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才看内容。
“这故事也好,说的跟真事似的……”
江涉一笑,带着猫儿踩着雪路,走远了。
至于说书的柳先生讲的小王侯重情重义,护卫杀人一事……江涉抬起手,掐算了一下。
……
……
中条山位于黄河转折处,一山压制河东。
雪山巍峨,山下是一条冰封的河,天上纷纷扬扬,撒着雪。
大雪封山,常人难以进出。
张果老睡在草庐里,旁边燃着炭炉,肚上放着一册读到一半的书,一鼓一鼓,睡的正香。
他睡姿豪放恣意,怀里的纸片露出几分,快要掉下来了。
离炭火最远的地方,和尚捧着笔墨。
他正回想着之前在石神庙前观摩到的妙法,试着回忆着誊写下来。但每次落下笔,总觉得失去那种玄妙的感觉。
熟睡的张果老翻了个身,从床榻滚下来。
一下子惊醒过来。
张果老摸了摸胸口,扑了个空,他吓了一跳,去寻那好友施法的白驴。
和尚瞧见了。
避着炭炉,一瘸一拐走过来,从地上捡起那张轻飘飘的纸,递了过去。
他身上也没有人气,纸也未曾变化。
张果老宝贝似的把那驴揣了回去,呼出一口气,“幸好没丢,这可是我那好友点化的。”
和尚心中一动。
想起自己的寄身之所,再看那轻飘飘的纸。
他问起:
“老恩人说的好友,可是前几夜见到的江先生?”
张果老得意。
“正是他!”
和尚眼睛睁大了大,“那石神娘娘庙前的法文,是否也是那位前辈所写?”
张果老抚须。
“也是他。”
“真是那位前辈?”
“能写下那样的字,莫非是仙人?”
张果老笑了一声,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裳,望着外头的雪,心里嘀咕起来。
‘每次都是我去找江先生。’
‘从来也没见着江先生来找我。’
‘该不会,他心里其实也不如何认老头子这个好友吧?’
老者这么想着,心里又觉得不至于,自己这么想真酸的很,张果老抚着须子,琢磨了一会,摇摇头回到屋里。
打算再睡一觉。
定然是没有睡好,才想这种酸不拉几的事。
张果老闭上眼。
正要梦会周公。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声音。
“算来那僧人已经下葬,侍从全其衣冠。不知果老可愿前来?”
那声音劈开纷纷乱雪。
说的不轻不重,听的真真切切。
张果老陡然睁开眼。
和尚诧异:“老恩人,您不睡了?”
“睡什么睡。”
张果老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取出纸驴,放到外面大雪中,含了一口酒水,喷了出去。
他骑上驴儿。
“我要往兖州去!”
说着,张果老头也不回,就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和尚身影虚虚,徒然站在草庐里,望着山上厚实的大雪。和尚挠了挠秃头,在门口望了一会。
一瘸一拐,一高一低地走回去。
不知老恩人去兖州何事,难道不带上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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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