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这些人，犯不上啊……”
那位曲大爷见他这害怕，更是生出戏谑之心来，弯腰低头凑近了李大宝，笑著问道。
“我怎看你有点儿眼熟呢，你姓什啊？”
他都不问姓名，只问姓氏。
李大宝自然明白他是什意思。
这一年来，黄九郎杀人从来都不是一个一个，而是一群一群的杀，但凡沾亲带故的，只要有人惹事，都是一般下场。
只要他知道了李大宝的姓，这福康县城所有姓李的，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大宝哪敢回答，只顾著抖。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什叫，为了你们这种人犯不上？”
“怎，你们的命很贱吗？”
李大宝听出来了，这是李淼的声音。
但这个问题，他真的没法回答。
他很想告诉李淼，不是。
但事实和经历告诉他，是的。
没错，他们的命就是很贱。
贱到为了二两银子就送了命，贱到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贱到扔进河都溅不出一点儿水花，贱到他们自己都只能这认了。
如果他们不认，就会死人。
死自己、死家人，死每一个愿意帮助他们的大侠。
是啊，他本该认命了的。
可有口气梗在喉咙，叫他没办法开口去回答李淼的问题。
好在，有人替他回答了。
“是啊，他们的命就是这贱。”
那位曲大爷一摊手。
“无权无势，无智无力，生来就该被踩在脚下。若他们不贱，就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这不是什道理，而是活生生的现实。你若是说些有的没的，就只是小孩儿说的笑话而已。怎，你不会觉得他们的命不贱吧？”
他看著李淼，想听听李淼的回答。
若李淼说些“等贵贱，均贫富”之类的天真话，那他立刻就会动手一一因为他没兴趣跟不谙世事的蠢货说话，哪怕只是打发时间。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李淼缓缓勾起了嘴角。
他笑著说道。
“你说的没错，确实很贱。”
李大宝愣住了，而后失了力气，颤抖著松开了李淼的衣角，坐倒在地。
那位曲大爷却是哈哈大笑道。
“好、好，西西物质魏骏杰！”
“你”
话说到一半，却被李淼挥手打断。
“但，命贱的，不止他们。”
“这天下间，除了我和我在乎的之外，所有人都是一样。你，还有你家那个黄老爷，在我眼都一样的贱。”
“怎，你不会觉得自己的命就很金贵吧？”
“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