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怕我。”
老猿蹲在他身侧,亦步亦趋,沙声道:
“院中人都怕世子,如今不怕的,迟早也会怕,如今怕的,今后会更怕。”
李周巍不说话,老猿为他脱下鞋子,送他进了寝殿,苍声道:
“老奴在这吴越之中辗转百余年,阅人无数,未见有如世子这般人,仔细算来,唯有当年那屠均门少主可以比较一二。”
李周巍偏头道:
“那少主可叫人害怕?”
老猿梳了梳白色的毛发,摇头道:
“非也,世子与他像又不像,有如霸主与仁侠,不能作比。”
李周巍似懂非懂地点头,缓缓闭上双目,两点暗金色的光影终于在黑暗中消失了。
……
李承辽这一年多忙得不可开交,越北的气象变得诡异莫测,时晴时雨,雨水东一块西一块,很是割裂。
唯一不变的还是这种不出庄稼的土地,除了个别世家,其余家族都有了迁移之意,人口四散,往南而去。
大势已成,明眼人都看得出【玄平中氛】的消逝已经无可挽回,一个个冷眼看着修越宗与青池宗在越北较劲,观察局势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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