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狸将军张牙舞爪,大喊道:“非礼勿视,未得臣首肯,主公焉能如此色眯眯的看臣下家宠,可真真是不配为君啊!”
“上次救主的事情,狸将军可给了你什么么赏赐?”裴少卿直接无视了叫得欢的狸将军,看着郑绫儿问道。
郑绫儿脸更红了,低头不语。
狸将军示意让郑绫儿把自己放到地上,傲然的抬起头说道:“本将军的钱都被主公你骗走了,有什么么能赏她的?思来想去便把主公赏给了她。
本将军已经许诺了,等过两年就还其自由身,让主公纳她做妾,从下人变成主人,以此报答救命之狸将军也有自己小心思,前几天狼妖的经历让他有了失业危机,想通过联姻来更进一步稳固自己的地位裴少卿:…….”
好家伙,你倒反天罡是吧,宠物把主人当奖品赏给自己的宠物!
“真是放肆!臣子竟然敢私自做君主的主,狸将军,你可问过朕的意见吗?”裴少卿脸色一沉厉声斥郑绫儿顿感惶恐,原本通红的俏脸瞬间苍白,说道:“请老爷恕罪。”
“那现在问,主公愿意吗?”狸将军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随口问了一句。
它对郑绫儿的姿色很有信心,也对裴少卿的好色程度很有信心。
裴少卿打量着小小年纪却有容乃大的郑绫儿,矜持的点头,“愿意。”
倒不是他好色,主要是偶尔也要给下属面子,狸将军忠心耿耿,他又怎么么能够拒绝其这点小小的请求呢?
不能让猫寒了心啊。
郑绫儿松了口气,脸又红了,咬着唇说道:“老爷,奴婢先行告辞。”
话音落下便狼狈的转身跑走。
“诶!你把本将军落下了!大胆绫儿,站住!站住!给我站住哇!”
狸将军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追。
“医学奇迹啊!”
看着前两天还不能下床,现在却已经能走路的狸将军,裴少卿感叹。
虽然被除爵抄家,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姜家不至于在京城没有容身之地,从侯府搬到了一处别院中。
“那个老东西怎么么能如此狠毒?父兄为国立下赫赫战功,他竞然以莫须有之罪痛下杀手!以盛儿为饵诱杀其外公和舅舅,怎么么能如此恶毒啊!”
梨花带雨、神色憔悴的宛贵妃斜靠在软塌上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道。
她对此事实在是不能释怀。
“三妹,事到如今我们总是要往前看的。”姜啸云叹了口气,随即又补充道:“何况陛下已经对姜家网开一面了,否则以他心性,毫不念旧情的话你我包括盛儿都是死路一条。”
从情感上,失去了父兄,他悲痛万分,但是从理智上他知道父兄死得不冤,这个结果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看齐王吧。
景泰帝可是连亲儿子都杀。
“你住口!难道还要感谢他不对我们赶尽杀绝?二哥,你哪点像我们姜家人?哪有半点我姜家人的血性和胆魄?”宛贵妃声音尖锐的嘶吼道。
姜月婵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搂住宛贵妃的胳膊安抚道:“姐,当心隔墙有耳,有恨可以藏在心,但不能说出来,你总得为盛儿想一想啊。”
“姑姑说的是,母亲,就为夫君想一想吧。”高锦瑶也轻声劝说道。
宛贵妃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幻,最终叹了口气,将燕盛拉到面前摸着他的脸说道:“盛儿记住了,你父皇欠我们的,他杀了你外公和大舅,还把我们母子赶出皇宫,永远欠我们!”
“嗯。”燕盛重重的点头,他尚不知事,对外公和大舅的死也没什么么心波动,因为根本没见过,但是却知道自己和母亲被赶出了皇宫这一点。
让他幼小的心灵有了一丝恨。
见宛贵妃总算冷静下来,姜啸云嘱咐道:“二妹,如今我姜家树倒猢狲散,你和盛儿又被勒令终生不得离开京城,往后当低调行事才是,不久后想必就会有很多人盯上我姜家。”
虽然被抄家了,但姜家还有大量隐匿的财产,如今巨额财产没有了足够的权力保护,在很多人眼就是一头肥羊,找准机会就会狠狠咬一口。
“他们甘!我还是贵妃,我儿还是王呢!”宛贵妃顿时就又炸毛了。
姜啸云苦笑一声,“若非先帝临终遗言,皇后巴不得你和盛儿去陪陛下呢,二妹真觉得这个头衔管用?”
宛贵妃又沉默了,不甘又无奈。
“母亲,二舅,妾身倒是有一个主意。”高锦瑶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她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夫君不是被封为永乐王吗?宫中还没赐下王府,何不请旨自己修建?好让人看见我们已经把不多的余钱花了出去。
如此能减少一些人的觊觎,钱都换成了王府,他们再贪也不敢打王府的主意,真有人敢这做的话,事关皇家颜面,陛下一定不会不管的。”
“三妹,锦瑶言之有理。”姜啸云眼睛一亮,立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宛贵妃有些苦涩,没想到昔日位高权重、贵不可言的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费尽心机方能保全自己的财产。
心累的挥挥手,“都依你们吧。”
“启禀娘娘,府外来了一位戴着斗笠面纱的客人求见,这是拜贴。”
一名丫鬟拿着拜贴走了进来。
平西侯府辉煌那多年,没落了也还是有不少愿意追随的忠心下人。
听见丫鬟的话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搬家到这不是什么么秘密。
有心知道的话,都能打探到。
但这个关头所有人都对姜家避之不及,竟还有人敢主动上来触霉头。
姜啸云上前接过拜贴拆开一看脸色微变,然后又转身递给了宛贵妃。
宛贵妃看了拜贴上的内容和名字后也是惊疑不定,犹豫片刻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将人带来吧“是。”丫鬟领命而去。
其他人也纷纷出了房间。
只留下宛贵妃一人,她对着镜子简单补了补妆,又整理了一下发饰和衣裙,想尽量恢复自己贵妃的气度过了一会儿,一名头戴斗笠轻纱遮面的女子缓缓走进房间,她随手关上门后摘下斗笠面纱,正是谢清梧。
脸上展颜一笑,百媚横生,语气温和的说道:“月娥姐姐,自从你飞上枝头当了贵妃就许久未见过了,犹记得未出阁的时候还一起玩耍过。”
“你来做什么么?看我笑话吗?”宛贵妃冷哼一声,也没邀请谢清梧坐。
但谢清梧跟裴少卿是一类人,脸皮厚,她自顾自的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不慌不忙的小口慢饮。
宛贵妃本就是个沉不住气的人。
经历连番打击后更沉不住气,忍不住又问了句,“裴少卿让你来的?”
谢清梧还是慢悠悠的喝着茶。
“哼!那个混蛋!不敢自己来见我只敢让你来吗?”宛贵妃恶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说道。
事到如今,她又哪还不知道齐王根本不是裴少卿杀的,而是景泰帝。
裴少卿那个混蛋却在自己面前冒领功劳,若非自己信了,还写信告知了父亲,以父亲的谨慎说不定会怀疑景泰帝自导自演而不那轻易中计。
谢清梧放下茶杯露出玩味的笑容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月娥姐姐何必一口一个混蛋叫着我夫君?他可跟我说姐姐在他身下风骚得很呢。”
“你………”宛贵妃花容失色,猛地站了起来,身子不断颤抖,羞愤欲绝的道:“那混蛋竟连这事也告诉你!”
她自以为自己委身于裴少卿的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以她高傲的本性此刻羞恼不已,恨不得一头撞死。
好一会儿才调整好情绪,重新坐了下去,故意板着脸,但小手紧紧抓着裙摆,说道:“行了,不要再说有的没的,直接说你为什么么而来吧。”
谢清梧只用三言两语,就让宛贵妃失神失态,彻底跟着她的思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