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的大明

第九百七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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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你在此隐晦谁?谁不敢报仇?陛下和先帝兄弟情深,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只是国库空虚,军中问题不少,这才忍辱负重,怎到你们嘴就变成不敢报仇了?”

  “话别说的这好听,皇家之争,谁也不知其中真相,什么国库空虚,这话也就骗骗你们这等升斗小民,朝廷每年征这重的税,怎可能国库空虚?”

  “此话有理,去年,我们乡便加了两重税,这若是还国库空虚,那就要想想税银都去哪儿了。”

  “你们是哪儿?”

  “江西吉安。”

  “我们山东莱州也加了两重税。”

  “是吧,大家都加税了,并不是我一家之言。”

  “要我说,所谓清丈土地,也是为国增收,最后苦的还是老百姓,不如不清。”

  “只怕苦的不是老百姓,而是一些贪官污吏和鱼肉乡的士绅吧?”

  一人冷笑道:“愚蠢,你当真以为清丈土地就能增加国库收入,减轻百姓负担了?只怕清丈出来的田地全是最贫苦的那些人的。”

  潘筠不由看过去,问坐在隔壁桌的书生:“这人是谁?”

  “你不认得他?他是浙江淳安的商辂啊,他是宣德十年乡试第一,一直游学读书,没想到他今年会来参加恩科。”

  “不少人下注,说他会是恩科会元。”

  “此时下定论为时过早了吧?”

  潘筠看了那人一眼,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妙真也看了那人一眼,拽上妙和陶岩柏一起跟上。

  妙和和陶岩柏走出老远还回头看商辂,挠着脑袋问妙真:“你看出什么了?”

  妙真:“文曲星动,他会是下一个状元。”

  事实上,商辂不仅是状元,还是解元和会元,是大明唯一的一个三元及第。

  当然,此时除了翻过历史书的潘筠外,无人知道,而就算是潘筠,也不敢肯定,这个时空的商辂是否能和另一个时空的商辂一样,在历史出现了这多变动后,依旧能够考中会元和状元。

  潘筠决定静观其变。

  因为潘岳会参加来年的春闱,为免出岔子,潘筠决定闭关:“就算是工部来请,也说我不得空,让他们有事先自己钻研,不行就等到明年三月再来问我。”

  妙真问:“那我们呢?”

  潘筠扫了三人一眼后道:“你们就专注自己的学业,一问三不知吧。”

  妙真三人对视一眼,拱手应道:“是。”

  和潘筠一样,恩科秋闱的榜一放,他立刻就闭门学习,连国子监都不去了。

  没过多久,国子监的同学找上门来,连潘岳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潘洪给打发了。

  短短一旬,来找潘岳的人越来越多,除了他在国子监的同窗,还有一些外地来的学子,说是慕名而来。

  甚至还有不是考生的人,想要和潘岳交朋友的……

  不论是谁,潘洪都给拒绝了,只说潘岳被他关在家中闭关,春闱之前不得外出。

  有人连着去三趟,发现实在见不到潘岳,就和潘洪暗示道,他有办法让潘岳在春闱中得中,甚至还可以名列前茅。

  潘洪抬头冲他笑了笑,走出院子就冲着屋顶喊:“锦衣卫大人,这有个试图科举舞弊之人,还请大人们来捉拿。”

  坐在椅子上的人惊在当场,躲在暗处的锦衣卫也沉默了一瞬,然后跳下屋顶,敲门,从正门入。

  不是他们不想直接跳进院子,实在是那院子怪异得很,他们可以趴着看,可以伸头看,但只要非门而入,他们就会陷于幻境之中。

  一开始,有人“脚滑”过几次,每次都差点被这个院子折腾死,最后只能厚着脸皮去钦天监请人进去把“脚滑”的人带出来。

  没办法,就算是潘洪,他也看不到“脚滑”跌到院子的人,办不到把他们带出来。

  锦衣卫们从大门光明正大的进去,把瘫坐在椅子上的人拖下去,直接关进诏狱。

  待把他背后之人查问出来,目的问出来,就丢给刑部处理。

  此一喊直接让潘家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

  短期内,潘家是安宁了不少。

  而此时,说闭关的潘筠正跟张自瑾下棋,听到潘小黑活灵活现的转述后就把桌上的米糕给它吃。

  张自瑾扫了潘小黑一眼,道:“难怪你那安心的说要闭关,这只猫好像更聪明了。”

  潘筠:“它一直很聪明,其智不在人类之下。”

  张自瑾:“你就真的一点不管?不怕你父兄把人得罪光了?”

  潘筠:“意图科举舞弊,以拿捏我把柄的人,得罪就得罪了,我还需要考虑他们的得失?”

  “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潘筠:“既是小人,即便我不去得罪他,他也会来得罪我,若我行事还要看小人的眼色,那我是君子,还是小人?”

  张自瑾手一顿,倒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潘筠趁他发呆,啪嗒一声落下一子,瞬间吃掉他五个子。

  张自瑾闻声低头一看,见她杀了他一片,不由一笑:“你说的对,瞻前顾后本就易败事,何况还是看小人眼色的犹豫。”

  潘筠:“大明科举舞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前有浙闽赣科举舞弊,后有……”

  潘筠说到这一顿,默默地收声。

  张自瑾闻言笑问:“后有什么?莫非你已经能看到将来何时又起了科举舞弊?”

  潘筠淡淡一笑,转着手中的棋子道:“利益动心啊,再不改革,您就等着看吧。”

  张自瑾:“我常常在想,天生道子对天道之意真的超越我们这多吗?”

  潘筠疑惑的抬头看他。

  张自瑾:“我的境界高你许多,我对未来有感觉,却不清晰,依旧需要根据天象推测,而你,很少观天象。”

  “若论观天象的时长,你还没你那个师侄的零头多,但你对未来一直有一种笃定,”张自瑾道:“去年,你突然入京见郕王,我便知道你看到的比我多,也比我远。”

  潘筠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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