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道消魔涨乃是此时大势,峨眉如今的境遇,五台派迟早也会遇上。
只是这个时间,要晚上许多而已。
听得天尸道人与赵长素等魔头,不敢直接攻打凝碧崖,而是想借用天地之威,将整个峨眉炸毁。
许崇忍不住笑道:
“这些魔头虽然知道长眉真人的厉害,但却没真正见识过真人的手段,除非他们将整个世界都炸了,否则只要太清混元一气神符不动,两仪微尘大阵运转,峨眉山就不会有任何损伤。”
醉道人眼神一缩,心中惊骇,不知道许崇如何知晓的这般清楚。
齐漱溟其实并不怕这些魔头攻打凝碧崖,也不怕他们炸毁峨眉山,只是怕牵扯无辜,让峨眉派也因此背锅,故而才放下身段,写信求助。
醉道人并不知全貌,只是从齐漱溟口中听得只言片语。
如今许崇所言,与齐漱溟所透露大体一般,这让他心中如何不惊骇?
他哪里知道,长眉真人当初带着许崇遨游星河,见识过整个宇宙的全貌,那般神通法力,简直不可思议。
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金仙之能,已经超出了其下之人想象的极限。
而作为长眉真人,留下给峨眉压箱底的太清混元一气神符和两仪微尘阵,那更是怎么高估都不为过。
“这”醉道人不知道该应,还是不应,吞吞吐吐,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崇笑了笑,摆手道:
“好了,此事我已经知晓,你先回去吧!”
醉道人松了口气,恭敬一拜,这才告退。
待得醉道人离开之后,许崇也离开了黄极宫,却没有去往川蜀,而是去了茅山。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这天尸道人与赤尸神君,有几分关系,只是没能得到真传,只学了一身炼尸控尸的本事。
后来因为惹了不该惹的人物,被斩了肉身,这天尸道人,自知作恶太多,转世必然没有好结果,便将自己炼成了尸魔。
虽然因此没了未来,却也换得神通大涨,等闲飞剑难伤不说。
且还有一门压箱底的尸气本事,真个逼急了,将这一口数百年积攒的尸气吐出,可让百里方圆所有生灵,尽数化为僵尸。
许崇不惧他的其他本事,就怕这口尸气。
来到茅山,将事情一说,茅有方微微思虑后道:
“这天尸道人与寻常僵尸不同,他本就是极有道行的修行之人,又是自己将自己炼成的尸魔,这一口尸气,定然非同寻常,我需要带人布置法坛,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虽与峨眉有仇,但作为道教大派,正教之一,茅有方分得清什么是私仇,什么是公怨。
许崇先称赞了他一声‘大义’这才笑道:
“峨眉暂时还顶得住,咱们慢慢布置就是。”
“也是该让他们吃点亏,省得整日一副,天老大,他们峨眉老二。”茅有方也自笑了一声。
许崇不知道,当初五台斗剑胜利的传来之事,可是让茅有方高兴的够呛。
如今虽是除魔,但若是能让峨眉吃点苦头,茅有方,也是不会介意的。
二人商定之后,茅有方开始召集上清高功道人。
直唤来十二位高功道人后,这才带着开坛的法器出发。
显然,虽然希望峨眉吃些苦头,但却并不会因此而耽搁正事,反而极为重视,带了十二元辰之数的高功助手,确保万无一失。
不说许崇等人准备,却说离着峨眉莫约百里外的一个小村庄里。
各路魔头已经齐聚。
天尸道人、欢喜神魔赵长素、阴阳叟司徒雷、温香教主粉孩儿冯吾、赤身教主鸠盘婆的弟子铁姝,东方魔教教主无形尊者座下五魔尊等等。
零零总总,大小魔头,共计七十八人。
此外还有一些天尸教众,分散四野,挖尸的挖尸,放毒的放毒,为教主天尸道人的,飞尸夜叉大阵做准备。
当然了,这什么飞尸夜叉大阵,只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要引地心太古毒火,炼成魔火神雷,将峨眉山给炸了。
只是众魔低估了峨眉道法厉害,浑不知,自己等人商量计划的时候,白谷逸正以苦行头陀的无形剑,站在众人身旁,听了个全。
只是虽然知晓了众人计划,但却也一时奈何不得。
峨眉派众人,此时正四处奔波,清理这些害人的天尸教众,以及其他在川蜀作乱的魔头妖人。
只有法力最高的二老以及妙一夫人,能腾出手来,牵制群魔。
只是三人法力虽高,却也奈何不得这般多厉害魔头,这才有了齐漱溟亲自写信求助许崇的事儿。
“不知道天河教主,何时能到。”
妙一夫人忧心忡忡。
与之相比,朱梅与白谷逸却是隐有不悦之色。
峨眉与五台是气运相冲,天地劫数,不得不斗。
他二人却是真个与五台派有大仇、私仇。
且不止是道行法力,便是心胸,二老也差了三仙一筹。
想要让他们放下私怨,真心与五台联合,那是难之又难。
也是因此,当初前往藏地除魔,齐漱溟才没有考虑这二人。
正在妙一夫人担忧之时,一道剑光落下,却是齐灵云。
齐灵云先行了一礼,这才禀报道:
“女儿与白云师伯已经将混入成都府的魔头全部斩杀,白云师伯依旧坐镇城中,女儿先回的峨眉,父亲又让女儿来此相助,还让女儿带话,天河教主还要三两日,才能到达。”
妙一夫人脸上忧色一闪,朱梅和白谷逸则是冷笑一声道:
“我看还是不要将希望寄托在这人身上,五台派虽然如今名为正教,但其祖师,本就出身魔教,且看他当日在月儿岛使用的手段,简直堪称魔中之魔,如今道消魔长,说不得已经顺势投身魔道了。”
“两位师伯慎言。”妙一夫人还未说话,齐灵云却耐不住了。
“五台派弟子门人,在北方行道,这些年不知道杀了多少作恶魔头,如今季辰师弟还帮着我们四处奔走。
两位师伯,如此罔顾事实,胡乱猜测,如何是我正教之人该有的样子?”
被个小辈如此驳斥,朱梅与白谷逸脸色都极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