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介!”
见爱刀被李淼如此糟蹋,田中新兵卫一声如同小姑娘一般哀嚎,与其说是被握住了兵器,不如说更像是被掐住了下体一般痛彻心扉。
“你给兵器起了名字?”
“啧啧啧,这是病,得治,你晓得不?”
李淼促狭笑道。
“放开!”
田中新兵卫怒吼一声,双腿猛地离地,以倭刀为支点整个人猛然跃起,朝著李淼的面门就是一记剪刀脚只是身形刚一离地,他眼前倏忽一花,同时手心传来一阵难以抑制的炽热与剧痛。一股难以抵抗的巨力正将佩刀从他手中抽走。
“我一一绝不允许!”
他怒喝一声,手臂肌肉忽的隆起,试图强行扭转刀柄,止住对方的动作。可他的手臂转了,刀柄却是纹丝不动,反而将本已破碎的手掌刮得更加凄惨。
血水打滑,他掌心一空。
身形翻转、落地。
手中空空如也,只是一个照面,一次称不上是反抗的反抗,他就被强行夺走了佩刀一一如果是寻常的武士,现在就该认输自裁了。
他愤怒地抬起头。
李淼正站在戚济光的身侧,一手攥著刀柄,两根手指轻佻地在刀锋上弹了弹,弹出一阵嗡嗡声,也将田中新兵卫的额角青筋弹得暴起。
“嗯,倒是把好刀。”
李淼笑著转头看向戚济光。
“你要不要?”
戚济光不屑地回答道。
“畜生的东西,人怎能用?”
“多谢大人相助,卑职还要冲阵,便不在此叨扰指挥使大人了……走!”
说罢,带著戚家军绕开了李淼,继续朝著倭人战阵的边缘冲杀而去。
李淼一抬眉毛,转头对著田中新兵卫笑著说道。
“我觉得他说的对。”
“既然没人要”
他忽的伸手捏住了刀锋顶端。
在田中新兵卫惊怒的目光中,他猛地将倭刀往下一掰、一折。
不愧是名刀,几乎被李淼掰成了鱼钩状也没有断,只是能明显看到在被李淼攥出的那几个缺口处,正有几道裂纹一点点延伸、迸出细小的碎渣、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仔细听来,那声音竟有些像是人的哀嚎。
“住手!!!”
田中新兵卫再也忍不住,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柄倭刀纳入腰间的刀鞘,双眼通红地朝著李淼冲来。“把念介一一还给我!!!”
“药丸自显流一一月影!”
极致的愤怒,带来极致的速度。
拇指推出刀潭,刀光从鞘中喷涌而出,瞬间便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数尺宽的月光!
十丈之外,年轻倭人停下了步伐,喃喃自语。
“无想刽!”
“啧!这下就算他能斩杀敌人,也会耗尽气力,更谈不上去追杀戚济光了!中原哪来的这等高手!”“明明早就将这登州卫的情况摸透,怎会有这多意外!”
心思电转之间,他咬了咬牙。
虽然不知道将田中新兵卫逼得舍命一搏的人是谁,但既然田中新兵卫已经使出了“无想剜”,以中原江湖现在的水准,兑掉对方应该是顺理成章的。
那他只要带上亲卫拦下戚家军,今次的胜负便仍旧握在己方手!
心念一定,他果断转身,就要朝戚家军追去。
可刚迈出两步,他再一次停下了。
十丈之外发生的事情,叫他终于瞪大了眼睛、失去了冷静。
“怎会!?”
“怎可能!?”
顺著他的目光看去。
田中新兵卫挥洒出一抹庞大的弯月,将附近正在交战的所有人目光吸引过去。中原军士们面色惨白,倭人们却是齐齐面色一红,忍不住张口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