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衡走在庞大的队伍中，丝毫不起眼，但面上带着悲痛之色，就如视线随意触及的任何一人。这种场合，不出错就是最好的。
靖平帝的灵柩在前方，离着最近的就是新帝。放眼望去一片丧服，肃穆、沉重的气氛笼罩着整支队伍。皇陵到了，队伍穿过一道道大门来到享殿，靖平帝的棺椁被放置其中，隆重繁琐的祭拜仪式就开始了。众人按着血脉亲疏、官职高低有序跪拜哭丧。
秋衡随众等候着，看到排在前面的福王悲痛欲绝，扯了扯嘴角。
真能装。
“福王！”
惊呼声中，福王竟然哭昏过去了，被离得近的人搀扶至一旁。
秋衡眼有了佩服。
这会演，难怪在一众王爷中混得最好，还借着薛全的手弄死了靖平帝，想必太子本来死于秋猎时也是福王的手笔。
还好遇上了一力降十会的薛寒，不需要找证据，不需要别人认同，直接砍死。
想想薛寒原本的结局，秋衡不由寻觅他的身影，正对上他投来的视线。
目光短暂相碰，再分开。
轮到和秋衡一样有着县主封号的贵女祭拜时，已经过去不短时间。
直到所有人都完成了祭拜，靖平帝的棺椁从享殿移出，由选定的官员、内侍等人送入地宫，再进行后续的祭莫仪式。
等到彻底结束，大半日已过。
人人红着眼眶，面带悲戚，但也终于放松下来。
新帝回到行宫，其他人要忙碌后续，要回官房暂歇。
秋衡和康郡王府的人住在一起，就如秋猎的时候，不同的是康郡王妃的态度天差地别。
秋薇并不在意康郡王妃态度的转变。轻视也好，喜欢也罢，不是她在乎的人，什么么态度都无所谓。薛寒抽空来了一趟。
“可能就是今晚了，应该波及不到这边。”
“薛寒，注意安全。”
“会的。”薛寒轻轻抱了秋衡一下，很快分开，“等着好消息就是。”
很快夜色降临，秋衡吃饱喝足，换上方便行动的深色衣裳，摸了摸缠在腰间的软剑。
她做不到干等着，就算不参与其中，乱起的时候也要去看一看。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深了。
秋衡和衣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外面很静，风声渐大，树叶簌簌作响。
隐隐约约有动静传来。
秋衡起身下榻，走到窗边。
她特意没有关窗，向外望去，墨色的天空泛起红光，是皇陵的方向。
要借着皇陵那边起火来浑水摸鱼？
不得不说，福王还挺聪明的，皇陵那边一旦有状况，禁卫必然要赶过去，就连新帝都不能安稳等在寝殿。
聪明，更狠得下心。
皇陵埋的也是福王的列祖列宗，这是连自己祖坟都要祸害，难怪能毫不犹豫推女儿去和亲。外面动静更大了。
秋衡不再犹豫，直接翻窗而出，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仰望火光的还有容宁郡主。
发现火光来自皇陵方向，她与秋藏想到了一处去。
“真是小巫见大巫啊。”走到院中的容宁郡主嘴角挂着讥笑，喃喃道。
听到动静匆匆穿衣走出来的福王妃心跳如鼓，拉住容宁郡主：“容宁，你在说什么么？”
“没什么么。母妃怎么么出来了？”
“我”福王妃想说惊醒后莫名心慌，又怕女儿担心，强笑道，“听到外边动静不小，出来看看。”“母妃，妹妹，你们怎么么在外面？”