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年我问他可曾娶妻,他说不曾娶,也不曾议婚。
“你说这句话他也是骗我的,还是真的?”
兰琴回味了一下,刹那间也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那孩子——很可能是阿篱?那会是我们端王府的小世子?!”
“我不知道!”月棠双手扶着栏杆,“但我得知道!
“当初我们只是推断阿篱肯定活不下来了,但话说回来,毕竟也没有亲眼看到他死去,不是吗?”
兰琴把她的双手握住:“如果那孩子真的是我们端王府的小世子,那靖阳王就很有问题了!
“如果那场阴谋跟他无关,那小世子怎么会刚好在他身边呢?”
“所以我得回去。”月棠目光炯炯望着园子方向,“靠猜是没有用的,我得去当面问他要答案。”
“可是……”
兰琴迟疑,但很快还是点了头:“走吧!”
回去的确危险。
但她也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抵挡得住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牵挂!
若还有比媳妇儿换男人如换衣服一般样快更为恐怖的事,那一定就是被媳妇儿当成杀妻凶手!
晏北心里闹腾的紧。
月棠这一离席,他更加坐不住了。
胡乱见了几个带着孩子前来见阿篱的官员,他就跟着回了园子。
转悠了一圈,却又不见月棠人影。
高安怕他追着别人媳妇儿后头跑,安排好海棠馆那边后,赶紧进了敞轩。
恰恰就与被晏北打发去找月棠的侍卫擦身而过。
关上门来,只见晏北脸色阴阴。
高安上前:“亲眼看到夫人还好好的,不是该高兴吗?”
晏北哂道:“我倒是想高兴,但她怎么会让我高兴?我如今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高安通晓利害,如今也只能安慰:“当年夫人看中了王爷,必定是有原因的。有结发夫妻的情分在,也许事情没那么坏。”
“你想多了。”晏北看他一眼。
那份和离书他还保存的好好的呢。
高安默语。
安慰失意的男人也是个技术活。
晏北直起身来:“现在还没找到人,她肯定走了,赶紧让人去徐家。
“怎么能纾尊降贵去配徐鹤呢?
“万一徐鹤赖上她了怎么办?
“这正宴怎么还没开始?
“吃完了咱们赶紧走!
“去找她说清楚!”
高安忙道:“马上开了。”
晏北顿了下,又道:“你把徐鹤喊过来!”
才说毕,这时刚刚出去的侍卫气喘吁吁地回来叩响了门:“王爷!徐夫人求见!”
晏北触电般侧转身躯:“哪个徐夫人?”
“就是状元夫人!”
晏北顿步,随后走到门口,沉了沉气,才双手把门打开。
月棠就站在门下,双手负在背后,亭亭玉立,如同一棵挺拔的松苗。
晏北走出门槛。
她看着他的锦绣华服,从容道:“靖阳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