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贵人,居然还会丢掉缘法?
什么缘法这样金贵……
……
……
远处,老者慢悠悠骑着驴子。
那驴是雪白的,蹄子踩在雪地上,老者衣袖宽大,整个人就像是虚虚浮在半空。
驴子明明一步一个脚印,却走的像是极快。
道旁,一个乞索儿揣着半张别人家剩下的胡饼,心满意足靠在墙根歇息,看见一老者路过,动也没动。
过了几息。
他再抬眼,却只能看到远处雪中,隐约有个模糊的背影。
欸?
饿花眼了?
远处,老者手中拿着简陋的渔鼓,轻轻拍打,发出粗糙的韵律,像是稚子胡乱敲打节拍。
哼道:
“青山白雾绕松扉,丹炉火冷鹤未归——”
行在风雪中。
手上掐算,过了半晌,老者又嘀咕说:
“哎呀呀,算不到,算不到,到底是哪位这么厉害,是妖是道?老头子可得瞧瞧……”
“这趟热闹凑对了……”
他摸了摸驴儿,白驴甩着驴尾。
转眼间,就迈过一道道坊门,来到其中其中一条巷子。老者笑眯着眼睛,牵着驴子,站在树下,听了一会街坊们说话。
“别说,我那天跟着听了一耳朵,那杜郎君也劝过,说的情深意切。”
说话的人有意停顿。
老者混在人堆里,听见他们问。
“后面呢,怎么说的?”
那闲汉才心满意足,继续说:“那位可是个胆子大的,与杜郎君说,他最喜欢热闹,一路云游过来,向来喜欢稀奇古怪的事。”
“这宅子闹鬼是闹鬼。”
“配他却正合适。”
闲汉继续说:“不仅是那位郎君,一起同行的还有几人,胆子也不小,吓得都去药铺开药方定魂了,都还要住在哪。”
“他们还有位老丈,瞧着岁数一大把……”
老者听了。
问那闲汉:“可有我这么老?”
说话的闲汉瞧过去。问话的是个须发尽白的老头,牵着驴子,也是一大把年纪了,他回想了下,说:
“瞧着比您岁数还大些。”
老者一下子兴味起来,有些不服。
“比我还老?”
他问:
“不知你们说的那位郎君住在哪间宅子?老头子要拜访一二。”
街坊们为他指了路。
都有点诧异,不知道这岁数大的老丈为何要去闹鬼的宅子,这么大一把岁数还要去折腾,在他们眼里,简直有些不知死活了。
幸好现在是白日,天色还未黑。
也不知今晚,那宅子会不会继续闹腾,传来骇人的响声。
奇怪了一会。
街坊们又重新说起皇帝的圣驾。
天子入城,骑兵卫道,不少人都远远去瞧了两眼。虽然只瞧见一群车马,分不清哪个里头坐着是哪个,但他们也心满意足了。
院门外。
须发花白的老者摸了摸白驴子的头,把它安置在门口。
“乖驴儿……”
他望了望宅子里面,能看见院子里有棵皂荚树,一方木制桌椅,桌上还有纸张笔墨,主人家就在里面。
“笃笃笃——”
老者敲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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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