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朝霞洒在了山巅房舍窗口。
谢尽欢躺在枕头上,左手抱着大婉仪,右手则是脸颊残红未消的墨墨,闭目睡熟间还在做梦。梦冰坨子抱着娃儿闹着回娘家,他怎劝都劝不动,然后白毛金甲丈母娘跑来对他就是一顿胖揍,他怎跑都跑不脱……
令狐青墨睫毛微动也在做梦,虽然昨晚并不知道师父的情况,回来后就被谢尽欢拉着继续,但可能是鬼上身时,冥冥中有所感应,梦她忽然发现自己有娃了,但越长大越像师父……
正如此酣睡间,房间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哒哒哒……
林婉仪每天早上都被紫苏叫醒,都已经成了习惯,听到声音就连忙睁眼,而后把男人往外推,示意快藏起来。
令狐青墨迷迷糊糊转醒,发现幔帐间伤风败俗的景象,也吓了一跳,连忙想起身找地方躲。而谢尽欢则比较镇定,两人示意别慌,对着门外道:
“怎啦?饿了?你已经是成熟的鸟鸟了,要学会自己找吃的……”
“咕叽?”
门外先是传来煤球的回应,继而女子嗓音便从更远处响起:
“谢尽欢,你醒了吗?”
叶姐姐?
谢尽欢发现奶瓜在外面等着,当下也不好意思继续做早操了,回应道:
“才醒,马上出来……”
说着翻身坐起穿衣裳,低声道:
“没事,你们再睡会儿,我出去看看。”
林婉仪见不是紫苏,也松了口气:
“我和她有什么好睡的,啥也不会的黄毛丫头……”
“嘘~”
令狐青墨害怕被叶庄主听见,连忙抬起手指竖在嘴边。
谢尽欢见墨墨不敢吱声,那肯定是好好欺负了几下,又来回给了个早安吻,直到把青墨惹的想电他了,才心满意足收手……
吱呀~
不久后,房门打开。
身着白色锦袍的谢尽欢,从屋走出,不过身上洗的一尘不染,连头发都整理的一丝不苟,看起并不像彻夜尽欢的尽欢老祖,更像是打坐一夜的道门谪仙。
抬眼望去,可见煤球蹲在面向群山的崖边眺望朝阳,而叶云迟做侠女打扮,腰间还挂着两把宝剑,一人一鸟的背影,在朝阳映衬下透出了几分江湖路远的氛围感。
谢尽欢瞧见此景,略微整理衣襟,露出一抹笑容:
“叶姐姐起这早?”
叶云迟凝望群山看似在发呆,实则脑子全都在想怎绝境翻盘,闻声回眸露出帷帽下的侧颜,眼神还有点躲闪:
“是啊,没打扰到你吧?
“怎会。”
谢尽欢来到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个早安吻,而后神色如常俯瞰山下小镇:
“叶姐姐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叶云迟被亲的脸色发红,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道:
“我不饿,嗯……我有点要事和你商量,你跟我来。”
“嗯?”
谢尽欢见此略显疑惑,跟着往山下行走,还想询问什么事,结果却见如影随形的阿飘,此刻在耳边提醒: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你当心了。”
嗯?
谢尽欢还不清楚奶瓜被压力到了,有点茫然,但很快,他就明白阿飘什么意思了!
踏踏踏……
叶云迟在山庄内缓步前行,半途把煤球放飞,让其去找紫苏玩儿,而后独自带着阿欢回屋,走到书桌前提笔研墨:
“你昨天说司空老祖端午会有大动静?”
谢尽欢还摸不透奶瓜心思,也不好上手就摸只是正儿八经帮忙摊开纸张:
“专门提这个时间,肯定有用意,只是暂时摸不清意图,所以准备今天去螭龙洞看看。叶姐姐有说法?”
叶云迟摇了摇头,轻抚袖子在纸上写下:
午日祈禳,巫音绕梁,元鸷衔符,破秽驱殃……
谢尽欢略微打量娟秀字迹,略微琢磨:
“这似乎是《南域经》上的诗,记载巫祖元鸷端午过寿,开坛做法给百姓祈福,叶姐姐觉得这两者有关系?”
叶云迟就知道阿欢无所不晓,回应道:
“元鸷生在祝煜之前,开创了巫教傀儡一脉,也算是尸巫、鬼巫的始祖,不过那时候巫教还没分家,为此也算正道祖师,被南北巫教共同祭奠,其寿辰就在端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