆无忌惮地在晋江水域溜达。赵争想到得意处,不禁嘿嘿地笑起来。
“启奏圣上,渥美家族使者正候在殿外。”
“传,进殿见驾。”
看到赵争点头,太监大声喊道。
赵争就半躺在热气蒸腾的水池中,眯著眼睛,享受著美人的揉捏。
渥美家族的使者缓步踏进殿内。
这个使者,身披黑色大氅,头上戴了兜帽,脸上有面巾,遮住了身体和头脸。
走到水池边缘时,躬身垂头。
“渥美家族,渥美春水,见过陛下。”
赵争眯著眼睛瞥了她一眼。
“除去面巾和兜帽。”
渥美春水稍一犹豫,伸手将兜帽翻到了后背,然后轻轻摘掉了遮在脸上的面巾。
赵争很满意自己的气势,让对方乖乖听话。
舒服地长长吐出一口气,眯著的眼睛不经意间扫了使者一眼。
只是这一眼,便让他再也无法移动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