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镇世地仙

第三百四十一章 龙驻雷池,鄱阳迎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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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九条蛟龙并排入淮渎的时候,像是有九座连绵的山岭在河上飘着,但这样的巨物在河面上浮空游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没有激起任何波涛。

这种动与静对比形成的巨大反差,格外让人震撼。

这九条蛟龙都是从黄海里精挑细选出来相貌最周正的,如果不是因为顾国舅的缘故,引得一大批蜀蛟来投,恐怕找齐九纯色还真有些麻烦。但尽管如此,还是不可避免的让两岸百姓感到惊恐,就是山上修者,看到这九条散发着三境威势的蛟龙,也是骇然变色。

只是好在天上的惠风膏雨还在飘着,提醒着这些人,河上的蛟龙并非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妖魔。

蛟龙拉着巨大的宫殿,宫殿外面有回廊,此刻,回廊上的宫女们手提花篮,在往外播撒花瓣。

花瓣甚是神奇,那些宫女们的芊芊玉手是那般娇小,每次伸入花篮中,只能抓取一点点花瓣出来,可是当放手挥洒出去,便一化十、十化百,抛出了漫天的飞花。花篮也非凡物,无论宫女们撒了多少次,淮河两岸都尽是花香,可那篮中的花瓣也不见丝毫减少。

法驾的飞花铺满淮河,与两岸边,道门用以迎接作为路引的三色琉璃莲花以及日出朝阳倾洒在河面上的粼粼波光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龙车之后,又有鲸车。

两岸的百姓与一些未曾出过远门的低修道士,就算没见过蛟龙,但大多也都看过蛟龙的画像,但是如此庞然的鲸鱼,很多人都是头一次见,不免发出意外的惊呼声。

鲸车之后,一头赤红的巨大狮子与一座由两条巨大白鲤拉着的檀轿并列而行,同样摄人心魄。

刘文丰是此地迎宾中修为最高的,他竭力让自己平静,莫要显露惊容骇色失了礼数。也只有他能看得出来,无论是那个驭蛟的车夫,还是紧跟在御驾后的那些人,任何一位的气息都要比前头的那九条三境蛟龙还要来得高深。

而卤簿法驾真正的主人,坐在华丽宫殿里的龙君,反而什么气势也没有散发出来。

当圣驾仪从驶过,紧跟在后的是黄海国的官员方阵,二府三司、翰林学士、侍读学士、中书舍人、起居舍人、太常博士……

这些仪表堂堂的官员都是坐在五彩文鱼拉的木车上,宽衣博带,或掌印,或捧经,或执圭,或备咨待询。

礼官之阵后是国礼之阵,这一看,就让刘文丰看花了眼:

鎏金錾花的云龙纹礼函,紫檀木雕的八宝纹嵌螺钿献瑞椟,朱漆戗金的双凤朝阳纹杠箱,青玉镂雕的螭龙纹宝箧,黑漆泥金的海图方匣,象牙浮雕蓬莱仙境之景的法簠,剔红缠枝牡丹纹的百宝吉祥礼盒,玛瑙整雕出来的五蝠捧寿纹宝函,缂丝包边的紫竹经柜……

更有许许多多的材质和花纹刘文丰根本都认不出来。

这些函椟箱柜、箧匣簠盒,小些的,就由一个个赤膊纹身的海国力士抬着,大些的,就用几人高的彩鳞海马拉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在淮河上阔步前行。

看不到这些礼函里装的是什么,但仅仅是这些载器,其散发出来的宝光,似乎都要比天上的骄阳还要耀眼。

而国礼之阵,比旗阵、乐阵、圣驾仪从、礼官之阵加起来都要长。

万法派以后要改名万宝派了……

刘文丰不禁这样想。

国礼之阵后是武卫之阵,端的是剑戟森森,寒光四射:

静鞭鸣跸、金吾纛旓在前,豹尾枪旗、班剑仪刀在后,再跟弓弩引驾、铁甲连环、银枪效节、金瓜钺斧,亲勋翊卫……

武德沛然。

随后又是舞蹈之阵、海兽之阵、衣膳之阵、抚水之阵……

整个卤簿法驾绵延五十余里,方阵三十余种各不相同。

而更为惊人的是,这样庞大的队伍,行进间却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最容易出错的声乐与舞曲都不曾出现哪怕是一瞬时的迟滞,甚至就连海兽的步伐都不曾乱过。

天空中的飞花尚在广阔的河面上飘舞着,上游的法乐声依旧隐隐可闻,但此时,整队仪仗已经离开了射阳县,往上游阜宁县而去。

这就是龙国海威呀!

刘文丰目送着法驾远去,久久不曾挪动脚步,不光是他,两岸的道士和百姓们,也是痴痴望着法驾远去的方向,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场神仙幻梦。

上清派三元宫接盐渎。

净明派玄妙观接淮安。

上清派天庆观接镇江。

上清派朱湖宫接应天。

灵宝派荆山观接芜湖。

神霄派真源宫接宜城。

当真源宫道士护送龙国法驾沿长江逆流而上,来到庆州与豫章的交界处时,鄱阳湖在长江南侧已经赫然在望。

不过此时日已西沉,晚霞平铺千里,按照早前拟定的仪程,真源宫道士引着法驾驶入长江北岸的雷池大泽,卤簿将于此驻跸一晚,待明日天亮时再出发,驶入鄱阳湖,进入豫章境内。

到此时日落,龙国法驾登陆神州东南才六个时辰,不过巡游金陵、庆州两地,但整个东方道门都已经沸腾起来。

自从敖家遁世,海外归魔,陆上的修家已经太久太久没再见过海外龙国的气派了。黄海建国两千年,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黄海建国不声不响,建国之后也是一直蛰伏海底。陆上有很多人,很多门派,到如今还以为黄海不过化外之地,地大而灵瘠,虽然不像东海那样为魔作恶,但应当也只是一个蛮夷妖国。

但今天,龙国以大张旗鼓的卤簿法驾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黄海龙国是一个德厚流光、国富兵强的衣冠上国!

所以,当卤簿法驾在行进时,没有人不知分寸的去冲撞拦截,两岸周全的警戒也不允许他们这样做。可当卤簿驻跸雷池后,无数世宗大派的拜帖就像疾风骤雨一样吹进了雷池。

当然,这是允许的。

或者说,这也是龙国上岸与驻跸雷池的原因之一,不然,订盟卤簿要带那么多官员做什么?

总之,今夜的雷池大泽要热闹了。

太阳落山的前一刻,夕阳把鄱阳湖照的像是一汪正在燃烧的火海。

大湖西北岸,庐山脚下。

两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在湖边并肩而立,遥望着长江对岸法光璀璨的雷池大泽。

“道友,你做的好大事。”

其中,一个身穿宝蓝长袍、背负二剑的人开口说。

另一人穿湖蓝道袍,回道,

“哪里是我做的事情,黄海龙国厚积薄发,早晚是要上岸一行的。师门积善成福,这才与龙国达成盟约,贫道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那人闻言便笑了,

“道友一向谦虚,几十年未变。不过,时至今日,道友难不成还要说三清山内英才如江鲫,都是你这般的人物吗?”

道人听闻也笑了,他知道,蓝逾青所说的正是两人初见之时自己所说的话。

“三山经师,何其响亮的名头。”

蓝逾青看着程心瞻,笑着说。

三清山的万法经师同时兼任句曲山的首席山外讲师和散原山的首席客座讲师,这早已经是传遍东方道门的老黄历了。

程心瞻笑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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