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86章 钟声响了?老朱醒了?【求首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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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侯府门口,郭英瘫坐在门槛上,望着张飙等人拉着三千两白银和那堆吓人的‘医疗器械’叮叮当当远去的背影,老泪纵横,仿佛刚被一群土匪蹂躏过的小媳妇。

而张飙则意气风发,走在队伍最前头,对着夕阳伸了个懒腰。

“兄弟们!今天的战果如何?”

他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劫富济贫的豪迈。

“大获全胜!”

众人齐声欢呼。

虽然也有些疲惫,但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跟着飙哥混,三天吃九顿’的幸福和亢奋。

毕竟他们又是搬空国公府,又是吓瘫老侯爷,这经历够吹一辈子了。

只见沈浪扒拉着算盘,眼睛放光地道:

“飙哥!户部、兵部、吏部、曹国公府,还有武定侯府,咱们今天这‘移动审计’,刨去给老兵和家眷们分掉的,现银加上物资折价,粗略算下来,都快抵得上小半年的国库收入了!”

“好!真是太好了!”

孙贵高举着那盏仿佛永不言败的夜壶灯,虽然灯油快见底了,但气势不减:“都是飙哥领导有方!咱们这是替天行道!”

李墨则在一块不知道从哪顺来的木板上,用炭笔奋笔疾书,记录着今天的《审计纲要》和《成果摘要》。

如果这次还能侥幸活下来,他准备日后著书立说,书名他都想好了,就叫《洪武审计风暴:从户部到侯府,一个御史的维权之路》。

张飙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道:

“兄弟们辛苦了!等剩下的三部审计完!咱们找个地方,把李景隆家顺来的那只金华火腿炖了,再搞点小酒,庆祝庆祝!”

众人一听还有宵夜,更是欢呼雀跃,拉着沉重的战车,准备前往剩下的三部。

然而,就在这时。

一名身着正二品文官绯袍,补子上绣着獬豸,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下颌微须,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出现在他们前方。

正是都察院最高长官,左都御史,詹徽。

他显然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而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都察院的御史,都是他的亲信。

只见他们看着张飙等人的眼神充满了复杂,有惊恐,有不解,也有一丝隐秘的敬佩,但更多的是畏惧。

“张飙!”

詹徽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碴,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看你干的好事!!”

这一声怒吼,让刚刚还意气风发的沈浪、孙贵等人瞬间噤若寒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毕竟左都御史领导都察院和吏部,积威已久,对于他们这些底层京官来说,威慑力甚至不亚于皇帝。

而张飙则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脸上那混不吝的笑容稍稍收敛,但眼神依旧平静,甚至还带着点玩味:

“哟,总宪大人?您老怎么在这儿?是来迎接我们审计凯旋的?”

“凯旋?!”

詹徽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张飙道:

“你还有脸说凯旋?!”

“你看看你干的事!冲击衙署!胁迫上官!搬空库房!羞辱勋贵!还把皇上生生气得晕厥过去!”

“你这哪是御史?你简直是土匪!是瘟神!是亡国的祸害!”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张飙脸上:

“我都察院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朝廷的体统,都被你踩在了脚下!”

“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张飙掏了掏耳朵,依旧平静地道:

“总宪大人,您说的王法,是让王老御史饿死家中的王法?您说的体统,是让边关将士冻饿而死的体统?您说的尊卑,是傅友文、茹瑺、郭英、李景隆他们趴在百姓身上吸血,还不能让人说的尊卑?”

“你!你强词夺理!”

詹徽被噎了一下,但立刻厉声道:

“就算他们有错,也自有朝廷法度!自有皇上圣裁!岂容你如此无法无天,私设公堂,动用私刑?!”

“朝廷法度?”

张飙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地道:

“朝廷法度要有用,沈浪他们会被欠薪几个月,不顾他们死活?朝廷法度要有用,那些勋贵高官还用我们找上门?”

“朝廷法度要有用,还需要我们今天去讨薪,而不是他们主动发薪?总宪大人,您坐在都察院的大堂里,看到的法度,和我们看到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詹徽闻言,瞬间脸色铁青: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行此暴戾之事!你可知你闯下了多大的祸?”

“六部停摆,勋贵震怒,朝野动荡!”

“皇上醒来,第一个就要拿你是问!”

“你死不足惜,还要连累我都察院上下!”

“你这是为了一己私利,逞匹夫之勇,罔顾国家大局!”

“你!其心可诛!”

他图穷匕见,发出了最严厉的质询和威胁,试图用国家大局和一己私利的大帽子压垮张飙:

“张飙!”

“你口口声声为了同僚,为了百姓,本官看你就是为了泄私愤!为了博直名!为了满足你个人疯狂的欲望!”

“你根本不顾朝廷会因此陷入何等混乱!不顾边关是否会因此生变!不顾这大明江山是否会因你而动摇!”

话到这里,他看了眼沈浪他们,语气更加沉重地道:“你甚至不顾这些追随你的同僚,他们的死活!”

“你说!你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你有何面目面对皇上?有何面目面对天下人?!”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敲在沈浪等人的心上,让他们复杂难明。

然而,张飙听完,却突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嘲讽,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近乎悲悯的透彻。

他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直视着詹徽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眼睛,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午门的微风,掷地有声:

“詹总宪。”

“你问我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好,我告诉你。”

“我张飙今天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升官发财!”

“如果为了升官,我为何骂晕皇上三次?这已经是死罪了!”

“如果为了钱财,我为何将审计来的东西,分给那些快饿死的同僚和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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