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问着旁边看热闹的人:“可报官了?出了这样的事儿,理应报官吧?”
妇人却很感动,扶着椅子,声泪俱下:“相公,我记住了,一定找个有钱又笨的,多多捞钱,多多的给你买纸钱烧下去,让你在下头过富贵日子。”
“小米说得对,爷爷不能晕。”秦爷爷应着,迷茫片刻,眼神聚焦后,落到那名病危的大爷身上,对荀老头道:“快去救救他,一定得救活咯。”
又用少了两指的手,指着高瘦男,骂道:“你们这种伎俩我们见多了,不就是见我们无则药行是新开的,名声不稳,故意来闹事吗?可我告诉你,我们无则药行不吃这一套,绝不会因闹妥协,让你背后的主谋死了这条心!”
秦小米没办法,只能扶着他过去。
喊救人的很多,可没一个上去救,怕救了个麻烦,会赖上自家。
“诶。”荀老头急忙去看躺在破棉被上的赵老汉,见他浑身滚烫,一只脚还溃烂发脓,忙道:“快买个药箱来,他这脓肿得赶紧剜了去,不能拖!”
不是,你这是交代遗言,还是教人捞偏门?
其中一个伙计还很听话的去搬来椅子,很贴心的放到男人的脚边,方便他上吊。
伙计们也道:“这对夫妻就是一双泼皮无赖,极能闹事,你们可得掂量着救啊。”
秦小米:“……”
砰,男人砸落在地,晕了过去。
秦爷爷蹲下,扒拉着男人的脸,又拿出羊皮水囊,倒水清洗着男人的脸,越洗手越抖。
秦小米立刻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药行管事:“管事,一百两,买你们药行的药箱跟地方……我们需要地方救这两个人。”
秦小米:“……”
管事相当硬气,一点不妥协,冷哼道:“要是我们把人给救死了,你们更会赖上我们药行。你们这种拿一条人命来坏铺子名声的破烂招数,我们见多了,绝不可能上当!”
呯一声,绳子猛然拉紧,上吊男的身体是下坠拉长,脖子跟整张脸涨得通红,片刻后,因着窒息,他两脚控制不住的乱踢着,又因脖子被勒后的呕吐感,嘴巴大张,大半舌头伸了出来,一副快死的模样。
“这,这是来真的啊!”
秦爷爷听罢,惨白的脸上才有了血色,又指指男子,示意要过去看。
秦小米看得大惊,也不问原因了,一把夺过爷爷手里的刀,一个转身,往上一跃,嗖,利落削断那上吊的裤腰带。
药行管事皱眉,提醒秦小米:“小姑娘,药箱跟地方,我们药行都可以提供,但有些人是不值得救的,一旦救活了,以后会麻烦不断。”
秦爷爷的身子颤抖着,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得眼泪直掉。
药行管事脸色沉了又沉,最终骂了一句:“无耻泼皮!”
高瘦男人瞪他一眼,又突然似泼妇般,嗷叫一声,哭喊道:“诶哟,天老爷啊,大药行仗势欺人了!”
啥玩意?上吊?
看热闹的人:“……”
刺激,刺激啊,竟然还有这种奇事儿,那这热闹,他们必须接着看,绝对不能走!
药行管事听得眉头快皱死了:“老人家,你确定这泼皮是你儿子?不会是认错了吧?毕竟人有相似。”
秦爷爷摇头:“错不了,这就是我家老二……就算是认错了,我也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