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和任辛山等人下车后,由政务院正堂前宽阔台阶上行,步伐走在上面时,发出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回响。
这有一些往来的国家政务人员,在看到他们之后,都会主动驻足,目注他们,等著他们过去之后,才又继续行走。
等到达天元堂前,可见正上方的中央位置悬挂著大顺国徽,两列极其威武的持枪警卫肃立通道两侧。
这充斥著一股沉肃而雄厚的权力气场,来到此间的人,都会下意识的产生敬畏之心。
裴秘书此刻就站在两人身后,哪怕他跟著任辛山来过这多次了,仍然不自觉的生出了一丝紧张与敬畏。
在此站立片刻后,陈传和任辛山穿过安检,由正门进入,到了外厅,马上有内务人员上来在前引路。
三人穿过高阔明亮的迎宾大厅,沿著摆放著各类书画装饰品的走廊向东而行。
陈传这时留意到一块写著“天元为正”四个大字的书画。
任辛山看到他的目光,说:“这出自盛朝名臣真雍之笔,传说这人极擅辨气观象。
赤丘自古以来都是天下之中,建造的历代宫观皆在赤丘之顶。天元堂建立的时候,为了与旧时代分割,所以另外觅地修建。
然而在施工的时候却出土了一块刻有这四个字的石碑,很多人视之为吉兆,这是摹本,石碑真迹现在在大宸宫博物院。”
陈传又看了几眼,大宸宫博物院好像摆放了不少古物,他到了中京后,大多数时间都在修行,去的地方很少,有时间可以去那看看。
说话之间,三人来到走廊底部,内务人员为他们按下电梯按钮,等三人依序进入,随后直上六层。
出来之后,又是铺著地毯的走廊,绕过一面刻著“治道顺民”四字的石刻山水屏风,便抵达了这次会面的会客厅。
门口人员检验过两人的名卡,又让活跃意识体对照了两人的场域,这才敬礼放行。
陈传走了进来,见这是一处原圆形格局的大厅,地面地毯整洁大气,厅内灯光柔和,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氛围也很肃穆。
座椅两旁站立著警卫员和衣著朴素的女内务员。
金副理事长正站在最前方,他看著六十来岁,保养的不错,身上看得出有时常锻炼的痕迹,梳著整齐的背头,带著黑框眼镜,看著很有威严,但开口却很温和:“任副部长,陈司务,你们好。”
两人上前依次和他握手,金副理事长与陈传握手的时候,仔细打量了几眼,向他微笑致意,并说:“两位请坐。”
三人各自在座位上落座下来。
金副理事长说:“这次请陈司务来,是为向你询和了解一些事,只是一些较为常规的询问,不涉及其余。”
站在他一旁的秘书说:“陈司务,我们对话都会有记录,最后会请陈司务过目的。”
金副理事长笑了笑,“如果陈司务觉得没有问题,那我们谈话这就开始?”
陈传没有什意见,点头说:“可以。”
金副理事长说:“我看了陈司务你写的两篇文章,立场鲜明,有理有据,见解深刻。你也用实际行动贯彻了你的想法。
这一次安北道交融地交战的情况,我已经看到了递上来的报告,不过作为主要参战人员,有些情况,我需要得到陈司务你的确认。”
那名秘书立刻将一份报告取出,用双手托著递给了陈传。
陈传接过看了下,抬头说:“基本属实,除了交战那部分稍有疏漏,不过那可能是他们看不清楚具体的细节,所以写的比较模糊。”
金副理事长缓缓点了下头。格斗家与格斗家之间差距也比较大,有时候甚至比普通人与格斗家的差距还要大,他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是能理解的。
他说:“陈司务,你在文章之中将天际线和旧帝室这两件事罗列在一起,观点表达也表达的十分明确。
那,我想请教你,你认为我们现在进攻旧帝室的条件已经成熟了?”
这个问题一出口,在场的众人都不自觉放低了呼吸,显然都清楚这一问分量之重。
陈传回答:“恕我直言,我个人以为并不成熟。”
“哦?”
金副理事长对这个回答略觉意外,不过他不难想到陈传应该还有下文,所以没有急著开口。
陈传说:“进攻旧帝室的时机,任何时候都是不成熟的。”
他顿了一下,“我这一次在联邦访问结束之后,在天机教那再待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