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黄婉儿得到消息后连忙去见他。
“咚咚咚!”
“柳郎,我能进来吗?”
柳元本来还在生闷气,听见黄婉儿的声音后立刻将平阳侯府发生的不愉快抛之脑后,弹似的起身去开门。
“婉儿姐。”
不过半天时间,黄婉儿又换了身衣裳,她每如厕一次都得沐浴更衣。
现在穿的是一套端庄的宫装,美艳不可方物,把柳元都给看痴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婉儿姐面请。”
“柳郎,奴家方才听下人说你带着气回来的?可是在席间有人惹恼了柳郎?”黄婉儿进屋落座后便问道。
柳元又想起了刚刚的糟心事,脸色黑了下去,怒道:“婉儿姐你有所不知,今日这宴会完全就是裴少卿找了一群人拍他马屁,享受他人吹捧。
周阳等士子毫无风骨,竟当众拜裴少卿为师,说是要跟他学诗,哈哈可笑吧?一群举人拜一个没有功名的武夫为师?有辱斯文!有辱圣人!”
黄婉儿脸色已经凝重起来,小手紧紧的拽着裙角,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柳郎你没有当场发作吧?”
“婉儿姐,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眼中向来是容不得沙子,直接掀桌子就要走。”柳元说到这,眼中闪过一丝羞恼,恶狠狠道:“可裴少卿那个粗鄙武夫竟然让人把我扔出了府!”
轰!
黄婉儿如遭雷击俏脸煞白。
“咚咚咚。”
“子渊,婉儿,在面吗?”
敲门声伴随着黄权的声音响起。
“老师。”柳元连忙去开门。
“听下人说你赴宴回来了,过来问情况————”黄权说到一半发现女儿呆坐在一旁魂不守舍的模样,皱了皱眉头问道:“婉儿,你身子不舒服?”
“爹!柳郎闯祸了!”黄婉儿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快步走到黄权面前满脸焦急的说道:“爹,柳郎在席间得罪了平阳侯,被他让人扔出了府。”
“什么么?裴少卿这竖子!安敢如此无礼!”黄权大怒,目呲欲裂道。
黄婉儿急死了,“爹!重点是柳郎得罪了平阳侯所以才被扔出去!”
“再怎么么样,他也不该如此羞辱子渊!”黄权冷哼一声,这才看向柳元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么一回事?”
“老师————”柳元带着情绪将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黄权听得脸色阴沉如水。
黄婉儿忧心忡忡,“爹,当务之急是让柳郎去给平阳侯赔不是,最好是爹您亲自带着柳郎登门才————”
“住口!”黄权斥一声,满脸怒容的说道:“子渊何错之有?凭什么么要给裴少卿赔罪?还要让我带着他一起去,简直岂有此理!周阳等人自甘堕落,子渊所作所为固然失礼,但裴少卿也不该直接让人把他扔出府!”
“爹,平阳侯心眼小,这些年得罪他的人————”黄婉儿还想要劝说。
黄权烦躁的打断她,“你爹我一岂是欺软怕硬之辈?我要是登门道歉的话今后在仕林还有何颜面?说来说去子渊不去赴宴什么么事都没有,都是你这丫头自以为是,立刻回房去!”
“老师,婉儿姐的初心也是为了弟子好,只怪那周阳等人太过自轻自贱和裴少卿太目中无人。”柳元见心爱之人被斥责,连忙出来为其开脱。
“你啊,哪能凡事顺着她,今后怎么么当家做主?”黄权怒其不争的瞪了柳元一眼,然后看向黄婉儿哼了一声说道:“愣着作甚,还不回房去?”
黄婉儿跺了跺脚无奈的离去。
她现在心乱如麻。
爹爹和柳郎简直是不可理喻。
真以为事情那容易就算了?
黄家恐怕是大难将至啊!
“你出去打探一下平阳侯有什么么动向。”黄婉儿对贴身丫鬟吩咐道。
“子渊,你做得很好,周阳等人虽然有才,但无德,不交也罢,你不畏强权之举估计在今日之后又当于京中声名鹊起啦。”黄权笑着夸奖道。
柳元也露出一抹笑容,躬身一拜说道:“弟子没辜负老师教导即可。”
“好好温习功课,可不要让状元落在周阳等人手中,至于裴少卿那边无需担心,有为师在,他不敢拿你怎么么样的。”黄权拍了拍柳元的臂膀。
“是,弟子知晓,多谢老师。”
柳元毕恭毕敬的应道。
与此同时,杜府。
杜允正在花园逗养的画眉。
“爹!爹!不好了!出事了!”
他独子杜晖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什么么事一惊一乍的?让你养气都白养了?”杜允没好气的斥道。
他有三个女儿,但却就这一个儿子,本对其寄予厚望,但奈奈其偏偏何不争气,没在科举上考出名堂。
所以才懂了招周阳为婿的心思。
以周阳展露出来的才华,进士及第绝对没问题,将来他不在了,也还能帮忙照看一下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可惜周阳不识抬举。
那就只能狠心将他毁掉了。
杜晖满脸焦急的说道:“刚刚听到的消息,周阳那混帐竟然当众拜平阳侯为师了,平阳侯也收下了他!”
“什么么?”杜允脸色骤变,背着手在院子踱步,“定然是察觉到了我们派去的人,所以才投靠平阳侯,真是没想到最后竟便宜了平阳侯府。”
这周阳也当真是豁得出去。
而这样的人报复心肯定很强烈。
“爹,这下怎么么办,现在有平阳侯给他撑腰,我们总不能再继续对他下手了啊。”杜晖满脸不甘的说道。
一个五品京官的儿子,哪怕纨一些,但最懂审时夺度和欺软怕硬。
“不!”杜允摇摇头,眼神狠厉的沉声说道:“就是因为他已经拜了平阳侯为师,那才更要快点除掉他!”
“爹!”杜晖听见这话惊疑不定。
这不是去摸老虎的屁股吗?
而且之前周阳没有靠山时,说的只是打断其两条腿;咋现在周阳有了靠山后,反而变成直接将其除掉了?
杜允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这个蠢东西,解释道:“他才刚拜了平阳侯为师,两者没有师徒之情,马上除掉他后我就亲自去平阳侯府磕头谢罪。
周阳潜力再大也已经死了,他那份潜力就没了变现的机会,所以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让平阳侯把损失的利益和颜面找回去,他就不会为了个没有多少交际的死人为难我们家。”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又眯起眼睛继续说道:“而反之,如果因为害怕平阳侯而不尽快除掉周阳,他们会就有足够的时间培养起深厚的感情。
并且有了平阳侯做靠山,周阳未来的路只会更加顺畅,想要报复我们家也会更容易,蠢货,明白了吗?”
“爹!还是你看得长远!”杜晖恍然大悟,连忙说道:“那爹,我现在就去安排人做事,那小子刚找了大靠山肯定是最放松的时候,好下手。”
“嗯。”杜允冷着脸点了点头。
这个儿子虽然蠢是蠢了点。
但办事还是比较麻利的。
“老爷!老爷!”就在此时管家快步跑了进来禀报导:“平阳侯来了!”
杜允和杜晖同时身体一震,下意识的对视,都能看见对方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