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们盯着那团肉酱看了好一会儿，转头望向周冷，目光闪动。
“这个人类，好像比想象中强。”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三个试炼地，是考验肉身的，他肉身强，所以占便宜。”
“有可能。不过……人类的肉身什么时候比咱海妖强了？咱们生活在压力巨大的海底，怎么会输给这个人类？”
“要不要做掉他？”
“你疯了，这种古代遗迹肯定有各种限制，连个大殿都不让进，让你杀人？再说你看这风格，明显不像是水族遗迹，八成跟人类有关。”
“那怎么办？”
“听殿下的。”众人望向湛蓝之剑。
“再等等。”湛蓝之剑面带微笑。
“不愧是殿下，沉得住气。”
周冷还在吸收天潮镜的力量与经验，一动不动。
海妖们一开始和湛蓝之剑在一起等待。
不多时，周冷睁开眼，向空风镜走去。
湛蓝之剑笑着走过去，道：“人类朋友，你在第一个镜子里面遇到了什么？”
周冷看了一眼地上的黑灰与肉酱，伸出食指，指了指天空，摇摇头。
湛蓝之剑转念一想，道：“你觉得，我们之中，有人能和你一样，完成第一个镜子的试炼吗？”
周冷扫视一众海妖，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海妖们齐齐看向周冷。
周冷想了想，道：“我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回答，嗯……不是我瞧不起你们，确实没可能。”
湛蓝之剑的笑容一硬，很快恢复，翻译给其他海妖。
海妖们气得双眼通红。
周冷又道：“虽然你们完不成最后的试炼，但最强的几位，有机会完成初步试炼，不会像这几个一样，死在里面。”
湛蓝之剑急忙问：“第一个镜子，明显比另外两个简单吧？”
“当然，越往后越难。”
周冷说完，进入第二个空风镜中。
海妖们相互看了看，犹豫起来。
毕竟有多个海妖觉得自己比死去的海妖强大。
“后面两个镜子进不去，可以理解，可第一个也无法完成，不甘心啊。”
“当年的暴虐之血，也没比我们强多少。”
“我试试！”又一个海妖进入天潮镜。
不多时，一团新鲜肉酱飞出。
海妖们再次沉默。
湛蓝之剑仔细观察两团肉酱，道：“你们看，暗流之贝更强，是后进入的，他坚持的时间够久，而且肉酱碎块更大。这意味着，只要比他强一点，就有机会完成试炼。你们谁去？”
“殿下，您不试试？”
湛蓝之剑道：“我想要再观察观察。”
海妖们静静等待，现场的气氛越发尴尬。
但，海妖终究是妖物，性格暴躁。
一个海妖怒道：“好不容易来到古代遗迹，岂能空蹼而归？既然愿意来这里，还怕什么死？反正都是被暴虐之血追杀，不如拼一拼！”
这个有血性的海妖激发了其他海妖的血性。
“对！我海妖一族，难道还不如人类勇敢吗？我们洒在他们大地的血，可远远多于他们洒在海洋的血！我先来！”
一头海妖冲进去，很快，一团肉酱飞出来。
“海妖无惧！”又一头上头的海妖冲进去，以肉酱形式回返。
一头接着一头还要上前。
还剩五头海妖的时候，千器殿前安静下来。
许久之后，湛蓝之剑道：“我去。”
剩下四个海妖敬佩地看着湛蓝之剑。
“殿下果然非普通海妖能比，面临如此险境，也勇往直前，多年之后，必然如海啸掠过，拍死暴虐之血！”
“殿下，请小心。”
湛蓝之剑神色平静，他通过这些死者的实力、持续时间和伤势情况，判断出周冷说的没错。
别妖进去可能死，但他不仅身负半神血脉，还是湛蓝皇族的佼佼者，可能坚持不了太久，但完成初级层次一点问题没有。
他走到天潮镜前，伸手触摸。
镜子一动不动。
他和所有海妖呆住。
仔细一看，天潮镜表面，没了光泽，死气沉沉。
湛蓝之剑立刻望向地面的肉团。
天潮镜前，足足九个肉团，加上周冷……
湛蓝之剑面色泛红，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海龟王八蛋……”他破口大骂。
其他几个海妖也很快明白。
“十次，看来这个试炼只能维持十次。”
“殿下总说再等等，再等等，结果……”
剩下四个海妖同情地看着湛蓝之剑。
湛蓝之剑许久之后，压下心中火气，望向另外两个镜子，眯起眼，心中谋算。
“第三个镜子，肯定不能进，太强了。”
“第二个镜子，看死者血肉情况，看坚持时间，明显比第一个强很多，我很大概率无法通过。还是等他出来问问他吧。”
空风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