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峻将手中的玉简放下,男子从殿外进来,李承辽早已经解了大氅,身上褶衣同是黑红色,颜色更深,腰间系着带,外披白袍,显得利落。
李曦峻向来是观察入微的人物,前些日子李承淮的绀色大袍他便多留意了一眼,如今看着李承辽也是一个制式,松了玉简,和声道:
“如今家中新风尚,着起褶衣大袍倒是潇洒自如。”
李承辽才拜见了殿中的三位筑基,不曾想他关心起这事情来,听着他的话颇有些汗颜,下拜答道:
“回叔父,家中如今人丁渐多,诸峰体制庞大,平日人人着袍,虽然飘逸,却难有正形,我等接待诸世家,江北越北常着褶衣,比衣袍规矩得多…”
他连连解释,有些提心吊胆。
并非李曦峻威严多重,叫李承辽这样解释,而是李家族规严苛,是有名的苛待宗室,禁锢诸支,贪图享乐也是一项罪名,越是嫡系越是讲究,这些年落在族正院手中的人可不少。
他父亲李曦峸以身作则,死时一句‘家无余财’是落在族史里的,李承辽万万不想李曦峻误会,毁了父亲名声。
“无妨。”
李曦峻点了头,答道:
“规矩些也好,取出个章程来,服饰定下,也省得多是非。”
他暗暗皱眉,觉得族规严苛,哪怕李承辽是家主都惊怖若此有些过了,嘱咐了一句:
“各宗子弟待遇不得超过多少,在族正院写个明白,具体划出线来,我家是严苛,却也不能自家族人随便被诬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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