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切三人有了正确的方向后,前进速度大幅加快。三人并非聚集在一起,而是相互间拉开距离,保持一定速度齐头并进,如此一来方便扩大搜索范围。半途中他们还会时不时停下来重新确认方向,好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他们总能发现一些痕迹,从而始终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行。
在追逐一天之后,位于左右两翼的诺切和调音师都看到天空中升起一团光芒,那是月犀发出的信号。意识到他可能发现了什么,两人迅速朝那里靠近。到达地点后,发现月犀站在一片空地上,并向他们招呼:“来看这个。” 两人望去,前方是一株遭受暴力破坏的大树,树桩折裂处较为平整,只是现在上面长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生物,多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虫子在里面进进出出。
两人都露出关注之色,这是他们第二次看到目标留下的出招痕迹了。并且能就此判断出,这是被单纯的劲力打出来的,力道收放自如,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恰好让大树倒下。不过仅就这个而言,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也显不出什么特殊之处,因为随便换一个第三限度的格斗者都能轻松做到。
月犀却说:“这里面有点东西。” 调音师仔细地把周围的情况看了几遍后,墨镜内部似乎有光芒闪过,随后一片片灰尘泥屑从地面飘起,简单拟化出一个身影轮廓。诺切往后看去,远处是一个高挺的身影,这与他们此次所要找寻的目标十分神似。哪怕只是由飘舞的灰土形成的,也能从上面感觉到一股果决锋锐的气场。
而在这个时候,同样由土灰拟化出来的一个似牛似鹿的生物忽然从这根断裂的大树前方跑过,那个人影这时朝这里随意挥出一拳,霎时一股拳劲直接从其身上透过,然后打到了这株大树上。
这是力用过了?不对!那个似鹿似牛的生物直接跑开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可以看到那些拟化灰土沿着断裂的树桩继续往上延伸,重新展现出了那株大树原来的模样,并且在上面又出现了一条盘踞在高处的巨大蟒蛇。
而当那个类似牛鹿的生物从其底下跑过时,蟒蛇便做出了向下捕食的动作,然后一股从远处过来的劲力从那后者身上透过,再准确无比地从蟒蛇口部冲入,那股力量推动着其头颅撞向大树,在蛇头瞬间爆开的同时大树也在受到余力冲击后折断。而后那个身影此时则脚步节奏不变地走了过来,顺手将蟒蛇身上某个异化组织取出,然后转过身,从容离开。
通过还原场景,三人能看到整个过程其实只是发生在短短片刻之间,可是目标在其中展现出的观察力、判断力,以及当中所运用的巧劲,都给人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
月犀稍作琢磨,说:“两位看出来了么?” 诺切点头,目标用以对付猎物的力量差不多是一缕巧劲,只用最小的代价便达成了目的。他说:“目标在尽量节省自身的消耗,很正常,他来这里是为了狩猎修行,当然要把积蓄下来的能量放在修行上。” 月犀却说:“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受伤了?” 诺切想了想,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们之前在来的时候,看到了陈传和妖鬼搏斗的场地,虽然许多痕迹都已经被破坏了,可一些严重破坏的地方连地形都因此改变,草木都还来不及覆盖,能从中看出很多东西。
特别是那柄妖鬼用的大锤还落在那里,从这件武器上估计,他们能判断出那名异化的古代格斗家非常强大,不排除原先可能是修炼到更为精深层次的格斗家,这样也就对得上为什么当初两位征国将军都没有能够在这里站住脚了。但反过来看,这两位皆能完整地撤出来,说明这位的实力还是有其上限的,不可能完全具备异化前的战斗力。
可无论如何,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目标能够单人将之击败,足以说明其实力非常之强,周围被破坏的地貌也能证明这一点。可要说当中一点代价也没付出,他们估计也不太可能。做出这个判断的原因,是因为从痕迹上看,目标与异化格斗家战斗了可能不止一次,第一次是主动撤退,很明显实力不足,后来做了充分准备再打了一次才击杀了对手。
目标没可能一夜之间实力就提升上去了,只是说是用了非常好的战术战策,所以这个推断也算合理。
调音师面无表情地说:“对目标不能太高估,也不能过于低估。就算目标有伤,这片森林里的食材这么丰富,这些天他也应该养好了。” 诺切则有些可惜,在灵性之火冲击过的地方,调音师就很难还原出原貌了,不然他也能看清楚当初那一场战斗的细节了,用不着再去凭空推断了。
月犀则捏了下拳头,说:“走吧,我感觉出来,目标距离我们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