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的回答毫不客气,且占住了道理。他的一切作为皆立足于无限防卫权之上,这一权利在国际上也被承认,同样是大联盟时期遗留下来的产物。国际调查团作为大联盟的继承者,维护大联盟过往的一切是最为正确的大前提。所以此刻他们虽能说陈传出手过于冷酷,但却无法凭借此指责他做得不对。斯卡尔森也陷入了沉默。
陈传又说道:“另外,我还想说一句,我们都是格斗家,在战斗之时,如果留手,那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我想两位应该能明白。” 科尔瓦十分赞同,别人都来杀你了,你还想着手下留情,那最后被杀的只能是你。所以如今陈传还能站在这里与他们交谈,而那些被杀的人早已不知躺在何处,连站在这里被质问的机会都没有。
斯卡尔森此时看着陈传,又问了一句:“那么请问陈处长,你是对自己国家的安全看得更重,还是对世界之环的安全看得更重?如果世界之环和你的国家同时出现问题,兼顾一个就无法兼顾另一个的时候,你是选择赶赴保护世界之环,还是选择保全你的国家?” 科尔瓦转过身来,这可不是一个能简单回答的问题。看似只选一个很容易,可这些内容会被写入调查团的评估报告之中。
调查团对一名格斗家的评估,不仅会影响其在当地的声誉与地位,还会对国际舆论,甚至一些国际组织对其的态度产生深远影响。因为格斗家信息的不透明,国际上对于某一个格斗家的了解,有时候就是通过站在中立立场的国际调查团。如果是一些特别在乎声誉的格斗家,一时之间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或者只能给出最为 “正确” 的回应。但询问者能看出这是否是违心之答,所以有时候正确的回应也未必正确。那么,这位又会给出怎样的回答呢?这一瞬间,连路边经过的漂亮姑娘都无法吸引他了。
陈传没有他想象中那种为难踌躇的样子,而是直接说道:“我一般不对未曾出现的事情做出评判,可如果贵方想要一个答案,我可以回答。” 他看向对面,“如果世界之环出现问题,当时是我负责的,我会去解决,如果不是我负责的,那么我只会保护我的国家和亲人。”
斯卡尔森严肃地看着他,语声低沉地问道:“那么,陈处长,当有一天需要你时,你是否愿意为了世界之环的安危,牺牲你国家的部分利益,甚至是你的亲人?” 又是一个尖锐问题。科尔瓦看得出来,自己这个搭档是在步步紧逼,他需要以此推断出陈传的真实想法和最实际的立场。换作他自己,也不好回答。
陈传淡声说道:“要是真遇到这种事,通常轮不到我个人来做选择,斯卡尔森先生,你似乎问错对象了。而当我有能力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也轮不到别人来问这个问题了,所以您的提问,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当然,如果您想要一个答案,我可以给。” 他看向斯卡尔森,毫不避讳地说:“我的回答是,在我的心里,亲人是第一位的,斯卡尔森先生可以照实写。” 科尔瓦对陈传的坦率感到惊讶,他自问很难轻松面对这种提问。能够看得出来,陈传根本不在乎调查团怎么看自己,也不在乎调查团回去怎么写。潜台词中好像是在告诉他们,等到自身足够强大了,别人只会顺着他的意思来,而不是他本人去患得患失地做出什么选择。
斯卡尔森神情更为严肃了,陈传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是他最为担心的,这意味着舆论、名声这种东西根本约束不了后者。并非不在乎,而是其本身有着极其坚定的信念,认为一定可以达到更高的层次,而到了那时根本不需要做什么选择。在他看来,这明显是武力为上的心境写照,和他开始的判断是一样的。不难想象,随着这位武力的提升,路上不知要倒下多少成熟的格斗家,可那本应全是维护世界之环的力量。
科尔瓦见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他直接将外面的制服脱了下来甩在肩膀上,露出里面穿着的一身休闲衬衣,非常自来熟地说道:“陈处长,我们对中心城不熟悉,如果有什么找乐子的地方,陈处长可以介绍给我们啊,我们也能去逛逛。” 陈传说:“济北道可能没有两位感兴趣的地方。世界上有一些专门为格斗家提供娱乐的城市,可要说济北道中心城,最受欢迎的就是竞技格斗了,虽然现在正是每年赛事最活跃的时候,不过对于格斗家来说那实在太小儿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